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生就這么迷迷糊糊的被自家宋師爺爺糊弄著,這記憶也隨著他深入的解毒后,忘了這么回事。
宋師一行人的馬車不緩不慢的駛?cè)肓丝h城富華巷,停在了巷子深處的李家宅院門前。
送走了晏生,阿寶也沒了吃那碗餛飩的心了,嫌棄的把餛飩一推:不想吃別人的口水。
“爹爹,我們走吧?!?p> “好,若再不回去,也趕不上了?!?p> 三人又朝著衙門附近停車棚走去,王里正付了兩文銀錢,牽走了騾車,趙父把阿寶抱起放上騾車后,自己也一撐坐下了。
王里正也坐下,慢悠悠的趕著騾車,出了縣城大門后,他拍打了下騾子,加快了速度。
阿寶睜著雙眼睛,看著那不斷后退的林木,那越來越小的城門,喊了聲:“爹爹?!?p> “嗯?”
“爹爹,縣城的東西都好貴,我們路過鎮(zhèn)上,買點米糧和肉吧,我喜歡吃爹爹做的魚。”
“好呀,都聽阿寶的?!?p> 騾車一路趕著,阿寶坐著都覺得累,也不知道那騾子累不累。
她靠著趙父邊上,靠著靠著,有點困的時候,就閉上了。
“阿寶,阿寶?”
阿寶感覺自己被呼喚著,原來一見,又到了鎮(zhèn)子上。這次他們沒有絲毫戳拖,快速的去雜糧店買了米糧,又去了西街看,見著沒有賣魚的,就買了點肋骨肉、一塊豆腐、一扎豆角。
隨后就快速回鳳仙村去了?;厝サ穆飞希爝吪榔鹆艘恍踉?,陽光也變得沒有那么耀眼了。
“看這天,是要下雨了。”王里正趕車的駕駛又加快了些。
“嗯?!?p> 歷經(jīng)磨難后,阿寶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jīng)坐麻了,靠著趙父的身子也僵硬了,她們終于回到家了。
趙父推開了院子門,卻沒有見著了人,一路進去,反而看到了凌亂的院子,于是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跑進了屋子里,一屋子都被翻箱倒柜的,亂糟糟,不堪入目。
幾間屋子都走遍了,卻不見紀(jì)氏和阿坤,他擔(dān)心的喊道:“阿寶,阿寶,我們?nèi)ゴ遄永镎艺??!?p> 阿寶不知所措,她跟著趙父的腳步,又出院子,直奔著中村那邊。
趙秀才逢是遇見路過的人家,都問:“見著了我家娘子了嗎?還有阿坤。”
有的搖頭,而有的指著中村那邊,道:“里正家嫂子邀請了趙家娘子去做客,這會估計還沒回吧。”
“謝謝。”
趙父聽到這句后,才松了口氣,他加快了下腳步,阿寶小跑著才跟上了他。
兩人直奔著目的地,路過的跟他們寒暄的人家都沒有多停留。
“容兒,容兒。”
趙父一進入王家院子,就大聲喊著,見著容兒從灶間出來,他的那顆心終于放下了。
“唉,趙兄,我也是回來了,才知道你娘子在這兒,不然都不送你在岔路口下去了。”
“怎么了?”紀(jì)氏走著上前,留意到了趙父的驚慌失色,忙得問著。
阿坤與王鴻奕一同走了出來,大家院子里,互相看了看。
趙父道:“家里招賊了,被翻箱倒柜的,一片狼藉?!?p> “什么?”王里正猛的一拍桌面,“究竟是何人?走?!?p> 于是一伙人,急匆匆又從中村王家院子走了出去,路過了李家院子,他們也正好見著了,就一塊兒其了岔山腳的趙家院子。
趕去趙家的路上,他們每個人心里都有所思,到底是何人?
趙父推開了院門,領(lǐng)著大家一起進入,道:“我剛剛和王大哥一塊回來,見著家里太亂,著急找容兒和坤兒,也沒顧得上清點少了點什么。”
王里正仔細一看,道:“趙兄,你趕緊清點著下,這事不能就這么過去?!?p> 鳳仙村在王李鐘三姓里正的管理下,村里居民都是勤勤懇懇的,從未發(fā)生過這事。
而且,趙秀才剛剛捐獻了五十兩,這時候家里招賊了,賊人之心明目張膽。
李叔等人都沉默著,抽了把氣,他們幫忙著收拾外邊的物件。
趙父和紀(jì)氏進去內(nèi)屋子,一邊整理一邊清點著物件。
“庭哥,上旬剛買的冬被都沒了,還有柜子里阿娘留給我的銀簪子、那套嫁衣華服也沒了?!?p> “銀錢了?”
“大的銀錢藏得比較嚴(yán),所以沒有遺失,但枕頭里的十兩銀子,丟了?!?p> 趙父看著簡單整理后的屋子,出去了院子,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新買的三床冬被、銀簪子、十兩銀錢,一套嫁衣華服,都遺失了?!?p> 十兩銀子,銀簪子……
“王大哥,少不了你明日又陪我一趟,報下衙門?!?p> “好?!?p> 李叔拍了拍趙父的肩膀,道:“趙秀才,請放心,此事我們一定辦妥。”
然后他仔細的詢問了銀簪子、嫁衣華服的樣式,趙父更是耗費了點筆墨和時間,把它們畫了下來,遞給了李叔。
李叔回去的路上,對著王里正道:“游山,你和鴻奕跑一趟,去下東山鎮(zhèn)的銀飾店,打個招呼?!?p> “王哥,我們?nèi)ゴ鍠|頭的人家一趟,調(diào)查下有沒有陌生人來?!崩钍宀幌M?,是村里人做的案。
趙父把大門關(guān)緊,一把坐下了,阿坤和阿寶坐在對面,紀(jì)氏也坐下了。
“阿坤,阿寶,你們怎么看這事?”
阿寶發(fā)現(xiàn),今日的事件,趙父除了沒見著紀(jì)氏之前是慌亂的,其他時候都顯示的很是平靜,仿佛早有預(yù)料一樣。
阿坤沉默著,搖了搖頭,回到家看到的樣子,令他心神不寧,好在今天他和阿娘去了里正家。
“阿坤,有什么說什么?”
紀(jì)氏搭了把手在趙父的肩上,道:“想來阿坤是擔(dān)心,若是我和他在了,當(dāng)面見著了賊人,那后果…”
阿寶迎著趙父抬起來的目光,勇敢的說:“爹爹,阿娘,若是你和哥哥不在,想必賊人還會再等待幾天,所以,爹爹,你是不是對家里會招賊早有預(yù)料?”
“算是吧,我們家突然給村里捐獻了五十兩,那就是明著告訴村里,趙家還有余錢,至少不低于五十兩?!?p> 趙父看著兩娃,對他來說,銀錢隨時可以賺,但是孩子和阿容的姓命,卻只有一次。
趙父又道:“如果我沒預(yù)料錯,我們一家出門,都被監(jiān)視了,所以應(yīng)該是村里人和村外合伙做的案?!?p> “那爹爹有懷疑的對象嗎?”阿坤迫不及待的詢問,見著趙父沉默的臉色,大膽的猜測著,“難道是前面那戶人家?
既然如此,爹爹剛剛怎么不跟李爺爺他們講,如果明確了方向,想你很快就能找到證據(jù),定他們都罪?!?p> 阿寶已經(jīng)不知道自家第幾次這樣子開大會了,她估摸著趙父又是借此灌輸處世經(jīng)驗,于是撐著小腦袋,歇著。
趙父輕笑了下,紀(jì)氏卻不懂,他碰了碰撐著小臉開始假瞇著眼的阿寶,道:“阿寶,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