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君雅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因為她最開心,心情最好,而且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只見她著急的就想從樹上下去,一邊探頭朝下面望去,一邊回頭問云起,“阿呆,你要不要再弄個蟲蟲,我們騎著走?!?p> “不可以,”不等云起回答,金老就出言阻止。隨即立刻解釋,“上次出現(xiàn)的野鼠,它的食譜沒有我們,但一定有昆蟲,這會對我們造成威脅,而且這里的生態(tài)開始復雜起來,鳥獸更多?!?p> “為什么這邊更干燥,反而昆蟲種類,鳥獸更多?”云起問到。
“這里地勢高,是以淡水生態(tài)為主,原聲或是大陸帶來的昆蟲依托淡水生態(tài)鏈。而我們曾經(jīng)住的樹林,類似于海上叢林?!苯鹄辖忉尩?,轉(zhuǎn)頭又看看女兒,“你要好好反省,專業(yè)知識都哪兒去了,怎么連這么重要的情況都忘了?!?p> 君雅立刻想到了造成這次和大部隊分開的緣由,那個可惡的罪魁禍首死老鼠,雖然被鷹吃的尸骨無存,但想起來還是恨得要死。
君雅不再說話,走在前面嘴里嘀嘀咕咕,“好,我反省,吾一日三省吾身,吾沒有錯?!?p> 云起一直在忙忙碌碌的準備,繩子和攀爬工具。
等到達地面后,他們再有個把小時就可以到目的地?,F(xiàn)在雖然能看見大石頭高地,卻沒有看見上面有人。如果大部隊還在,按理說應該有活動的人。當然也許隱蔽在石頭中搞建設,這時候出現(xiàn)在外面,很有可能被大型動物團滅的。
云起一行三人,在繩索上小心而又迅速的到達地面。繼而穿過樹林下的草叢,登上了大石頭。雨停后,上面又開始薄薄的附著灰塵,顯得不那么突兀,他們一路走一路看,心情復雜又忐忑。因為并沒有看見任何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遠遠的看清大巖石上面的山洞了。那些巖石上的洞口,說不上密密麻麻,但也不少,大大小小的。
那些洞口他們還沒有進去過,或許里面空曠,能容納很多人也不一定。
走至半山腰,三人中最興奮的數(shù)君雅了。從樹上下來時,她就一直開心的嚷嚷,見到小劉他會多么的開心,他肯定都急哭了不知道多少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熱戀中的青年。
“如果他們還在,那么肯定安營扎寨了?!本湃氯轮叭绻麄冋业搅嘶厝サ霓k法,肯定會安排人在原地等我們,甚至會擴大搜索范圍?!?p> 云起笑了笑,沒有說話。一路上他已經(jīng)聽老師說過了,只要是能順利回去,那么一定會有部隊返回來尋找幸存者。那么在失散的地點,一定會有標志或者留守人員,同時還會擴大搜索范圍。所以只要回到原點,那么就能找到線索,就能回去。
據(jù)這段時間的交流,云起了解到那個小劉叫劉星,是君雅讀研的同門師兄。君雅在大學時期就喜歡這個比自己大兩屆的學長,劉星也喜歡她,能力也確實很優(yōu)秀,兩人很快確定了男女朋友關(guān)系。甚至君雅從物理改成生物專業(yè),就為了和劉星同門。云起當時還感慨,學霸就是學霸,換個專業(yè)照樣讀。劉星家庭背景也不錯,這次劉星到研究院實習工作,也是家里關(guān)系安排。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同時擁有背景和能力的人是多么的望塵不及。
云起并沒有什么嫉妒劉星,即便和君雅相處的這么久,他也從來不會去有追求女神,逆襲的想法。只是此時一段短暫旅程終將結(jié)束,回到現(xiàn)實,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失落。他看著開心的君雅,臉上笑著,心中有些黯然。
對云起來說,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等回到正常世界,憑著金老的金字招牌,安排一個工作應該怎么都沒問題吧。也許有個穩(wěn)定的工作后,踏實的過日子,娶個媳婦,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因此,不論和君雅肩并肩的看過多少朝霞,夕陽多么美好,一起數(shù)過多少星星,一起說過多少話題,云起始終是用著傾慕的心理和君雅相處。
君雅一路上的言行舉止,顯然把他當成自己爸爸的跟班,但沒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君雅的人品其實是很不錯的,她就像認為自己有一個神一樣父親的公主,她漂亮天真,又有點小任性,卻沒有半點歧視人的行為。
君雅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從前她在劉星面前總是力求完美,說話總是力求得體,表現(xiàn)得那樣的大氣和理智,卻從未體驗過戀愛應有的拌嘴和吵鬧。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jīng)習慣拿云起撒點嬌氣,發(fā)脾氣罵他笨蛋,無論對錯反正先得說他兩句,自己錯了道歉也要他傻傻的說沒關(guān)系,然后再罵他一句笨蛋出氣。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吵吵鬧鬧的感覺,才男女相處的甜蜜。
父女兩人在云起的幫助下,從樹頂下到了地面。其中,金老是自己下了一半,然后由云起拉著吊索放下另一半距離的。君雅則是不想繩子勒在身上,由云起背著從樹上一路下來的。因為中途有點晃,所以君雅抓了云起頭發(fā),最后云起是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來到地面的。
三人在地面行動,經(jīng)歷了雨季洪水的路面幾乎看不到任何昆蟲,本就裸露的黃土略微干燥后顯得更加清晰。帶著近鄉(xiāng)情怯的心理,三人腳步飛快的接近山洞,卻沒有在附近看到一個人。
“石頭上很大,往那邊走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山洞?!苯鹄险f道,往那邊走走。
“人呢,一個人都沒有嗎?”君雅有些著急。
三個人一路上商量了的幾種可能,一、他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已經(jīng)走了;二、他們所有的人都在這里,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小的聚集地;三、他們沒有走,但是又不在這里。
現(xiàn)在無論是哪種情況,都需要他們找到相應的證據(jù)來證明。
“我們挨個看,住人的地方一定有士兵放哨,可能就在附近別處。”金老沉思著說道。“最好的情況是大家找到了回去的路,那我們就要循著蛛絲馬跡,找到聯(lián)絡的方法?!?p> 末了又叮囑,“搜索,但不要喊叫,避免引來掠食性昆蟲?!?p> 金老說完,心里卻犯嘀咕,“都回去了?那也應該在這個世界建立聯(lián)絡基地??!可能真的都搬走了啊,照理說即便在山洞里面,外面的站崗士兵必定會有,而且會在最好的角度,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派人過來聯(lián)系了?!?p> 眼尖的君雅一直東張西望,“那塊石頭上刻了字!”君雅指著一塊立著的石頭說。
順著君雅指的方向,金老和云起望去,看到遠處的土坡上有一塊立著的,非常高的石頭。石頭的上面刻了幾個字,仿佛還涂成了紅色,因為離得遠,字看不清。
三人對望一眼,立刻加速往前跑去,片刻的功夫,三人來到了石塊不遠處。樹立的石塊上,幾個字被涂成了紅色,寫著標準的楷書。簡單的幾個字讓三人如遭雷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上面寫著,“烈士英魂永存!”
這是一塊紀念碑!
金老第一個從震驚中醒過來,他跑向紀念碑,云起和君雅也立刻跑了過去,三人想法各不相同。
金老想的是出什么事了,君雅則是有些茫然和擔心。云起最樂觀,他想的是也許并沒有什么大損失,他記得野鼠出現(xiàn)那天,有幾個戰(zhàn)士和人群中的人受了傷,也許只有個別人犧牲了,大家都還好好的。他雖然善良,但畢竟考慮不周。因為若是只有個別戰(zhàn)士,只會有墓碑,又怎會立上紀念碑?
紀念碑前的三人,震驚之余又有點不知所措。環(huán)繞紀念碑四周張望,墓碑前還有一些花草,那肯定是有人在附近。
正當三人環(huán)顧四周,心中茫然之時,一名少婦帶著一個孩子,從一個石塊后面走了出來,看著三人。
臉上有驚喜,也有失望,更多的是悲傷。
“你們?你們是走散的,現(xiàn)在又回來了,對嗎?你們有看到其他人嗎?”少婦急急的問到。
“我們是一個多月前走散的,被野鼠攻擊的那天,我們走散了,現(xiàn)在才找回來?!苯鹄下牫隽藢Ψ綆拙湓捓锇司薮蟮男畔⒘?,于是直接把自己幾人的來歷說明了。
“不是他們回來了?!鄙賸D喃喃自語。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小朋友很乖巧,靠著媽媽。
“你是金老?”少婦想想又問到。“我記得以前見過你,當時你和米院長在一起商量事情?!?p> “您太客氣了,我確實是金為民。”金老客氣的回答,旋即詢問到,“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老米他們呢?”
一種不安的感覺浮上心頭,隔了這么久,看來并沒有找到回家的路。那么也應該建立臨時基地了啊,可是沒有衛(wèi)兵,沒有崗哨,甚至沒有半點人氣。只有一個少婦獨自帶著孩子,看樣子還有些沒吃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老米是金老對米院長的稱呼,兩人關(guān)系很好,經(jīng)常一起探討問題。
“院長去世了?!鄙賸D回答?!昂芏嗳硕疾辉诹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