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替西門師兄傳信的?!?p> 中年男子站在徐驍?shù)亩锤猓瑢χ跤胸數(shù)馈?p> 聽到“西門師兄”四個字,王有財臉色冷了下來,道,“說?!?p>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我只傳信給徐驍?!?p> “徐師兄在閉關(guān)?!?p> “那便讓他出關(guān)?!?p> 中年男子很自然的道,他的眼神、語氣和表情都在告訴王有財,似乎閉關(guān)和出關(guān)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王有財?shù)哪樕淞讼聛怼?p> “不說就滾。”
中年男子又搖了搖頭。
他看起來極不擅長說話。
也或許是覺得沒有說話的必要。
在這基礎(chǔ)上,中年男子臉上也并沒有任何被罵之后的憤怒。
他徑直走上前來,竟是要朝徐驍?shù)亩锤畠?nèi)闖去。
王有財差點沒被他氣的七竅生煙。
這個貿(mào)然闖入的家伙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形傳信筒。
他要做的只是把話帶到,他不會管帶話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或是得罪了什么人。
王有財身體一橫,攔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前。
他的目光挪了過來,停留在了王有財身上片刻,似乎到了這一刻,他才注意到王有財這個守門人。
“西門師兄說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徐驍?shù)膫麆輵?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恢復(fù),除非徐驍是想躲著他。如果徐驍實在不想見他,只需他跟我說一聲即可?!?p> “徐驍不想見他?!?p> 王有財咬住牙,若非是在徐驍洞府門口,怕驚擾到了徐驍,王有財早就對這不識抬舉的家伙破口大罵了。
只是,中年男子似乎并不認(rèn)為這是個臺階。
也許他知道這是個臺階,但是不愿意下去。
他還是搖頭,“我要聽徐驍親口說?!?p> 王有財原本憤怒到有些猙獰的臉突然神色一正,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誰?”
“西門師兄的劍仆?!?p> “要怎樣你才能離去?”
“擊敗我。”
不只是和聰明人說話方便,和一根筋的人說話也是方便。
王有財看了一眼百丈外的一座小山峰,又看了一眼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會意,身影剛剛要朝著遠(yuǎn)處那座小山疾掠而去時,洞府內(nèi)突然傳出徐驍?shù)穆曇簟?p> “讓他進(jìn)來吧?!?p> 王有財一愣,剛想要尾隨進(jìn)去,徐驍又道,“無礙,讓他進(jìn)來,你在外面稍候?!?p> 王有財還沒弄明白徐驍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徐驍究竟是什么時候出關(guān)的。便在他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前后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中年男子便去而復(fù)返。
他來的很急,走的也很快。
他真的只是來傳信。
中年男子前腳剛走,王有財后腳便三步作兩步的沖了進(jìn)去。人還沒看到,便急忙道,“好了?”
徐驍端坐在洞府內(nèi)。
臉上已沒了蒼白之色,紅潤了許多。
四個月……零十天。
“還沒完全痊愈,不過已基本無大礙。”
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但卻不是熟悉的語氣。
王有財又問道,“那劍仆說了什么?”
“西門破約我十五天后前去朝陽谷,觀摩……”說著,徐驍深吸了一口氣,“觀摩他為期一個月的朝陽谷試煉?!?p> 王有財也深吸了一口氣。
徐驍連續(xù)挑戰(zhàn)朝陽谷三次,均是以失敗告終,這一次更是重傷閉關(guān)靜養(yǎng)了四個多月。
現(xiàn)在他還沒出關(guān)呢,西門破便來邀徐驍觀摩他的試煉?
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戰(zhàn)書了。
簡直是赤裸裸的打臉。
王有財臉色很是難看,“此人還號稱真?zhèn)髦碌谝蝗四?,怎地心胸如此狹窄?”
徐驍?shù)溃安皇悄阆瓤尤思业撵`石?”
王有財更生氣了,大聲道,“對啊,靈石是我坑的,他有本事沖著我來啊,為什么追著你咬個不停,算什么好漢?!?p> 沉默了片刻,徐驍拿捏了一下語氣,才緩緩的道,“西門破是個很自傲的人,而你不過是個筑基下……你破境了?不過就算你破境,筑基境在西門破面前也都算不得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有財嘴巴一撇,呵呵了兩聲,“懂,怎么不懂,我是個弱雞,打我沒成就感唄。”
話說到這里,似乎便沒什么可說的了。
王有財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十五天之后……”
徐驍斬釘截鐵的道,“去!”
王有財急道,“可他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p> 徐驍看著王有財,反問道,“那他讓他的劍仆上門來送信,就不是羞辱了?西門破不愿用青鳥,也不用水鏡幛,所以可以確定,此時整個歸元劍派都已知道了這件事。如若我畏懼不去,那才是真正的羞辱。”
王有財還待再勸,徐驍卻淡笑道,“行了,就算輸,我也是輸?shù)奶锰谜?。技不如人,何恥之有?”
……
……
徐驍不覺得恥辱。
不管他是真的不覺得恥辱,還是裝成不恥辱的樣子,但王有財卻覺得恥辱。
奇恥大辱。
所以他又去了一趟藏寶閣。
距離上次清雅聯(lián)系他,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的時間煉制一枚破障丹,應(yīng)當(dāng)足夠了吧。
在師行云的帶領(lǐng)下,王有財來到了三層包廂。清雅已經(jīng)坐在了那里,看樣子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這次,清雅的臉上沒有了嫵媚和嬉笑。
因為她收到了西門破對外公布的消息。
“還有二十多日,最遲,不會超過三十日。”
王有財眉頭微皺,顯然這個消息出乎了他的意料,“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了,怎么還要這么久?”
清雅苦笑道,“員外不通丹道,所以有所不知。破障丹不同于元神丹,乃是靈丹,煉制過程要一兩個月之久。”
王有財聽著,覺得不大對勁。清雅給他傳信的時候是三個多月前,就算兩個月煉好,也早就好了,難不成她師父前段時間才動的手?
果不其然,清雅立刻解釋道,“師尊第一次煉丹……失敗了。但所幸沒有炸爐,所以三色花得以保存。正好我們還有元神丹和洞幽境妖獸的內(nèi)丹,所以立刻便開了第二爐。”
“那這一爐呢?還會失敗嗎?”
清雅沉默了半晌,旋即搖了搖頭。
“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