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關(guān)了門,帶著楚楓去了城北,今日是十二,那里的黑市對外開放,只要你有錢什么都可以買到。她在各個攤位前走過,不經(jīng)意間看見一個女孩被鐵鏈鎖在籠子里,目光兇狠,像是困獸。
郁秋疏走到近前,女孩見有人走進,想起身,鐵鏈發(fā)出碰撞的嘩拉聲,手腕已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身形瘦弱,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寬大的灰色外袍,更顯單薄,似一張薄紙般易碎,凌亂的頭發(fā)散在腦后,隨著她的動作遮住了大半的臉,露出的下巴光滑細嫩,白皙的頸間有一道鞭痕,血紅的印記顯得格外清楚,漆黑的雙眼滿是絕望的不顧一切,恨意深沉,郁秋疏突然笑了。
“您相中了?”攤主是個個子不高的男人,一身短衫,頭發(fā)稀疏,笑起來露出參差不齊的牙,讓人心生厭惡,郁秋疏見女孩看他的眼光,心中了然。
“嗯?!彼c點頭。
“黑市規(guī)矩不問來路?!蹦凶咏器镆恍?,目光在郁秋疏的面紗上游移,郁秋疏心中不悅,不動聲色地用內(nèi)力壓迫,男子只覺得濃重的殺氣壓制得喘不過氣來,不敢再看。
“價錢。”郁秋疏內(nèi)力不減反增,男子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恐懼,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不停用袖子去擦。
“一百兩。”男子畏畏縮縮地說道,郁秋疏從懷里掏出銀票,扔給男子。
男子把鑰匙遞給郁秋疏,郁秋疏打開籠子,把女孩身上的鎖鏈解開,她見女孩手腳無力,在血腥的味道中有一股特別的味道,是軟筋散。
“解藥?!庇羟锸枘抗庾兊帽洌蚰凶由斐鍪?。
男子忙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哆哆嗦嗦地要倒出藥丸,被楚楓一把搶過,放到她手上,郁秋疏喂女孩吃下解藥,抱起她,收緊胳膊,防止她掉下去。
“小疏,我來吧。”楚楓說道。
“不用,男女多有不便?!庇羟锸栀N近女孩的耳邊,“抱著我。”
“嗯?!迸⒙曇籼撊?,雙手環(huán)上郁秋疏的脖子,倚在她肩頭。郁秋疏馭起輕功,在夜色中起落,幾個呼吸間就到了醫(yī)館后門。她抱著女孩去了后院,輕輕把女孩放在床上,郁秋疏找出了自己的衣服,看著她倆的身量差不多,應該可以湊合穿。
“你去燒些熱水來?!庇羟锸璺愿赖馈?p> “好?!?p> 郁秋疏把浴桶搬了進來,又提了熱水,一時間屋內(nèi)熱氣繚繞,女孩在床上安靜的躺著,看著她屋里屋外的走動,郁秋疏把治外傷的藥粉撒在熱水里,又加了些止痛散,女孩身上衣服雖完好,但衣服上滲出的血跡說明她身上有傷口。
郁秋疏放好藥粉,坐在床邊給女孩把脈,沒有中毒,只是有些虛弱。
“你別怕,水里有止痛的藥粉,不會疼的。”女孩微微點頭,郁秋疏把女孩身上的衣服脫掉,看見她滿身的傷口,有的已經(jīng)結(jié)痂,有的則是新傷摞舊傷,唯有臉上完好無損,這是黑市那幫人的規(guī)矩,皮相不損,才賣的出去。
她把女孩抱進浴桶,女孩剛接觸水還是打了哆嗦,真疼啊,慢慢的覺得疼痛消失了。
郁秋疏幫女孩洗完后,把身上的傷口涂上了玉痕膏包扎好,換上衣服。
“你先睡吧,有什么明日再說?!庇羟锸枰彩抢哿?,明日還要坐診。
“好?!迸⑤p聲說,郁秋疏把東西收拾好,關(guān)好門窗,去了隔壁房間。
“最近醫(yī)館附近的人并無異樣。”楚楓低聲說道。
“好?!庇羟锸璧沽吮澳闳バ菹??!?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