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透明深藍怪物是什么?好像是他畫中的所想物,可也不是這么張力十足,滿身恐奇戾氣的啊,難不成被紀允清晰的畫出來了?
但為什么又會這樣呢,好像是那道隱秘的金光射進了他的眼中才如此,幸虧沒事了,可他現(xiàn)在只想睡一覺不知道為什么。
已是凌晨,這座城市深寧寂靜,晚上的街道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行人。
夜晚之下,照射地面的路燈林立兩邊。
牧遠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斜挎著臟兮兮的書包,他慢悠悠又疲累的走著,人行道上的水泥地板踩著異常的沉重。
這一切不順利的事情結(jié)束后,他連打了數(shù)個哈欠,他的身體也沒有熬過什么夜,因為他知道熬夜通宵不好。
只是還有一件事讓牧遠心心念念,也就是紀允所說的會有‘特殊專業(yè)人員在明天會去清除這棵長了四年的奇特臉樹’。
“哎,明天要不要去呢,星期六嗎,時間挑的可真好?!?p> 牧遠思索了這個問題很久,但始終沒有得出結(jié)論。
他去哪里干什么?
它們是誰,沒有人得知,也沒有人想去得知,但當牧遠想去思索這個事情時有莫名的交換感。
一邊是他總感覺不去看看,反而浪費了自己這十年當中的特殊感與危機感;一邊是他只是個普通人的身份去接觸這些沒被透露出一點消息的事物,連紀允都認為他只是個普通人,不建議他去了解這些。
思緒了很久,一路上牧遠感覺,腳步如心一般沉重。
這次牧遠給自己做出了一次隨便的選擇,反正去吧,去吧…就當是自己一百年人生中,唯一能去試著決定的事情,錯過了還能遇見嗎?
也是為了找尋那一切…那些它們即使再妄圖隱瞞世間,都逃不過他這雙褐色的眼眸,牧遠有絲預言般的感覺,他擁有能感知它們存在的能力是個極為大的隱患,若是沒有強大的力量隱藏這份力量…活在這個兇險的世界上只會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普通的人一樣。
牧遠臉色凝重,做出了明天去后山的選擇,他走出了電梯,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房屋的大門。
他踏進屋內(nèi),暖洋洋的空氣充斥而來,打開燈光剛想換下鞋子,他進門一望卻發(fā)現(xiàn)…
林榴正一臉酣睡的模樣,蜷縮躺在沙發(fā)上。
刺目的燈光沒有將她照醒,牧遠切換成了小燈,徑直走到了沙發(fā)旁,看著林榴的沉睡小臉若有所想。
年幼的林榴臉龐稚嫩,雙目不動緊閉著,鋪著柔順的長發(fā),柔瘦的身體似小貓一樣蜷縮在一起保存著僅存的余暖,穿著黑白睡衣的她似乎忘了,這里不是她要睡的地方。
這不會等我等的睡著了吧?這今天可真是有夠抱歉的啊,兩個女孩都給他整睡著了。
牧遠動作輕輕柔柔,非常慢緩地抱起了瘦小柔性的林榴,好久都沒抱過了呢,真重。
他又將林榴放到了她自己的房間中,蓋上床上的大被子后,才慢慢悄悄地關上了她的房門。
抹了一把汗,今天太累了,明天休息一下吧…
不,明天有更重要的事,就睡六個小時吧,免得他們?yōu)榱诉@種大事早起了呢?
哪牧遠可就再也碰不到了,這是絕不能放棄的,既然想要堅定的走下去,可不能因為這些完全不算事的自身情況而錯過了。
牧遠這樣會后悔的。
他簡單洗漱了一番,就躺上了床上。
幾分鐘后,牧遠就在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沉睡。
睡夢之中,似一切有形的意識都在凝聚著。
無形的金光連通著腦中遙遠的意念。
一片片看不到的細胞如紫色夢幻一般在前面呈立,他站起這片奇異幻光的面前,紫暈淡蕓照射在他的身上,繚繞著他的紫流異光恍如低維之世。
“妄想…僭越我們?!?p> “你的身體,你的思維,應該由我們掌控,我們才是組織你身體和思想的主人。”
一?;米系募毎谀吝h的面前是如此的碩大。
“你們是細胞,應該是我萬千細胞中的一份子啊?!蹦吝h喃喃自語,他堅定著這個信念。
數(shù)不盡的細胞與大量的骨肉是組織一個人身體的必需品,但人…卻是完全掌控它們的個體。
他也不可能否認自己。
他緩伸手臂,觸碰在了前面這粒碩巨的紫色細胞上,他的理念無比堅持,誰也能不能約束。
無限的意念交匯向遠方深處的細胞,能力萬千種,卻只是一份以生物為‘能力’的載體,牧遠從未知曉過它們,這一次算得了獲得這個能力嗎?又有誰能告知牧遠這些事物的設定是什么呢?
這粒產(chǎn)生思覺的幻象細胞,被牧遠這份無法阻斷的意念…僭越!
房間的床上,牧遠在床上寧靜昏睡著,夢幻交織在睡夢中,蓋在被子中的身體出現(xiàn)了奇怪的異幻,他身上的每道筋脈與紋路…流輸著一條條幻紫的通道。
他的細胞,已被改變!
后山中,這棵人臉大樹上的蒼老人臉,睜開了金色的雙眸。
蒼老斑駁的樹紋人臉緩緩塌下,聽不懂的語言緩緩而語:“我們的思覺,終于傳達到了?!?p> 臉樹上的人臉失去了金光的雙眸,臉龐漸漸消瘦塌扁,樹上的人臉變?yōu)榱艘黄狡綗o奇的樹皮。
奇異的大樹,也只是一棵大樹。
早上六點,陽晨漸蘇。
城市依舊昏暗…
丁鈴鈴鈴!
他的意識漸混又凝。
床邊的手機響徹著鬧鐘的吵鬧,牧遠雙眼微睜,目光清晰沉靜,不假思索的他穿好了日常的衣服。
僅僅收拾的一會,牧遠連忙出門,走向了去往學校的路,他現(xiàn)在的目的是要去往學校的后山。
好餓啊…昨天晚上都沒吃東西,牧遠在路上隨便買了一些早餐,搭上了4路公共交通汽車。
等他來到學校的后山時,這里站滿了人。
“喂,小朋友,這里今天有重要的事被封了,明天你再來?!?p> 一位穿著普通的成年男人看到牧遠有意想進往后山,趕忙出言勸阻道。
通往學校后山中的一條大道,這里設置了寬長的警戒線,數(shù)輛灰黑色的武警車停立一旁,還有大量的施工人員正在此地待命。
人數(shù)眾多的他們似在討論著什么。
現(xiàn)在才七點左右……
一路暢通而來的牧遠在這里受到了阻攔,他知道這里面在發(fā)生著什么,無關人員肯定是禁足的。
牧遠也只好先點了點頭,作勢遠離這邊。
看到牧遠聽從了,那位面容嚴肅的男子也緩和了一會,直到牧遠真正的遠離,消失在了視野中后他才放心下去。
牧遠腦中想盡各種辦法,但他知道這幾種合理的法子是進不去這里的,必須另辟蹊徑!
去接觸他們肯定是不可能了,也決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做這些事的牧遠當然知道是錯誤的,我真是個壞孩子啊…但也沒有辦法了,我只想了解這一些東西。
這里的大路被封鎖了,牧遠只能去往學校內(nèi)那條通往后山的小道,也不知道學校的那條小路有沒有被封。
牧遠走進學校中,空無一人。
他沒多做停留,他立馬去向那初三教學樓后的一道鐵門中。
跨過這里…
牧遠發(fā)現(xiàn)這里沒被他們封禁,他稍作僥幸后,又小心翼翼的去往了后山。
一路上,石子路上塵霧彌漫,一陣陣冷風吹至牧遠抖擻的身旁,綠意樹林中散發(fā)的清新空氣讓牧遠清清爽爽著走下去。
一想到接下來的東西就會被看到。
他內(nèi)心愉快又緊張。
“紀隊,從這里發(fā)現(xiàn)一張畫?!?p> 一行人穿著齊備,一臺探測的儀器放在臉樹正面的五米處,他們一直到早上都沒等到紀允的勘察回話,只能先測試這棵樹有沒有產(chǎn)生過應激反應。
作為紀允的父親,也是他們的隊長紀云。
他們隊長的女兒,紀允自薦做出的行動,似乎在昨天發(fā)生了意外?
這件事可是引起了他們的不解,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意外?竟然能在候選的測試時期發(fā)生這種事情。
紀云正穿著黑色的正裝,衣服的左胸上鑲嵌著一顆紅五角星。
而其他人,則是裝備齊全,頭盔和防彈衣都整上了,制式槍支放于肩旁。
但他們自認為穿著這裝備精良的一身也依舊是心神不寧。
紀云輕裝一體,反而是他們覺得最不會發(fā)生危險的人。
“畫的還挺好,只是這內(nèi)容,很對應著現(xiàn)在我們要對付的東西啊,真夠巧。”
紀云拿著這張白畫有些感慨,他也是居高上位,一般也沒什么事情能讓他動嘴去說。
現(xiàn)在卻是罕見的說著,他不禁感受萬分。
他們這次的發(fā)現(xiàn)足足等了四年之久,這種難得的異事他也是不惜跨越省份暫時定居這里,陪著自己的女兒來試煉一番。
與紀云想法一樣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隊長,要開始嗎?!必撠煷耸碌亩牳标犜儐栔o云,上頭指示,他們只需要聽從紀云的命令就行。
紀云制定的計劃還沒到進行的時間,而且真正來負責解決此事的人也還沒全到。
他一人也還是過于勉強了。
“還早,你們好好準備,中午十二點才是最好開始行動的時間?!?p> 中午十二點,正午一到,邪門歪道羸弱如蟻。
“是!”眾人言辭一同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