“綿綿,掛件倒是不需要,不過妖王殿缺個撣塵使?!?p> 唐綿綿眼神瞬間變得亮晶晶的,滿臉期待地問道:“撣塵使?聽起來是個很了不起的職務(wù)啊!”
“嗯……是,不可或缺。”
團子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因為他連清塵訣都懶得念,導(dǎo)致妖王殿犄角旮旯處藏了很多土灰,積年累月,十分臟亂。現(xiàn)在大概只有他和擎山的起居室和會客的廳堂勉強算得上干凈整潔,其他地方已經(jīng)不堪入目。
“那……工錢一定很多吧?”唐綿綿眼中滿是期待,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月俸,一錢銀子。”
團子略一思索,按照人界的行情,打掃屋子月奉一錢銀子算是十分優(yōu)待了。
“好的老板!”唐綿綿欣然接受,又問道,“那我主要工作內(nèi)容是什么?”
“我教你個口訣,你每日念著口訣繞著妖王殿里頭走幾圈就行?!?p> “好的老板,沒問題老板!”唐綿綿殷切乖巧,彎腰向團子鞠了個躬。
像是巡查官之類的簡單職務(wù),她完全沒問題。
團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唐綿綿,這年頭的小丫頭片子掃個地也這么開心嗎?
唐綿綿雖不知道異世銀錢的購買力,但她又不需要去千金閣流蓮坊這種地方。高端消費場所哎!她掙得錢只要能自己偶爾買個零嘴兒,請得起朋友吃餛飩就心滿意足了。
而且,一錢銀子聽起來也不少呢。
更何況,這份工作聽起來輕松簡單,似乎還是妖王殿的小官兒啊!
唐綿綿滿心歡喜,眉開眼笑。
看到她的樣子,團子疑惑更濃,但也沒多問。反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不知從哪變出一份契約,遞給唐綿綿。
“既然沒什么意見,那你簽字畫押吧。以后你就是我妖王殿的人了。”
唐綿綿心情甚佳,也沒有細看,迫不及待的簽了字按了手印。
團子挑眉一笑,接過契約,在唐綿綿的簽字旁也按了個印,指尖游走,又龍飛鳳舞般寫了三個字:白錦兮。
他寫的過于張狂囂張,唐綿綿瞅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寫的是什么玩意。
“這……是什么?”唐綿綿指著團子鬼畫符一般的簽名問道。
“是妖王殿的特殊印記。妖王殿所屬之物都會有這個印記?!毖醮笕诵趴诤u,還不留話柄。
“哦……”
團子將契約折的整整齊齊,小心翼翼放進了一個精致的匣子里,上好了鎖,施了一層法術(shù)封印。又拿出個更大的匣子,如法炮制封得嚴嚴實實。
“你……”唐綿綿臉上寫滿了小問號,“你招員工簽的協(xié)議還得放保險柜嗎?”
“何為保險柜?你說這匣子么?”團子臉上浮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只是為了以防萬一?!?p> “哦……”
團子彈了一下匣子,匣子便自動飛到他耳朵里。唐綿綿沒看見,匣子底部寫著一行小字。
“三生石上注良緣,恩愛夫妻彩線牽。”
團子還不是妖王的時候,曾與一個和尚相處了些時日。那和尚對他說:“你逆天道而生,真緣游離六界之外,若殺孽過重,累及自身”,挨了他噼啦啪啦一頓撓。和尚臉上頂著縱橫交錯的爪印,依然笑容溫和,竟也沒和他計較。二人分別時,和尚勸他:“心存善念,方得善果”。還送了他一塊三生石,說可助他求得姻緣。后來他便用那石頭做了個這個匣子。
“臭和尚,多管閑事?!?p> 團子晃了晃腦袋,趕跑了腦海里勸他行善積德的老和尚。
又遞給唐綿綿一個紅色錦囊,上面還有一金色銅錢圖案的刺繡。
“唔,這是收銀錦囊,以后每個月的今天,它會自動收到你的工錢,你直接打開袋子就能取錢用了?!?p> “哇!”唐綿綿一聲驚嘆,老板竟然還發(fā)銀行卡,“收手續(xù)費不?”
“何為手續(xù)費?”
“大概就是辦事過程中官方收取的費用?!碧凭d綿解釋道。
團子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還可以這樣!
“綿綿,真是個好主意!”
他決定了,以后諸妖上貢或者寶物置換,通通要收取手續(xù)費!
“?”唐綿綿滿臉疑惑,是什么讓團子突然這么興奮?
團子這邊連忙將收取手續(xù)費的通文發(fā)給了喜鵲王,讓喜鵲家族族人飛往妖界各處通知各大妖族。
唐綿綿拿著錦囊在耳邊晃了晃,沒有銀子相互撞擊的那清脆悅耳的響聲,里面空空如也。
團子看到唐綿綿的動作,微微一笑,撥動了一下耳朵,往錦囊里塞了些銀兩。
唐綿綿感覺手里的錦囊有了些分量,又晃了晃,有了清脆的撞擊聲,遂露出心滿意足的一笑。奇怪的是,錦囊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變鼓。
團子解釋道:“從外觀上看不出來銀錢多少的,這個錦囊容量極大,足以裝下人界帝王的國庫?!?p> 哦,原來類似小型儲藏空間啊。唐綿綿了然。
錢包是挺大,錢卻沒多少。
“綿綿,常言道,送佛送到西,不如你買個千金箋把花妖送到家。”
“大佬,我哪來的錢?”
“你可以向我預(yù)支月錢。”團子笑容溫和體貼,“綿綿,約莫預(yù)支八十年的就夠了?!?p> 唐綿綿掏了掏耳朵,“我沒聽清,你大聲點再說一遍,多久?”
“八十年?!?p> “……”
唐綿綿突然走掉了,團子連忙問:“哎,綿綿你去哪兒?”
唐綿綿擺了擺手,徑直走向千金橋口查驗千金箋的小伙計,竟是要直接把彼岸花交給這小伙計。
“還是我家綿綿會過日子?!眻F子大感欣慰。
剛一轉(zhuǎn)身,團子笑容瞬間消失。
眼前,無數(shù)鋒利的槍尖抵著他的咽喉,锃亮的槍刃倒映出他僵硬的臉龐。抬頭,這群流蓮衛(wèi)皆冷酷如千年寒冰,仿佛下一秒,就會將武器齊齊捅向他的咽喉。
遠處,流蓮衛(wèi)統(tǒng)領(lǐng)燕炙的挽月弓弓弦拉滿,已然對準(zhǔn)了他的心口。
他若是原身體,這仗勢也不過算個開胃小菜??上н@身體不是他的,妖力只能發(fā)揮二三成。以現(xiàn)在的實力,大概會被砍死再鞭尸。
還有,誰能告訴他,這一大群流蓮衛(wèi)到底是他媽什么時候包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