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
“喂,夏妤,不能做體力活就不要來這裝逼,哪有人來搬磚還穿超短裙和背包的?”旁邊有個年輕的工人看不慣夏妤的種種行為和裝扮,忍不住抱怨道。
夏妤沒好氣地把手上的磚頭往地下一扔,轉(zhuǎn)頭掉在沙地上,發(fā)出哐當一聲響,她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好啊,你替我搬,我也不想裝逼,要不是我家里那個老家伙,你這個窮鬼能和我搭上話?”
話落,夏妤挎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掏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人名的時候,有些訝異,遲鈍地按下接聽,目光鎖定在剛剛那個被她懟的小伙子不服氣的臉。
緩聲道,“很久沒聯(lián)系了吧,找我干嘛……算了吧,哦?都多久前的事了,許疏蕪長什么樣我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你瘋了吧,那行?!?p> 與此同時,和魏拓分開后的徐聲橙漫無目的在大街上瞎晃悠,看到精致的襪子店,忍不住進去,皮匠店,也忍不住進去,制服店,也忍不住進去。
最后滿載而歸,就是沒有挑好晚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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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客人喝醉酒了,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區(qū)睡著了,這時候你要怎么辦?”
大學老師按了下手上的操控器,顯示屏上跳轉(zhuǎn)出一張酒店大堂的照片。
全班陷入沉默,片刻后,有人舉手回答:“把他叫醒?”
老師比了個OK的手勢,“這也沒錯,不過就只是叫醒嗎?”
“給他準備醒酒藥!”
有人說。
“不能準備醒酒藥,因為藥物針對的人群不一樣,萬一吃了醒酒藥客人出事了,酒店是要負責任的?!?p> 坐在第一排的許疏蕪正在想事情,壓根沒注意聽課,聽到了便隨便回答了幾句,僅此而已。
老師拍了一下手,對她豎起大拇指:“疏蕪說得沒錯,正常情況下我們是不能亂給客人準備藥物的,那好,說到這,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客人要我們酒店服務(wù)人員去給他買藥,我們買還是不買?”
“買!”有人自信地回答。
“那要怎么買呢?”
說著,老師的視線欣喜地落到許疏蕪身上,仿佛在等她回答。
徐聲橙就坐在許疏蕪旁邊,注意到老師的視線,她也順著看了過去。
許疏蕪一手執(zhí)筆,一手托著腦袋,思緒已經(jīng)飄走了一萬八千里,感受到老師的目光,許疏蕪再次開口回答:“讓客人把需要的藥寫在紙上?!?p> “很棒,回答正確,那為什么要寫在紙上呢,有誰知道?”
“……”
許疏蕪無語地看著老師,她只是想好好想個事情,怎么一節(jié)課下來,老師就像知道她想什么一樣,故意跟她頻繁對話。
突然,她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緩慢地,她輕輕抬起眸子,正在上課的這個老師是班主任姓宋名承,他長得可比當初那個僑英的班主任劉清帥多了。
但不知怎么的,她還是懷念劉清那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和他的五短身材,還是懷念副班長的位置。
班長么……許疏蕪輕輕拍了拍額頭,在心里吼了自己一句,不準多想!
下課鈴聲一響起,許疏蕪抓著包就往外沖。
接下去還有一節(jié)課,是英語公共課,她走到階梯教室門口,就看見了坐在倒數(shù)最后一排的沈秋野。
許疏蕪頓住腳步,身后的徐聲橙就先她一步進去了,朝著最后一排走去,等許疏蕪從沈秋野身上緩過神來,挪到徐聲橙身上時,睫毛使不住一顫。
今天一大早她就一直在想昨天的事,沒怎么關(guān)注身邊的人。
現(xiàn)在看到徐聲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是,把心思花太多在沈秋野身上了。
以至于沒有注意到今天徐聲橙穿搭和她今天的穿搭如出一轍。
一樣是沒過腿的長襪,只不過顏色不一樣,她是白色,徐聲橙時黑色,然后是短褲,小皮鞋,短t。
許疏蕪低下頭,硬著頭皮走進去,大學剛升學后都會經(jīng)歷一次分級考試,許疏蕪在考試之后被分到了高級班a班,高級班的學生自然也比較積極,來的晚一點,前幾排座位幾乎就被占滿。
有些地方就中間有空位置,許疏蕪懶得擠進去,索性坐到了倒數(shù)第二排過道邊正數(shù)第二個位置上,刻意和沈秋野拉開距離。
后排人少,沈秋野看到她,挪了幾個位置坐到她后面,很小學生地用手指戳了戳她。
“別碰我?!痹S疏蕪沒有回頭,而是往旁邊挪了個位置。
沈秋野也跟著挪過去,趴在桌上,語氣軟軟的:“我錯了嘛?!?p> ?。?p> 許疏蕪的瞳孔猛然睜大,身子不聽使喚地僵住了,沈秋野這是在對她撒嬌嗎。
想象一個常年冷著臉,搞得周圍的人都欠他幾個億一樣的面癱少年此刻正放低姿態(tài),語調(diào)輕軟地說上一句“我錯了嘛”。
這是個什么神仙場面,這不是許疏蕪要不要回頭搭理他的問題了,而是她身子僵的想回頭都回頭不了。
徐聲橙也坐在最后一排,雖然離沈秋野離得遠,但隱隱約約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就是不大清楚。
握著筆的手緊了緊,后又釋放一般的松開,筆掉落在桌上,發(fā)出很小很清脆的響聲。
見自己這么屈尊敬賢,許疏蕪還是無動于衷,沈秋野又戳了戳她都背,軟聲道:“夫人,大小姐,姑奶奶?”
徐聲橙準備撿拾掉落在桌上的筆時,聽到那聲音,手在空中擱淺了幾秒,視線還是忍不住朝這邊挪過來——
少女正著身子,少年趴在她后面,靠她靠的很近很近。
畫面很像……很像高中時代,后桌男生暗戀前桌女學霸的光景。
陽光也賊襯景地灑在少年的側(cè)臉鼻尖和少女的頭頂。
徐聲橙眼角一繃,緩緩看向黑板,手不利索地抓起桌上的筆,臉看上去沒什么變化,只是手抖得歷害。
她心里像是裹上了一層檸檬汁,酸澀到疼。
沈秋野從上課折騰到現(xiàn)在,許疏蕪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跟他說話,而是把手里的白色信封放到他桌上又轉(zhuǎn)了回去。
沈秋野眄視著信封,信封鼓鼓的,里面好像是裝了不少東西。
盯著它好半晌,他才坐直身子,輕輕拿起信封,雙手藏到抽屜里,偷偷摸摸地把它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