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疏,你看你,我每次見你都是一身黑衣,你就不能換些別的顏色?”洛焱看著郁秋疏一臉嫌棄,他不是沒看出那是月錦,價值百金,只是一身黑衣,總讓人覺得死氣沉沉,實在不適合她這樣的年齡。
“黑色挺好的,我穿慣了。”郁秋疏喝了口茶,眼神有些落寞。
“好吧,我得了些冰蠶絲織成的布,有時間給你送來。”洛焱捕捉到郁秋疏眼神的變化,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還不走?”郁秋疏看著悠閑喝茶的洛焱,忍不住出聲問道,這人總是這樣,好像從來沒有什么事能讓他著急。
“這就要趕我走?”洛焱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趕得動你嗎?”郁秋疏反問道,洛焱從來都是厚臉皮的樣子,讓她打不了罵不得的。
“我餓了,”洛焱眼巴巴地看著郁秋疏,“有吃的嗎?”
郁秋疏扶了扶額,覺得頭疼,忍著想把人扔出去的沖動,“你走不走?”
“不走?!?p> “姑娘,”泠鳶及時阻止了郁秋疏想罵人的沖動,“這是我做的糕點,您嘗嘗?!?p> “我也要吃?!甭屐驼f著咬了口糕點,還沒等郁秋疏說話就急忙吐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
“怎么是苦的?”
聽到洛焱的話,郁秋疏拿起糕點嘗了一口,入口確有一絲清苦的味道,細(xì)嘗時一股甜香漸漸充盈著舌尖,“好吃?!庇羟锸枰豢跉獬粤藥讐K糕點,稱贊道。
“不是吧?!甭屐捅牬罅搜劬?,像是看見了怪物一樣,這糕點是苦的,郁秋疏竟然說是好吃。
“阿鳶,這里面加了什么?”郁秋疏問道。
“金銀花,茉莉花,所以剛?cè)肟跁行┛?,月兒說您不喜太甜的,我就試著做了這個?!便鲽S解釋道。
“好?!庇羟锸杩聪蚵屐?,不知道是在夸泠鳶做的好吃,還是在夸泠鳶沒有早點說糕點是苦的,捉弄了洛焱。
“洛大哥,月兒說你喜歡桃花酥,這是我做的?!便鲽S把包好的桃花酥遞給洛焱。
“謝了。”洛焱接過油紙包,揣在了懷里,“我走了?!?p> “小心。”郁秋疏雖說平時和洛焱斗嘴,但對洛焱的關(guān)心絲毫不減,明知他武功在自己之上,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
“放心?!甭屐托χ吡?。
“姑娘,明日是否接任務(wù)?”溶月問道,主子賞金殺手的身份還沒去掉,組織還會分派任務(wù)。
“明日我去組織一趟,把身份退了。”郁秋疏說道,“你在家好好休息,教阿鳶熟識藥材?!?p> “是。”
“這幾日跟蹤的人都撤了?!庇羟锸柰蝗惶崞穑翱磥碚娴氖撬??!?p> “姑娘,可有什么不對?”溶月問道,她猜到姑娘說的是誰,也只有他會跟蹤姑娘。
“沒有?!庇羟锸钃u搖頭,不再說話。
傍晚,郁秋疏換上夜行衣去了組織,賞金殺手的規(guī)矩沒那么繁瑣,如果想退出只要歸還組織的信號箭,暗器就可以了,簽署退出組織的協(xié)議,若是違背協(xié)議組織會派出專人暗殺,不死不休。
郁秋疏回府時,溶月正在藥房教泠鳶辨識藥材,“這是三七,有止血,散淤,消腫,止痛之效?!?p> “嗯,我記住了?!?p> 郁秋疏倚靠在門邊,看著聚精會神的兩個人,“姑娘,您回來了?!比茉虏唤?jīng)意地回頭看見了門口的郁秋疏。
“嗯。”郁秋疏說道,“明日醫(yī)館恢復(fù)營業(yè),若是耽誤久了,難免不會惹人懷疑?!?p> “是。”溶月答道。
“姑娘?!蹦闲菐е粋€青衣女子從外面走來。
“你怎么回來了?”郁秋疏問道。
“路上碰到了離卿,她是屬下的朋友,無殤老人的嫡傳弟子,精通醫(yī)術(shù),愿意加入組織?!蹦闲前焉砗笈拥纳矸莺喢鞫笠卣f了一遍。
“江湖中有名的神醫(yī),醫(yī)人全憑心情?!庇羟锸璐蛄恐x卿,淡青色窄口刺繡蘭花對襟衫,下搭同色下裙,白皙的皮膚,明眸皓齒,圓圓的嬰兒臉俊俏可愛,烏黑亮麗的頭發(fā)用青玉梅花簪挽起,耳上戴著白色玉蘭瑪瑙滴珠,鬢邊散落著幾縷發(fā)絲,不染世俗之氣。
“只是你為何想加入組織?”郁秋疏話鋒一轉(zhuǎn),她必須保證組織中的人懟他絕無二心,否則便是在身邊放了一顆炸彈,前世的慘痛經(jīng)歷她還沒忘。
“南星說您是個好主子,我一直漂泊在外,也想找個依靠?!彪x卿語氣輕松,郁秋疏卻聽出了幾分無奈,傳言無殤老人一生無依,只留下這唯一的弟子,而這唯一的弟子日后又會有怎樣的光景。
“那你等元安城的醫(yī)館開業(yè)后去那,以后閣中的藥物配給由你負(fù)責(zé)?!庇羟锸杷妓髁艘幌抡f道。
“是,屬下告退?!蹦闲钦f道,離卿離開時,目光在郁秋疏身上停留了一瞬,似是疑惑,一閃而過,快到郁秋疏以為自己眼花了,卻突然想起一件事,難道她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