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1·搭臺
隨著林忠敏身上的邪異消失,順治也看到了身側(cè)四位紅綢鬼身上泛起的邪異。
林忠敏的話勾起了她們的共鳴,隨之展現(xiàn)出了自身的邪異。那伸長的血色鬼爪將順治的身體纏繞,冰冷的手爪攀上他臉龐,親昵的帶來恐懼。
“嗚嗚嗚!”
一陣奮力的掙扎,在林忠敏擺擺手讓紅綢鬼們恢復(fù)了常態(tài)后,反而更加無力起來。
一個毫無武功的和尚,一個被送到清涼寺修心的普通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還能有力氣掙扎也是不錯了。
順治氣力耗盡,軟軟的癱在紅綢鬼的包圍中,無力的順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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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毫無意外,李忠敏等人也很快來到了廣骸藏身的客棧。
先行一步的海老奴正在和廣骸安靜等候著林忠敏的歸來。
“大人,骨衛(wèi)死了一個,剩下的一個正騎著惡馬同滅邪大會的人,在山里糾纏?!保瑥V骸跪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掛有不少的刀痕。
同樣海老奴的身上也多少殘留一些似乎是被箭支穿過的小孔。
下山后聽聞亂斗,遇到廣骸,接應(yīng)他脫離追捕而遭受到箭矢。
“卑職不慎,骨衛(wèi)心神歹念,折損了一匹惡馬,還讓宮主喜愛的倀虎受傷...”
“行了,起來吧,雜家不想聽這些?!?,林忠敏示意海老奴將房門關(guān)上,陪著建寧坐在屋子內(nèi)的茶床上,繼續(xù)說道:“折損人手本就是常事,難道邪宮還能次次兵不刃血、毫無意外?”
“大人...卑職...”
“好了,說說滅邪大會的人,外面的情況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p> “大人,老奴將生邪令已經(jīng)放在了那骨衛(wèi)的身上,XZ喇嘛對于生邪令有所意圖和那蒙古人全力抓捕骨衛(wèi)。剩下的人則是認出了倀虎的樣子...而且在倀虎吃掉了不少人后,按照計劃被倀虎在山外緩緩的引向預(yù)定的地方。”
海老奴弓身,在廣骸的自責(zé)中,接過話講了起來。
“哦,那就是還不錯,廣骸,你起來吧?!保种颐魶]有一絲絲的發(fā)怒的跡象,隨后指著被放到一邊的順治說道:“這便是這次的目標(biāo),先皇順治爺,好好的將謠言散布出去,就說邪宮今晚子時將在滅邪大會上斬先皇祭邪宮出世!”
“順治!”
還在愣愣的廣骸眼睛猛地抬起,驚異的看向了一臉?biāo)乐镜捻樦?。這個落魄、毫無帝王威嚴(yán)的男人,就是先皇?!
“下去好好準(zhǔn)備,可不要出了差錯?!?p> “啊...是,卑職遵命!”,廣骸頭腦一震,殺掉順治祭邪宮出世,這可是比殺掉陳近南、鰲拜還要刺激的事情!論古往今來這世界上,有幾家勢力能依靠以殺帝王出世,又有幾家勢力能夠殺了帝王,又殺了英雄,殺了天下第一!
廣骸的自責(zé)被舍棄,內(nèi)心豁然張開,彎下的身體迸發(fā)出了無比的力量,帶著心中的氣勢起身離去。
鎮(zhèn)外朝南,不足五里之處,一片巖石密布、樹木荒蕪的山凹,剛剛下完的大雪被掃開,二十個請來的工人們,在這里為了高額的賞銀,搭建著一個高高的木制看臺。
“小姐,您看著那剩下的三百兩工錢是不是可以結(jié)一下,這臺子基本上完成了?!?p> 早已被海老奴聚來的鎮(zhèn)中木匠,全部低頭看了過來。倆個時辰搭建完,一人二十兩賞銀,四個時辰十五兩,不多不少剛好倆個時辰,二十個人就是四百兩,四百兩在這個荒山凹里搭建一個臺子,他們看來就是吃飽了撐著。
“給,帶上你的人,完工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做明白嗎?”,同海老奴一起來收尾的紅綢鬼直接給出了剩下的銀票。
“嘿嘿,謝謝小姐?!?p> 男人連忙點頭哈腰,臺子上的人也立即將手里的活結(jié)束,全部爬了下來。十二兩可不少,不結(jié)工錢,他們豈會隨意下來,防止這完全不知道底細的外來人誆騙他們。
“快帶走,回去你們自己分去!”
紅綢鬼狠狠的罵了一聲,惡劣的一腳踢過去,將面前的幾人趕了出去。
“好了,開始吧,再有三個時辰倀虎就要過來了。”,看著紅綢鬼趕走人,這場計劃最大的關(guān)鍵被海老奴從隨行而來的馬車上拿出。
此次行動最大的殺器,來到五臺山之前,依靠他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又借助建寧手中的那塊御令從工部偷偷帶來的黑火藥。
整整一馬車,安排的好了,這山凹便是那滅邪大會的葬身之所。
“是,奴婢明白?!?p> 雖然山凹里也容不下多少人,但是這里的地形特殊,圍繞著看臺山上山下的站滿人,一旦引爆了基石,就是數(shù)萬人也要在這里死上一半。
一點點的安排,悄聲無息的掩埋,隨著天色黑暗,林忠敏也和建寧乘坐著馬車將順治帶來。架著順著的身體,一步步的走上高臺,在月色的掩蓋下,等待著廣骸的到來。
“順治爺,你可喜歡雜家為你舉辦的恭送大會?這天下總有人想借別人出名,吳三桂的兒子吳應(yīng)熊,臺灣鄭家二公子鄭克塽,XZ喇嘛桑結(jié),還有蒙古王子葛爾丹,他們可都是對你虎視眈眈啊?!保种颐魧㈨樦螇涸诹烁吲_邊緣。
全身松弛的順治,死氣沉沉,無神的雙眼凝視空中,隨著高臺上刮來的寒風(fēng),心中想起的全是過去董鄂妃的笑容。
“說實話,雜家其實很想留你一命,可惜大清初創(chuàng),國力正直鼎盛,兵強馬壯,當(dāng)今皇上也不是無能之人,將你交給別人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最后無非逼死一個,惹怒一個罷了?!?p> “吳三桂難成大事,臺灣孤木難支,蒙古打不進來只敢做點小貓膩,XZ?哼哼?!?,林忠敏坐在了順治邊上,悉數(shù)將這些勢力一個個的數(shù)落。
“雜家也不行,邪宮同是初創(chuàng),可數(shù)量也不多,勉強在京城附近裝神弄鬼嚇嚇人便已經(jīng)全力而為,真要打起來拿得出手也不過一倆個?!?p> “要不是你,雜家現(xiàn)在可能還在京城附近慢慢的蠶食,等邪宮的影響力擴大到一個省到倆個省,再想出來做點什么?!?p> “嗚嗚嗚!”
順治嘴里發(fā)出了嗚嗚嗚聲,林忠敏低頭將其解了開來。
“你這個妖邪,就算殺了我,你的邪宮也活不了多久,當(dāng)今皇帝遲早會抓住你的!”
“活不了多久?呵呵,或許是吧,邪宮活不了多久到也無所謂,但是未來的絕對不會只有一個邪宮存在,天底下的妖邪多得是,雜家也不過是滄海一栗罷了?!?p> 林忠敏平靜異常,邪宮滅就滅了,只要他不死,就可以慢慢的培養(yǎng)邪異,失敗和成功都只不過是時間和數(shù)量的問題。逼不得已就拼著他的命,去制造出無數(shù)和建寧一樣的完全體邪異,單憑人類豈能抵擋得住。
“順治爺,你知道的,天底下都是利益群體,雜家完了,這些人還是要打的,你不過是一個導(dǎo)火索罷了?!?p> 林忠敏站了起來,看著遠處漸漸靠近的火光繼續(xù)說道:“利益而已,你身上的利益...在邪宮看來,死了可比活著好,只是沒有機會讓順治爺親眼目睹了?!?p> 目的之一很簡單,為保建寧身份不暴露。但是其二,順治的死就不一樣了,如此高調(diào)的脫離暗處,遠不止壯勢那么簡單!
攪亂天下這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