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巍峨聳立的山脈,從山頂傳下來話來,直落頭皮,聲音悠遠洪亮:
“你來我這里做什么?”
摸了摸自己的頭蓋骨,感覺顱內(nèi)回響好些了我才乖乖回道:
“師父命我前來拜見玄靈宿主,想向您討要一件震懾火之一族炎燚的法器......”
炎燚是火之一族的火,其中包括了原火,真火,焱火,赤火,赤炎,蒼炎,按等級不等。
我使用的火焰正是赤火以上,赤炎不及的程度,只有往年那些受昊記真?zhèn)鞯牡茏硬拍苓_到赤炎或蒼炎的程度,如融;而昊記自己本就是火之本源,無畏等級之分。
如果能得到克制炎燚之內(nèi)的所有火的法器,自然就能壓制星壬囚血咒“焚”的力量,而這樣法器要想不驚動子禺象神,在泗水可以說根本找不到。
“你們火之族的人還真是有趣,竟到我的地盤上來找克制自己的法器?”
腦袋又是一陣轟鳴,聽這玄靈宿主講話,就像腦子不停進水一般,嗡嗡的。對方語氣晦暗不明,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便也不敢多說。
只道:“家?guī)熥罱陨狭讼嗫酥g(shù),說要研究~”
“子禺呢?”
雖說它的提問都是合理的,但不停在腦袋進水的我依舊忍不住腹誹,這大烏龜管的真多。
臉上卻笑盈盈道:“都曉得家?guī)熎獠惶?,這不,前段時間又同子禺象神拌了幾句嘴,二人正鬧得正僵,是故師父不好意思去白玉臺,這不就讓我上這兒來了......”
這倒不是我扯謊太過,子禺象神同昊記象神二人互為不慣也是經(jīng)久多年之事。大抵當(dāng)真是水火不容吧,一見面便要梗著脖子互說兩句,觀點永遠不在同一邊,此事天上地下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就是不曉得這鎮(zhèn)守四方的天地四靈聽沒聽說過......
對方沉悶頓首,正在我以為他并不曉得之時,對方如滾滾天雷的聲音又落了下來:“哦,想起來了,他們關(guān)系是不太好......”
想起來了?玄靈宿主不說話這功夫,竟是在回憶當(dāng)年?說起四靈與象神相處,大抵也是幾十萬年前的事,敢情子禺象神和昊記象神不和,還真是經(jīng)久多......多年?。?p> “那法器?”,我小心翼翼地引導(dǎo)對方回歸正題。
原本佇立不動的“泰山”突然因為我的這句話開始晃動,天柱一般的脖子漸漸彎曲,脖上的黑色鱗甲縮動、疊加、隱藏,慢慢離我遠去。
而那原本因為太高而看不清的蛇頭,卻因為高度的降低,變得越來越清晰,墨色的眼球隱藏在黑色鱗甲之中,除了青色瞳孔,灰白色孔帶還有著些許其他顏色,其他部位仿若都被黑色鱗甲覆蓋,整個腦袋就像一顆黑色大隕石。
而我的大小卻連對方瞳孔中的灰白色孔帶都不如,它遙遙望著我,像掛在眼前的兩顆新月,青色瞳孔便是那被隱埋著的遼闊疆域。
“法器?我這里從來沒有什么法器......”
“難道當(dāng)年共并沒有從您這里拿走東西?還是說他的法器其實不是您給的?可他分明還放過豪言,說什么玄靈宿主的法器最是多?”
一想到會是白跑一趟,我不禁有些著急,說話都比平日快了幾分。
對方卻是不疾不徐,不緩不慢的:“那小子卻是從我這里拿走了一樣?xùn)|西,不過那卻并不是什么法器,那東西我也確實挺多......”
聽他這般說,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是什么?”
“那于水之族的來說卻也算得上是個好東西,非要稱之為法器也未嘗不可,但對于你們火之族的人......”
說著他搖了搖巨大的腦袋,闔上那兩輪新月,重新挺直了脖頸,立回了原處。
話說一半就不說了,誰能受得了,我亦曉得水系法器的厲害,畢竟是用來克制火族的,可借都不借便說沒什么用,這不是小看人么。
我沖著上方嚷道:“不過是借一借,回頭便還也不行嗎?”
對方回道:“你便是不還我也沒什么,不是我不想給,是這東西就算給了你,你也是帶不走的......”
這話我便聽不懂了,還有什么東西,是給了帶不走的?
腰桿子一挺,火之族的脾氣便上來了:“如此咱們就算說好了,我便算你是答應(yīng)了的,今日我若將法器帶走了,咱可不興反悔?!?p> 玄靈宿主閉上的眸子這才重又睜開,垂頭仔細瞧了瞧我:
“你這娃娃倒是有趣,還真有些火族的脾氣......”
時間不多,我也懶得去同他寒暄我脾氣實則有多好這件事。
直道:“你且說來聽聽,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