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表n子夜果斷地搖搖頭。
“這樣啊。”郁秋疏略可惜地說道。
“怎么了?”韓子夜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王爺?shù)牟⌒枰晃粫?nèi)力的人,通過內(nèi)力把藥融入體內(nèi),這藥太過猛烈,剛習武的女子內(nèi)力柔和,最為合適?!比茉驴粗羟锸枰槐菊?jīng)的樣子,心想姑娘忽悠人的能力越來越熟練了,若不是她知道,也被騙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韓子夜恍然大悟,“倒也不難,找會內(nèi)力的女子還是容易的?!?p> “其實不必麻煩。”郁秋疏話語一轉(zhuǎn),壓低了聲音“王爺身邊便有?!?p> “哦?在哪?”
郁秋疏沒有答話,收起了藥枕,把椅子搬回原位,開始配藥,溶月在一旁用藥匙掌握分量,二人動作飛快,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很快只剩下了一個。
“請這位姑娘過來幫我個忙?!庇羟锸桀^也不抬地指著對面站著的一個侍女說道。
“是?!?p> “姑娘可會武功?”郁秋疏放下手中的瓷瓶問道。
“奴婢不會?!笔膛椭^說道。
“那可未必?!庇羟锸柙捯粑绰?,溶月手腕翻轉(zhuǎn),手中的藥匙夾雜著內(nèi)力射向侍女的胸口,侍女就地一滾,翻身而起,亮出袖中的短刃,刺向韓子夜。
“王爺小心?!庇羟锸梵@呼道,飛撲到韓子夜身前,用身體擋住了侍女的刀,眼神看向溶月,讓她不要動手,朔宇幾乎同時拔刀刺向侍女。
“姑娘小心?!笨v使溶月知道郁秋疏想做什么,還是忍不住想動手,看到郁秋疏的眼神,邁出去的動作生生停住,左腿絆上椅子腿踉蹌著摔在地上。
這些事發(fā)生在一瞬,等朔宇殺了侍女,郁秋疏已經(jīng)倒在韓子夜懷里,氣息微弱。
“快去找府醫(yī)。”韓子夜按住郁秋疏的傷口,第一次有些慌亂,郁秋疏腹部不斷涌出的血染紅了他的手,讓他亂了方寸。
“不必?!比茉氯讨⊥鹊奶弁矗成纤幭?,壓制住顫抖的聲音,上前點住郁秋疏的幾處大穴,止住血,強硬地從韓子夜手中抱起郁秋疏,“不勞煩王爺,奴婢自有辦法救姑娘。”
“她現(xiàn)在很危險。”韓子夜手緊緊拉著郁秋疏的衣袖,朔宇見他們王爺眼睛都紅了,連忙上前。
“姑娘,郁姑娘的安危最重要,先讓府醫(yī)治傷吧?!?p> “不用,姑娘說,今日之事算是賣給王爺一個人情,桌子上那瓶是你中毒的解藥?!比茉抡Z氣冰冷,連敬語都沒用,頭也不回地說完,抱緊郁秋疏馭起輕功,幾個呼吸間便到了府門,門前早有馬車在等待。
溶月接過離卿手中韁繩,穩(wěn)穩(wěn)地趕起馬車,離卿在車內(nèi)給郁秋疏認真地處理傷口,刀未傷脾臟,問題不大,只是郁秋疏體內(nèi)的毒必須要解,若不是解毒后的恢復需要時間,加之郁秋疏要慢慢接觸皇家,她也不必以身涉險。
溶月小心地把郁秋疏抱下車,洛焱在房間里心急如焚地等待,郁秋疏讓他用內(nèi)力把她的筋脈接到一起,有他的幫助,她會恢復的更快。
“離卿,姑娘怎么樣了?”溶月見郁秋疏昏迷不醒,面色蒼白,心中焦急萬分。
“傷口處理好了。”離卿用袖子擦了擦汗,“至于姑娘中的毒,今晚是關(guān)鍵,我們一起看護,若是不出意外,十日便可恢復正常,若是有什么問題,可能一年之內(nèi)都會危險?!?p> “好?!比茉虏寥パ劢堑臏I水,姑娘總是這樣,想一個人承擔。
郁浩臨終前告訴郁秋疏,她體內(nèi)的毒雖是慢毒,但十分刁鉆,若是想解必須要有雄厚的內(nèi)力,靠內(nèi)力結(jié)合斷裂的筋脈,之后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期間不可動用內(nèi)力,否則解了毒也是個廢人,但是解毒后她便是百毒不侵之身。
所以郁浩只給郁秋疏配了緩解的藥,這些年,郁秋疏遲遲未解毒,一是覺得這毒未影響生活,二是怕耽誤這具身體的生長。誰知最近毒性竟猛烈起來,研究之下,想到了,借著幫韓子夜除掉府內(nèi)殺手的機會,關(guān)門靜養(yǎng)一段時間,只是這個方法要讓郁秋疏受傷,溶月費了好大力氣才壓制住想直接殺了那個殺手的沖動。
郁秋疏說,這樣做,可以悄無聲息地除掉殺手,還可以賣個人情給韓子夜,讓宮里人知道她的存在,以便她日后行事。
“郁姑娘怎么樣了?”韓子夜語氣低沉,手中握著那瓶解藥,濃重的殺氣壓制得朔宇透不過氣來。
“回王爺,郁府的人說,郁姑娘已無大礙,需要靜養(yǎng),醫(yī)館會暫停營業(yè)?!彼酚钫f道。
“準備些補品,明天去探望郁姑娘?!表n子夜吩咐道。
“王爺。”朔宇一臉為難。
“怎么了?”
“郁府的人說,王爺不必去探望,姑娘受傷昏迷不能待客?!彼酚钤秸f聲音越小,他真佩服郁姑娘身邊的侍女,什么都敢說,可害苦了他這個傳話的人。
“知道了。”韓子夜起身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的翠竹,“進來吧?!?p> “怎么你每次都知道我在外面。”齊霄然憤憤不平地走進來。
“除了你還有誰每天扇子不離手,也不分季節(jié)?!?p> “你?!饼R霄然一愣,收起扇子,看著韓子夜不悅的臉色,及時閉上了嘴,話鋒一轉(zhuǎn),“她的身手可不在你我之下,你也看得出來?!饼R霄然說道。
“我知道?!绷季弥?,韓子夜慢慢回道,郁秋疏能依靠內(nèi)力斷病,想必內(nèi)力早已登峰造極,否則必遭反噬,只是看到她向自己撲過來時,眼神中十足的關(guān)切,那一剎那,他真的沒反應(yīng)過來。
“那你打算怎么辦?”齊霄然問道。
韓子夜沒有說話,把手中握得溫熱的瓷瓶放在了桌上,垂在身側(cè)的右手無意識地攥緊。
“不過她侍女的武功也是不弱,我都感覺到了殺氣?!饼R霄然話鋒一轉(zhuǎn)聽得韓子夜一愣。
“那又如何?”
“你當真如此信她?”
“信。”屋內(nèi)寂靜良久,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