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天司之所以在修行界地位極高,便是因為他們是仙廷探查域外界域的機(jī)構(gòu)。他們或許無法決定誰能參與新世界的征伐,卻能決定誰無法參與到這場盛宴中。
秦昱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李道友過謙了,以監(jiān)天司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找到那方世界的?!?p> 他心中大喜。
此次不但找到一個天靈根的族人,秦氏還能獲得參與異界征伐的機(jī)會?;厝ブ?,無論是族內(nèi)還是宗門,必然都會對他大加賞賜。
李浩然對秦昱道:“此事已了,李某須得回去稟報巡查使大人,就不打擾秦道友了?!?p> 他又對秦潤根道:“小友若是有空,可往監(jiān)天峰一行,李某必將掃榻以待?!?p> 說罷,他整個人沖天而起,朝遠(yuǎn)處去了。
待得李浩然身影消失在天際盡頭,秦昱方才頗為贊許的對秦猙和秦洪道:“你們做得很好,回去后家族定會另有賞賜?!?p> “好了,現(xiàn)在繼續(xù)查驗血脈。秦猙,由你先來吧!”
秦昱的語氣也變得親近了許多,不似方才那般生疏和冷淡。
秦猙聞言,并沒有推辭。他也想知道,自己的資質(zhì)究竟如何。
走到溯血盤前,他抓起匕首用力在食指之上猛地一劃,頓時將如老牛皮般堅韌的手指劃開,一滴泛著微弱金光的血液,立即從其指間滴落。
嗡!
溯血盤輕吟一聲,五道長短不一的光柱,立即從溯血盤上升起,其中以青色的木屬光柱最長。
一旁,秦昱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五屬性的的雜靈根,幾乎只是勉強(qiáng)能修行,這般資質(zhì)即使想要突破筑基也有一定的難度。修行界中大部分修士,便是如此,一生蹉跎,也難在長生大道上邁上一階。
而秦猙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嘆一聲,他的資質(zhì)的確是糟糕到了極點。
“為何猙哥沒有那血色光柱呢?”
秦潤根疑惑的憨厚聲音忽然在一旁響起。
秦猙這時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溯血盤的主體中存放著秦氏的血,但凡秦氏血裔皆會生出感應(yīng)。
沒有血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并非是秦氏血裔!
就在此時,那溯血盤中忽然響起一聲嘹亮的龍吟,緊接著一條丈許長的青龍便從其中猛地躍出,騰到了數(shù)十丈的高處。
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威壓,頓時從天空之上壓下。周遭的村民,頓時一個個雙股狂顫,忍不住跪倒在地。
“你是半妖,還是青龍血裔!”
秦昱仰頭望著天空之上栩栩如生的青龍,滿臉驚駭。
山河宗所在的的五雷小界以人族為主,妖族極為少見,而如青這等強(qiáng)悍的妖族,通常只在中央元界才有。
所以見到一個身居青龍血脈的半妖,讓秦昱一時間有些難以保持平靜。
他忽然又想到曾看過的典籍,才道:“不對,若是青龍嫡傳,這溯血盤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住,應(yīng)當(dāng)是稀釋過很多代的妖血!”
妖族需要幻化人形,方才能與人族留下后裔。
即使是蛟龍之屬可化成人形,便是元嬰之上的強(qiáng)者。而如青龍這般的頂尖妖族,則至少是第六境返虛之上的大能!
返虛大能,便是一滴血,也足以毀滅這只是中品法器的溯血盤。
此時,天穹之上的青龍之影終于消失,濃重的青龍威壓也散去。
“青龍血裔嗎?原來如此?!?p> 秦猙微微頓首。
隨即,他看著秦洪道:“不過,看來我并非是山河宗秦氏之后。洪叔,你可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洪搖頭道:“你父親是從外面將你帶回來的。至于你母親,我等從未見過,所以這一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p> 秦昱略微思索,道:“雖你并非我秦氏血裔,但你是我秦氏養(yǎng)子,也可一隨我一道回返族內(nèi)?!?p> 秦猙是身居青龍血脈的半妖,雖然只是五屬雜靈根,但稍加培養(yǎng)便是一員驍勇的悍將,也不算是全無價值。
更何況那發(fā)現(xiàn)邪神的功勞有秦猙一半。
若是秦猙并非秦氏后裔,功勞秦氏自然不可能攬到自己頭上。
所以,即便秦猙并非秦氏后裔,他仍舊想要將其帶回去。反正家族中招納的外姓修士也不算少。
“多謝前輩好意,不過在下天性散漫,不喜規(guī)矩約束,還是當(dāng)個山野閑人的好。”
秦猙拱了拱手,拒絕了秦昱的提議。
秦氏這樣的高門大閥,一個外人想要融入進(jìn)去是很難的。更何況他也沒興趣去為別人賣命。
秦昱又勸道:“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你若是成為我秦氏客卿,至少在這泰安郡內(nèi),同階修士皆會給你幾分面子。而且你若是修行遇到難處,也可向族內(nèi)高階修士請教,對你的修行大有好處??!”
秦洪也勸道:“賢侄,既然你志在道途,可不能錯過了當(dāng)前的機(jī)會。有族內(nèi)前輩指點,你會少走許多彎路的?!?p> “我已經(jīng)想好了,前輩不必再說。在下就不耽擱前輩的時間,告辭!”
說罷秦猙便欲離去。
他既不是山河宗秦氏之后,自然也沒興趣繼續(xù)留在此處,不如回山修行。
“慢!”
秦昱忽然大喝一聲。
秦猙身形一頓,他眉頭微皺,扭頭道:“不知前輩還有何事?”
秦昱沉聲道:“既然你心意已決,本尊自然不會再勸你。只是邪神降臨,是因為那邪修覬覦我族人生魂血肉。那邪神也是我族炎龍戟符寶所斬。”
他頓了頓,凝視著秦猙道:“這些,你可曾記清楚了?”
秦猙見他如此,終于明白過來,修士在乎的,從來都是利益。
他心頭冷笑一聲,隨即灑脫的道:“你族秦肅撫養(yǎng)秦某長大,秦某感激不勝。如今秦肅已亡,邪神之事便算在他的頭上,也算是秦肅為族內(nèi)盡一份力?!?p> “自今日起,邪神之事與秦某再無干系?!?p> “秦某與山河宗秦氏也再無瓜葛,恩怨兩清!”
“不知,閣下是否滿意?”
說罷,秦猙頓覺渾身一輕,似乎斬去了無數(shù)冥冥中環(huán)繞于他身上的因果業(yè)力。
“很好,你之說言,我已用留影石記下,希望你能記住自己說的話。”
秦昱臉色稍緩。
若是此子不識好歹,他也只能厚著臉皮對一個小輩出手了。
“告辭!”
秦猙說了一聲,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