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兩人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生死搏殺,只是望了一眼冷大人那似乎要崩出血來的眼睛,我便再也沒有勇氣去看第二眼。
“我是天下第一惡人,天下第一惡人有個前提,畢竟我還是個人,而你呢?”
“我從來沒奢求你放過我,只求你放過靈兒。”
冷大人笑了起來,那笑聲卻讓我心底發(fā)寒,這個男人到底經(jīng)歷了多大的仇恨才會出現(xiàn)這樣痛苦的笑容。
“你是說讓我放過靈兒?我可有聽錯?你也配......”
冷大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目光緩緩望向了我,這兩個絕頂高手的氣息衰落的已然不如普通之人,
直到現(xiàn)在兩人才注意到我的出現(xiàn)。
觸到門主那凌厲的目光,我才從呆立中回過神來,趕忙俯身下跪。
“灰?guī)⑹职兹嵊?,參見門主?!?p> 門主仿佛掙扎中的溺水者看見了一塊木板,連滾帶爬的向我趕來,哪里還有一門之主的氣度。
我連忙扶住衰落到極點的門主,門主捋了捋散發(fā),這才收回一些往日的風采。他指了指冷大人
“你來的正好。此人便是屠我暗殺門的死敵,務(wù)必取其性命?!?p> “屬下遵命?!?p> 我望著冷大人,劍緩緩出鞘,緩的有足夠的時間讓他邁出大殿。
可他偏偏不走,他的眉頭幾乎擰成了韁繩。
如今殺他簡直易如反掌。他或許受到了門主的感染,眼里亦有哀求之意,這憨夫簡直尋死,我是一名殺手,祈求的眼神我見多了,從未手軟過。
可腳下的步伐為何如此沉重。
“我可是放過你八十九次性命。”
蠢貨,又跟殺手講情感,我向前邁了一步。
“乞討的時候我說過會還你,你不想知道要還的是什么嗎?”
幼稚,誰會在乎,我又向前邁了一步。
“你我無冤無仇,甚至互相有過恩惠?!?p> 沒用,這樣的人我殺的也不少,我又向前邁了一步。
“你如今又是在為誰賣命?”
當然是為門主,難不成為天下第一惡人,我又向前邁了一步。
“門主被我重傷丹田,他沒有幾日可活?!?p> 我停下了腳步,門主若死,誰還能給我解藥?那我豈不是也會殉葬?
“你的毒我也能解,我與你門主之事屬私人恩怨,況且暗殺門已經(jīng)覆滅,你已沒有插手的必要?!?p> “莫聽他胡說,本門與毒教向來有聯(lián)盟之誼,莫說丹田受損,再重的傷也會醫(yī)治如初?!?p> “若是他不想再治呢?”
“簡直可笑,我與毒教教主乃是至交,白柔玉你放心,此事了解后,我定恢復你自由之身?!?p> 我想起了那個自稱毒教教主的折扇青年,他可是親口告訴我冷大人是他的至交,看來那個家伙的至交也夠多的了,我知道很快冷大人又會說起和門主類似的話,來拉攏我,盼望著我的劍可以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可冷大人這次又出乎我意外的沒有開口,這讓我對他的恨意又增加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