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內(nèi)屋里的阿寶,拍了拍心臟,喘息著,彷徨的回憶著剛剛那個場面。
“阿寶,阿寶不害怕,不害怕?!奔o氏一手攬過抱住了阿寶,輕輕地拍了拍她后背,安慰著。
“你們在這兒等著,阿坤,照顧好你阿娘阿寶,我去看看?!?p> “爹爹,別去?!卑毻蝗灰恢皇肿プ×粟w父,趙父挪動了一下還是不得解。
“庭郎,你跑得不快,還是別氣。”
趙父猶豫之際,突然大門好像有人推了一下,傳來敲門的聲音,陳叔的聲音也緊跟著傳了過來:“主家,黑衣人已經(jīng)散去了。”
趙父彼此回望了下,確認了是陳叔的聲音,才打開了門,一開門就見著了門口站著陳叔,以及宋師。
宋師一頭發(fā)亂糟糟的,一雙眼睛失去了光澤,他進了里面,然后屋子里的一些學(xué)子認出了宋師后,立刻呼喊著:“山長。”
“大家別慌,官吏們已經(jīng)上來了,黑衣人也散去了?!?p> 阿寶躲在后頭,能察覺到宋師興致不高,她看著趙父想詢問情況,那抓著的手又拉了一下,阻止了趙父。
趙父欲言又止,憋了一口氣,然后看向陳叔。
宋師領(lǐng)著大家走出了屋子,然后其他屋子里躲著的人紛紛在官吏的護衛(wèi)下,走了出來。
江城縣官吏們詢問著大家是否有失蹤人口,當(dāng)看到宋師時候,宋大人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宋師的肩膀,道:“宋山長節(jié)哀?!?p> 眾人目光看了過來,宋大人沒有解釋,宋山長也不想多說,道:“天色不早了,大家就下山吧?!?p> “山長。
“山長,發(fā)生什么事了。”
……
宋山長還是搖了搖頭,其實有些人看到了,只是現(xiàn)在局面不好說。
不過是宋山長的孫子在黑衣人來臨的混亂之下,沒有能逃脫掉。
很多香客施主本來打算居住一下南苑寺廟,但是今日的黑衣人砍殺場面,終究是驚嚇了大家,除了個別遠的,其他紛紛決定下山。
趙父一家子太遠了,所以就選擇了留宿寺廟。
奇怪的是,宋師也選擇了留宿寺廟。
大家下山時候,還能見到寺廟門前停留了幾句蓋著白布的尸體,紛紛猜測著,卻又驚恐著趕緊下山。
香客施主們走了,官吏卻還在。
宋師在宋融的摻扶下,他跌跌撞撞的跪在了一句尸體邊上,隱隱哭泣著道:“生哥兒,祖父對不起你爹娘的厚望,生哥兒。”
“……”趙父微張著小口,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沉默的朝著宋晏生一拜。
“宋山長,節(jié)哀。”
鑒于此情此景,黑衣人來日風(fēng)去如雨,就只是殺了幾個人,然后就消失蹤跡了,這實在是很難以查案。
“宋大人,孫兒就留給我吧,其他人我不管?!?p> “應(yīng)該的?!?p> 得到宋大人的應(yīng)允之后,宋師招了下手,旗下護衛(wèi)抬起了宋晏生之尸,宋師拜別后,抬著宋晏生進去寺廟深處。
宋大人也吩咐官吏把余下的三具尸體抬起,道:“送到仵作去,通知下家屬認領(lǐng)?!?p> “諾?!?p> 到此,好好的踏青詩文大會就以冷漠收場了,僧人們紛紛收起桌椅,然后清掃著血跡。
安大師一直跟在宋師邊上,念著經(jīng)文送著宋晏生安生。
“住持在哪,老夫想擺脫住持,可否把生兒安葬與南苑后山上。”
安大師也是驚愣了下,道:“稍等,老僧這就去請住持師兄過來?!?p> 安大師已經(jīng)快快走去,宋師站在寺廟之中,遙望著四周。
春風(fēng)微微拂動著,掀飛了蓋著的白布,阿寶看著那躺著的帥氣男孩,禁盯著之下,咦…他…眨眼了。
“……”所以,這賣的是哪門子戲。
夜色臨近,天黑之后,寺廟里陰冷陰冷的,一股股涼風(fēng)吹入了香客院子里。
“爹爹,阿娘…”阿寶輕聲喚著,她瞧著門口那邊,突然有一根竹子捅破了窗戶紙,阿寶惶恐的看著那,感覺卷起棉被蓋住阿娘爹爹。
她捂著自己的鼻子,露出小眼睛看著窗外,只見到了一股煙霧從哪根竹子穿了出來。
阿寶:……好可怕的寺廟。
她的腦海里,聯(lián)想著白日的場面,已經(jīng)幻想了一個恩怨情仇、仇殺等的故事。
所以,這其實是宋山長預(yù)知自己可能遇害,先來個孫子假死的前奏!
阿寶一度看著那到門,都想著把它推開了,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她顧忌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然后白日里見到的血腥混亂場面,膽小怕鬼神的她,還是瑟縮回了那只手。
翌日,宋師在住持的指導(dǎo)下,就選中了一個風(fēng)水寶地,然后把“宋晏生”下葬了。
由于宋師沒有避諱大家,所以很多人也紛紛禮拜了一下,阿寶也是其中之人。
等待著所有人散去之后,阿寶悄悄一個人走到了墓地,瑟瑟回望著確定沒有人,就碰了碰墓碑,墓碑上的白布在她一碰之下,隨風(fēng)飛蕩著:
“邊戰(zhàn)長公主之子宋晏生之墓?!?p> “邊戰(zhàn),邊戰(zhàn)長公主?”
嘰嘰嘰……
突然的動物叫聲,驚嚇著阿寶,她趕緊搬起磚塊,把白布壓住,然后小跑飛快著離開了后山。
“阿寶,阿寶?”
寺廟里,紀氏一醒來后,發(fā)現(xiàn)不見了阿寶的蹤跡,就邊走邊喚著,又詢問了一下路過遇見的小師傅。
“去哪里了?”
紀氏步子緩面,臉上著急,主要是那日的場面太嚇人了,阿寶是她的心疙瘩,要是遇上事情怎么辦。
聽著紀氏的叫喚,阿寶就著學(xué)到的“功夫”一攀爬,越過了一道墻,然后躲在了一棵樹下,等著紀氏走過后,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阿娘,阿娘,我這兒了,阿娘,這樹邊上,居然有螞蟻也!”
阿寶拉著紀氏的手,蹲下身子,指著那直線走著的螞蟻,它們正搬運著一粒粒米飯。
“螞蟻呀,沒什么好看的,阿寶也餓了吧,我們?nèi)ニ佚S堂里吃點齋飯?!?p> “好?!?p> 阿寶跟著紀氏朝著素齋堂去,樹上的猴子也跟著她們,跳躍一棵又一棵的樹,然后停在了素齋門前。
一些小僧人含笑著,從素齋堂里拿出了一些香蕉水果,擺在了大樹下面,他們一走開,猴子就一躍而下,一猴拽走了幾根香蕉,其他猴子也這樣。
“這年代,猴子也成精了。”
“說什么了?!奔o氏打笑著,朝著老僧一禮,就進去了堂里了。
素齋堂里,趙父和阿坤已經(jīng)坐著,阿坤趕緊幫阿娘和阿寶拿了些齋食,笑著遞了過去。
“妹妹,這個餅好吃,軟軟糯糯的,還帶了一絲絲甜甜的。”
“好。”阿寶拿起餅干,一咬,嗯,確實很不錯,軟糯香甜的,雖然不如脆口的餅干爽口,但是也極具一番風(fēng)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