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晨霧的帶領(lǐng)下,張無羈與空聞順利進入別墅,并且直接來到了二樓的一間主臥室。
臥室門口,站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見柳晨霧上露連忙迎上來:“二小姐,您這是?”
“周伯,讓開?!?p> 柳晨霧眸光冰冷,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臉色。
“二小姐,您就別為難我了?!?p> 管家周真面露難色:“夫人吩咐過了,您想看老爺隨時都成,不過其他人的話,真的不行。”
周真說話間一直盯著張無羈,他這長發(fā)赤腳的形象著實的有點風(fēng)騷。
“這位是伏魔寺主持方丈空聞大師,是我請來給父親祈福的,你確定一定要攔著?”
柳晨霧說話的聲音不高,但是眼中的寒意早已經(jīng)冷冽如刀!
呃……
管家周真面露難色,說到底,他只是柳家的一個下人,而柳晨霧可是不折不扣的柳家二小姐,身份尊貴的很。
就算是他身后有夫人撐腰也是一樣。
“還有,夫人這個稱呼,除了我母親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有資格,蘇迪娜也不行?!?p> 柳晨霧這一番話說完,周真額頭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的確,在柳家,夫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柳晨霧的母親,現(xiàn)如今柳家的女主人蘇迪娜,一直都只被稱呼為小夫人而已。
周真剛剛口稱夫人的吩咐,已經(jīng)是犯了大忌。
想到這,他連忙閃身讓開了路:“二小姐,既然這樣,那您請吧?!?p> 柳晨霧冷哼一聲,邁步走向了臥室的門,空聞緊隨其后。
張無羈的身影則是在管家周真的身邊停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而后搖搖頭:“老爺子,何必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些財,注定是無福消受的。”
聽到這番話的周真整個脊梁骨都涼颼颼的,他面色一僵,但很快便調(diào)整過來。
看著張無羈,這老貨一臉疑惑:“我不懂小兄弟說的是什么意思?!?p> “沒事,你很快就懂了。”
張無羈咧嘴一笑,留給周真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跟著進了臥室。
一進入臥室的瞬間,張無羈的臉色就是微微一愣。
這間臥室里,充斥著陰毒、濕冷的炁,而源頭,就是躺在床上的那個男子,柳晨霧的父親,中海市的首富,柳氏集團的掌舵人,柳百川。
“大師,這就是我的父親?!?p> 柳晨霧簡單介紹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份,隨后便退在了一邊。
空聞大師也沒廢話,直接上前去仔細檢查柳百川的狀況。
柳百川面色灰白,毫無血色,印堂、人中、晴明穴已經(jīng)微微泛起青黑之色。
如果不是生機還在,這形象基本上跟太平間的死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雖然生機尚存,但正在以一個不慢的速度流逝著。
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不出二十四個小時,這位中海首富就會徹底涼涼。
空聞不敢怠慢,掌中佛炁光芒大盛,頃刻間籠罩在柳百川的周身,接著開始低聲誦讀伏魔心經(jīng)。
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
張無羈看著空聞,眼底微不可見的閃過了一抹失望。
他總算明白了為什么空聞的佛炁會如此的駁雜渾濁了。
伏魔寺傳承的是斗戰(zhàn)勝佛一脈。
所謂斗戰(zhàn)勝佛,就是要斗、要戰(zhàn),還要勝!如此方能成佛。
可在空聞的身上,他是一樣都沒看到。
路,走偏了啊。
冰封百年,一夢歸來,沒想到他年卻已隔世。
變了,都變了啊。
張無羈的一番感慨,沒想到白嫖大佬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而且,居然不在白嫖。
“恭喜修理工小張,明悟天道至理,解鎖浮屠塔一層使用權(quán),解封無極箓,獎勵山河社稷圖殘卷(?。?。”
聽到這聲音,張無羈頓時愣住了:“白嫖大佬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了?”
浮屠塔是無極尊者的本源命器,除了用來戰(zhàn)斗之外,塔內(nèi)還存儲著無極尊者收集到的無數(shù)典籍、法器以及一些極其稀有的天材地寶。
即便是只開放了第一層,也足夠張無羈樂的屁顛屁顛了。
無極箓是無極尊者自創(chuàng)的符箓之術(shù),不過早已經(jīng)隨著他隕落而失傳了。
現(xiàn)如今流傳于世的各派的大都是殘缺不全的版本,茅山也好,伏虎山也罷,最多也就能稱之為符篆,根本達不到符箓的級別。
符篆乃是秘文,需朱砂、黃紙、獸毫為介書寫成篆,可除邪去祟,避禍趨福。
符箓乃是神旨,元炁為媒,凌空而成,可召神劾鬼,降妖鎮(zhèn)魔!
孰高孰低,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至于最后一件山河社稷圖的殘卷,這個張無羈就有點懵逼了。
這個世界的神話傳說里,可沒有這件號稱洪荒十大先天靈寶之一的山河社稷圖。
張無羈正走神的時候,傲嬌的聲音再次在腦海里響起。
“張無羈,你知道該怎么做,別讓我失望?!?p> “得嘞,您就瞧好吧?!?p> 張無羈點點頭,以最快的速度清點了一下浮屠塔一層的物品,而后美的鼻涕泡都差一點冒出來。
不過很快,他就不開心了。
原因是無極箓。
簡單來講,張無羈此刻的無極箓掌握程度是宗師級,但是自身的修為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說白了,就是腦子說:“老夫會了?!?p> 但是手卻流下了兩行腎虛的淚水:“不,臣妾做不到?。 ?p>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無極箓最多也就能夠發(fā)揮出小成級的威力,想要百分之百發(fā)揮宗師級的無極箓,小張同學(xué)還得努力才行。
至于山河社稷圖殘卷,先放一邊吧,回頭在研究。
空聞大師已經(jīng)在那里忙乎了半天,但是卻始終沒見任何起色。
不僅如此,在這短短時間內(nèi),柳百川身上的生機散去的速度反而增加了數(shù)倍之多。
張無羈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只好走過去,拍了拍空聞的肩膀:“別念了,沒什么卵用,他壓根就沒招惹什么臟東西?!?p> 空聞被張無羈說的老臉一紅,旋即散去了佛炁金光。
折騰了半天寸功未建不說,柳百川反而越發(fā)痛苦,灰白色的皮膚都快變成了灰青色。
再繼續(xù)下去,恐怕這位中海首富會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伏魔寺百年聲譽算是砸到自己手里了。
“居士,可有辦法?”
空聞的話音還沒落地,張無羈就已經(jīng)隨手從柳百川的脖子上,拽出了一個貼身佩戴的血玉貔貅。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
張無羈手里拿著這枚血玉貔貅,臉上的表情始終吊兒郎當:“這東西,是混血兒。”
“啥意思?”
這一次輪到柳晨霧懵了,她一直以為在伏魔寺里,張無羈說的混血兒是在說她。
“居士,你是說,這血玉貔貅?”
空聞的話剛說到一半,忽然間眼中金光一閃,他看到了血玉貔貅的口中,隱隱的有陰冷無比的邪炁在肆虐翻騰。
“這是拘魂咒,遺逐暗巫的手段?!?p> 張無羈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氣,而后正準備解決掉這麻煩的時候,臥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炸雷般響起一聲嬌叱。
“都給我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