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甫凌云時,寒飛云極為謹(jǐn)慎,一上來就用了全力。
上一次尋陽城之行讓他進(jìn)步了很多。
此刻與異獸猙同時進(jìn)攻,立馬搶占了先機(jī)。
流光術(shù)配合猙呈夾角之勢向皇甫凌云攻去,這是寒飛云最拿手的戰(zhàn)術(shù),與戰(zhàn)寵之間配合的相當(dāng)默契。
而面對著如此強(qiáng)大的攻擊,皇甫凌云卻不為所動。
依舊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
甚至眼中露出輕蔑之意。
“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立馬在廣場四周引來了陣陣咒罵聲。
切磋就切磋,你嘲諷人算怎么回事。
終于,在寒飛云的攻擊即將撞在身體上時,皇甫凌云才不慌不忙的有了動作,但僅僅是跺了一腳而已。
轟……
青石磚上的灰塵被震起,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褐色光罩。
光罩中砂石凝聚,化作一只只巨大的手印,將寒飛云和猙的攻擊紛紛擋下,根本無法近身。
“這么強(qiáng)?”
“問道(五階)后期!”
“好恐怕的防御力……”
圍觀的弟子們大驚失色。
雖然知道這個天驕很厲害,但如今親眼所見還是被深深的震撼到,簡直就是妖孽。
連他的防御都攻不破,這還怎么打?
不光是他們,就連人群中的寧初同樣面色凝重。
別的弟子或許沒看出來,但他卻敏銳的感知到。
這皇甫凌云的身體已經(jīng)與腳下的大地完美契合,方圓十丈內(nèi)形成了一股玄妙的場域,似乎可以借助砂石的力量為己用。
這種感覺,與自己的‘近道’天賦很像。
只是不同的是,他親近的不是天道,而是腳下的大地。
與此同時,高臺上的方衍和司徒鴻全都渾身一顫。
以他們的修為和閱歷自然看的清楚,皇甫凌云之所以能做到寧初發(fā)現(xiàn)的那些,根本原因是他的體質(zhì)特殊。
“地皇道體?”
方衍赫然轉(zhuǎn)頭看向天奇老人,眼中帶著詢問之意。
天奇老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沒說說話。
“難怪!”
方衍僵硬的靠在椅子上,蒼老的眸子不再渾濁,手中茶杯微微顫抖,可見他此時的心境。
這一瞬間,他想通了很多事。
皇甫凌云之所以能橫掃豐州的天驕,倚仗就是他的特殊體質(zhì)。
地皇道體!
這是修真界千百年難遇的體質(zhì),天生與大地親近,可以借助大地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毫不夸張的說,他只要站在大地上,就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難怪連大乾王朝這等龐然大物都忌憚他。
這種體質(zhì)加上無敵道心,將來成長起來誰能抗衡?
一旦成年,他就是大地的皇者,一人抗衡整個王朝也不算什么難事。
想想就恐怖!
方衍喝了口茶,讓干涸的嗓子好受一些,這時剛好感受到司徒鴻的目光,二者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苦澀。
這他娘的還怎么打?
別說寒飛云的境界沒他高,就算是比他高一階都未必是對手。
這種罕見的體質(zhì)完全可以越級虐殺。
果不其然,戰(zhàn)場中,任寒飛云如何瘋狂進(jìn)攻,卻發(fā)現(xiàn)連那家伙的防御罩都無法突破。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出現(xiàn)在心中。
剛開始的時候,寒飛云還信心滿滿,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
差距太大了。
雖然都是天驕,但二者之間卻像是隔著一條鴻溝。
“玩夠了么?我要反擊了?!?p> 片刻之后,皇甫凌云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話音落下時,輕飄飄的對著前方抬手一抓。
“吼……”
在異獸猙的四周,頓時出現(xiàn)一個沙土風(fēng)暴。
濃烈的大地之力化作恐怖的撕扯之力,將猙瞬間吞噬,只能聽到里面的慘叫聲。
“該死!”
寒飛云臉色巨變。
他與猙之間存在著聯(lián)系,此刻感受到猙的危機(jī),頓時暴怒起來。
“別急,你也一樣?!?p> 皇甫凌云冷笑,一步踏出時身后出現(xiàn)褐色能量,瞬間凝聚成一條猙獰的土龍,向著寒飛云的咆哮而去。
“小心……”
圍觀的弟子們下意識的驚叫出聲。
寒飛云想要躲避,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四周波紋陣陣,好似身陷泥潭之中,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束縛,行動僵硬。
“重力?”
寧初臉色凝重,瞬間就感知到那股力量的屬性。
“這小子是‘地皇道體’,天生與地脈親近,可以一定程度上借助大地之力,也就是種道境強(qiáng)者才具備的場域之力,你等一下不要出面了?!?p> 方衍的聲音在寧初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地皇道體?”
寧初眉頭微皺,世間竟會這般恐怖的體質(zhì)?
這他娘的不是作弊么?
呸……不要臉!
轟……
在他分神之際,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寒飛云重傷倒地,衣衫破爛,一旁的戰(zhàn)寵猙蜷縮不起,身體下流滿了鮮血,正嗚嗚的慘叫著,看上去十分可憐。
“好過分!”
“切磋而已,你竟然下這么重的手?!?p> “該死……”
圍觀的弟子們立馬咒罵起來。
有長老來到寒飛云身邊,檢查了一番之后,臉色鐵青。
趕緊用靈力止住他體內(nèi)的傷勢。
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一個月之內(nèi)別想正常行走了。
尤其是異獸猙,此刻有進(jìn)氣沒出氣,能不能搶救過來還是未知數(shù)。
“長老,請長老……一定要救活它……哇……”
寒飛云看著蜷縮在一起的戰(zhàn)寵,面色死灰,說話時一口血噴出來,直接昏過去。
對于御獸門的弟子來說,戰(zhàn)寵就相當(dāng)于自己的孩子。
是他們最忠心的伙伴,甚至可以為了主人付出生命。
高臺之上,方衍猛地站起身,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胸膛更是劇烈起伏,很少能看到他這個樣子。
然而,還不待方衍說話,下方的皇甫凌云已經(jīng)輕飄飄的開口:
“抱歉,各位前輩,晚輩一時不慎,下手重了?!?p>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誰也沒看到他臉上有任何的歉意。
反而帶著傲氣,睥睨眾人。
“年輕人嘛,下手不知輕重,司徒老弟不要放在心上,我這里有一瓶地級靈藥,就當(dāng)是賠罪了?!?p> 這次說話的是那名南山宗的長老,也是皇甫凌云的護(hù)道者。
話音落下時,一瓶靈藥遞到司徒鴻面前。
“羅兄客氣了,是我們技不如人,讓您見笑了?!?p> 司徒鴻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并沒有接那瓶丹藥,轉(zhuǎn)頭看著下方:“把寒飛云和他的戰(zhàn)寵帶回去全力救治?!?p> “是!”
幾個長老將寒飛云和猙帶走。
其余弟子依舊在怒視著皇甫凌云,心底壓著一股怒火。
皇甫凌云嗤笑一聲。
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早習(xí)以為常!
“羅長老,我們走吧,豐州的天驕我都已經(jīng)挑戰(zhàn)過了,該離開了。”
“好,那我們就不叨擾了。司徒老弟、方道兄和學(xué)宮天奇道兄,咱們后會有期,下次記得去南山宗喝茶啊,哈哈哈……”
南山宗的羅長老一一抱拳,隨后大笑著離開。
司徒鴻面無表情。
方衍假情假意的附和了兩句。
至于天奇老人則始終坐在椅子上,并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皇甫凌云傲然的掃了眾弟子一眼,身上緩緩散發(fā)出厚重而霸道的氣息,仿佛少年君王,大步向前時,逼的眾弟子不得不讓路。
“等等,還沒和我打呢!”
就在皇甫凌云和羅長老即將走出人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眾弟子瞬間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的寧初。
“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