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景很美,繁華的街市上亮著各色霓虹燈,根本不用月光,夜就是亮的;海面上漂流著新時代的船只,船只有大有小,各不相同,唯一一樣的是船上都有著在夜晚的海面上尤為顯耳的喧鬧聲。
這些言白從小到大都不知看過多少遍的夜景,突然有些惆悵。
……
酒店里,寬大恢弘的大廳內(nèi)擺滿了一桌桌酒席。
今天是劇組第一次在香港聚餐的日子,宴席上除了劇組的人,還有一些香港本地的圈內(nèi)大佬。
使得這場宴席有種拜碼頭的意思。而香港地區(qū)的演員代表就是圈內(nèi)有名的大佬達華哥。
他坐在主桌上,年過半百,正直中年,須發(fā)卻以花白,和氣地笑著,臉上的皺紋隨著笑容弧度一條條疊起。
這樣一個笑容普通的中老年人,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忽視他的存在。
港圈和南韓電影圈的關系一直不錯,上個世紀的香港電影必然會出口的一個地方就有南韓。
南韓人也特別喜歡香港電影,一些香港老演員在南韓那邊都很吃香,杰克成就曾去過南韓宣傳電影,一口韓語說的很流利。
《賊盜同盟》的風格也偏向港片風格,從劇中演員的穿著,到全片取景最多的地點也是香港。
頭偷盜片香港一直拍的很好,出名的也很多,比如大名鼎鼎的《縱橫四海》。
香港那邊的演員言白只認識兩個,一個達華哥,另一個是李心潔。
很巧他都是通過兩部恐怖電影認識兩人的,一個《雨夜屠夫》還有一個《見鬼》。特別是達華哥的《雨夜屠夫》,明明全片沒有一個阿飄,卻嚇得他連續(xù)幾晚不敢單獨睡覺。
言白沒有坐在主桌上,是和其他配角坐在一起。
同桌的還有一個香港演員,叫曾國強,據(jù)說他是曾矮子的兒子,但看他的身高總覺得是隔壁家的。
飯桌上,那位演員起身對著言白舉了舉杯,“你好,聽說你是深圳人?我們一起喝一杯?”
他話說得客氣,語氣卻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眼睛下瞟著言白,表情說不出的高傲。
地域歧視嗎?
言白盯著他想著,香港人普遍看不起內(nèi)地人這么多年還是沒有改變,見誰都喜歡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言白端起自己的杯子,里面裝的確實飲料,笑著說:“抱歉,我不喝酒,只能用這個代替。”
“哦?”他歪著腦袋盯著言白,勾了一下嘴角,“瞧不起我?”
哦?搞事情?
一時間言白也不清楚他的目的,但他知道這杯就是不能喝的,不是他不會喝,而是他身在南韓打拼,他又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私下和親密朋友偷偷喝酒沒什么,可這是劇組,當著劇組所有人的面喝酒,第二天新聞不知道會傳出什么花來。
他起身笑著回了一句:“抱歉,家里人不允許我成年之前飲酒,說傷身。”
“奧~”曾國強陰陽怪氣的輕吟一聲,歪著嘴角,“可是我都舉杯了?!?p> “那我只能此茶代酒,長長久久?!?p> 對方明顯是想找事,這個時候在講什么狗屁情商,那真的是笑話了。
“啪!”
只見曾國強臉色陰沉下來,一言不合直接摔碎酒杯,大罵:“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原本熱鬧的大廳倏地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人身上,甚至在場很多香港人不聲不響地站了起來。
言白臉上依然掛著淡淡地微笑,心里卻暗罵:操!被當槍使了。
下一秒,一道聲音在大廳里想起,不急不慢,語氣淡淡的,甚至有些溫和:“強仔,別鬧了,坐下。”
是達華哥。
曾國強看了言白一眼,神色依舊不爽,但還是悶不做聲地做了下來,連個標準狠話都沒有放出來。
就像是,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一樣。
隨后所有站起來的人也全都在達華哥的抬手虛按下坐回位子。
言白依舊笑著,對著達華哥,點頭表達謝意。隨后坐下,把杯中的飲料一口飲盡。
如同一場小孩子的鬧劇結束了,場面上的氣氛再次回歸原本的熱鬧,主桌上更是那樣。
……
酒宴一直進行到半夜才陸續(xù)散去。
劇組還有一些雜事沒有完全處理好,等戲開拍還要再等幾天,言白決定這幾天回家待兩天。
酒席散了言白就準備把樸安蓮帶著一起會深圳。
原本是不準備帶她去的,可把她一個人丟在劇組,確實不太好。
反正住的地方多。
“你好。”
言白駐足回頭。
雖然沒叫名字,言白還是知道這是在叫他。
曾國強笑著伸出手:“木意思?!?p> 作為深圳人,言白自然會廣東話,但他依然說著普通話,且語氣很淡:“沒關系,我確實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好欺負的那一個?!?p> 是的,剛才酒桌上的爭鬧只是一場戲,一場達華哥彰顯自己手腕的一場戲,很老套但效果顯著。
曾國強表情出現(xiàn)明顯的錯愕,瞬間恢復自然,用普通話繼續(xù)道著歉:“剛才不好意思。”
言白沒有繼續(xù)答話。
曾國強笑了一下,道:“我有一個朋友想見你,現(xiàn)在方便移步嗎?”
言白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已經(jīng)離開大廳的大佬們,點了點頭。
隨后曾國強帶著言白來到一處小包間,但他只是把言白帶進去,跟里面的人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包間里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平頭,小眼睛。見到言白后起身笑了起來,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力,像是一個很和煦的一個人。
這是一個笑面虎,這是言白對他的初始印象。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關,叫關南?!?p> “言白?!?p> “坐?!?p> 關南伸手引了一下旁邊的位子。
言白起初以為曾國強說的朋友會是達華哥,沒想到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思緒亂飛時,關南開口了,“我是一名經(jīng)紀人?!?p> 言白挑眉,經(jīng)紀人?他找自己做什么?
關南接著道:“我知道你是司馬家的藝人,現(xiàn)在在南韓發(fā)展,有沒有興趣回國發(fā)展?”
言白笑了,“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剛出道的藝人,恐怕還沒有到被人挖的地步吧?!?p> “呵呵~”關南淡笑:“現(xiàn)在國內(nèi)娛樂業(yè)發(fā)展很迅猛,而南韓回來的藝人天生自帶粉絲?,F(xiàn)在已經(jīng)有成功的例子了,不是嗎?”
言白不語,等著他繼續(xù)說話。
關南見狀又輕笑一聲,把玩著食指上的戒指,“當然,我們也不是想現(xiàn)在就把你挖過來,只是想未來你的經(jīng)紀合約結束后。多一個選擇?!?p> 言白繼續(xù)裝啞巴。
心道:你們港圈下坡路走的比08年的股市還快,你讓我去港圈?去干嗎?拍打戲嗎?
像是知道言白心里所想,他又道:“我們香港這邊雖然不如以前了,但該有的資源和人脈還是一樣不少的。當然,這些我們以后可以深聊。如果有機會的話?!?p> ……
就像是主動結個善緣,又或者是港圈確實下落太快,他們想頂出一個出頭人,而言白的身份恰好合適。
兩人沒聊多久便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