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演,萬萬不可”
我反按住他的手,心臟跳動的厲害,他是冥君,冥界的主宰,這損耗修為的事情,怎么能是他去做?
他看向我目光灼灼
“鳳隱,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復活水蛟一事由我來做”
我搖頭看向他,何時,何時冥君會不惜幫助一個不相干的人?
“冥演!你不能,這半身修為是何等珍貴?從前你不能做,現(xiàn)在你更不能做!這是我的案子,不需要你來插手!”
他目光投向遠處
“從前,我不能復活那個人,只能眼睜睜看她死去,你說的對,這半身修為確實珍貴,可若是那時我便有這半身修為的話……”
我不懂他話中意思,待我準備牽著他的手離開此處的時候他卻松開我的手掌,復而回我一笑道。
“鳳隱,這世上最不能辜負的,便是有情人,他們二人,萬不能因為一個可以彌補的錯誤而抱憾,水蛟一旦復活,一切都好說”
“冥演”我喚他
“回去的路想必你也記得,趁現(xiàn)在小水蛟還在人間,趕緊將事情了結(jié)”
繼而他身邊燃起了藍色的火焰,我知道,那是個與世隔絕的法障。
我看向他的身影,竟是不容反駁的決絕,我轉(zhuǎn)身,帶這避水珠朝著天宮飛去。
?。黑ぱ荩@一次,我定不會辜負你的好意。
如今便是要去一趟天宮去找那連瑛夫人,冥演的半身修為絕對不能浪費,他二人不能和離。
平生從未如此之快找到去水君府的路,或許現(xiàn)在我才能明白一個事情,神識幫我探路,全看著我的心情。
大門緊閉,我只好叩門,便是出門的一個小仙童開的門
“你家主人連瑛夫人可在?”
那小仙童多半是個沒睡醒的主,揉了揉眼睛,估摸著也沒看清楚我的樣貌
“哎,說起夫人,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人找她了,不知這位仙者是有何事?也好讓我通報一聲”
我隨手捻了個小火鳳趴在了那小童的后背上繼而說道
“就說幽冥司想要問夫人幾句話”
那小童這才上下看了我一眼,估計是覺得我眼生,遂就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進了去。
水君府邸曾經(jīng)我來過那么一次,全府上下通報來通報去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所以我才幻化出一只火鳳,剛剛靈識已經(jīng)被我覆在那只火鳳上面,現(xiàn)下只好私闖了。
我隱退身形見小童走后跟著靈識而去。
水君府邸確實不同于其他的地方,這里因水而生,依水而建,又靠著水君長時間的靈力滋養(yǎng),此處早已是修煉的福地,我自然是對這些風景沒有什么在意的,畢竟正事要緊,可是靈識似乎找不到了,我努力地灌輸靈力在那只火鳳上,不多時,那靈識又隱隱的出現(xiàn),我看著前面的殿宇,差不多,應該是這里了。
我飛身而入,顯現(xiàn)身形,讓我驚訝的是,這偌大的殿宇,到處都是蘭草,其中不乏一些上古花木,看來,連瑛夫人定是喜歡這些花草之人,我正準備朝著殿內(nèi)走去,卻覺得身后寒光乍現(xiàn),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什么人,竟敢闖我水君天府”
是男人的聲音,難道是水君本尊回來了?不對啊,我跟著小童一路來的,他應該找到連瑛了啊,這下自己倒成了賊了。
我沒有轉(zhuǎn)身,生怕?lián)p了我這神君剛剛得來的清譽。
“額,那個,小仙我只是想來看看連瑛夫人,不知她最近可好?”
似是感覺到腳步漸漸走向我的聲音,我的心開始突突的跳
“想必,你是水蛟一族派來的殺手吧,你在我家小童身上埋藏的神識,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怪不得剛剛有一段時間我的神識消失了,想必是他搗的鬼,我心中有些納悶,難道,水蛟的死已經(jīng)有人知道了?我依舊背對著他,因為他似乎已經(jīng)認定我是賊人了,我可不想給冥演丟面子。
“你是如何得知的?!?p> 他在距離我不遠處停下
“家姐犯下的過錯,自有天罰,還輪不到你們善做主張!”
我心中一想,難不成,這位便是連瑛夫人的弟弟,連玦?這下可真是丟臉了,完了完了,這下更好,真是丟臉丟到三界之外了。
我默不作聲,正在想著如何應答,卻感覺到身后寒光逼近,我轉(zhuǎn)身運氣,果不其然,那人手執(zhí)一把劍朝我襲來,我隨著劍氣的逼近而后退,身后大片的蘭草因為我二人的斗法而肆意飛舞,好一場漫天花雨。
“都住手!”
只聽得門口處一個女聲響起
“連玦,快收手,那是我今日要等的貴客,幽冥司的鳳隱神君”
我正專心于運氣,誰知那連玦突然收手,拖拽我的力量突然消失,我不自覺的向后倒去,我側(cè)目看去,身后那一束正是上古的仙人劍草,這要是被扎一下……就在這時一雙手及時的拖住了我的腰身,我抬眸與他對視,且看見他那不可思議的眼神,還有感受到了他在我腰間逐漸收緊的手。
他看著我,就那樣看著我,好似要把我看穿,仿佛是失而復得的一件寶貝,又好像,是許久未見的故人。
良久,他似從肺腑中輕輕的喚了一聲
“景瑜”
這名字我聽起來,竟然不陌生,但是,我卻不知道她所喚之人為誰,我看著他就好像想要喚起某一段記憶,但是每每想到那一點的時候,卻又變成了一片空白,想必,他定是認錯人了。
我趕緊從他懷中脫身,順便整理了一下衣衫,畢竟,這禮數(shù)還是不能免,剛想彎腰行禮,卻又想起自己已經(jīng)晉位神君,這天地間怕是也沒幾個能讓我行禮的人,遂就站直了腰身,故作嚴肅的說道
“多謝仙友相救,本座是幽冥司剛剛晉位的女神君,鳳隱,可能……你看著有些面生”
他眸子里面的激動,在語畢之后,全部變成了落寞,失望,到最后,死寂沉沉……
我準備從他面前離開走向連瑛之時,那人卻突然捉住我的手道
“景瑜,你當真不認識我了么,我是梁珺啊”
那眼神中的期盼,和真情流露,讓我差一點信以為真。
“玦兒,不得放肆”連瑛喝道
我朝著那連玦微微一笑道
“想必仙君也是剛剛晉位,怕是認錯了人,你我二人雖所屬不同,但位分上自是等同,連玦仙君,以后稱我為鳳隱便可”
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學來了冥演那一套官話。
手上的力道逐漸松開,連玦的眼神漸漸迷茫,繼而回了一禮道
“既然你我二人位分相同,那以后,叫我連玦即可,鳳,鳳隱”
我回禮一笑朝著連瑛走去,我能感覺到,身后那道目光從未離開過。
“女君莫怪,近日水蛟一族屢屢派來殺手,想必我的惡行已經(jīng)眾人皆知,所以連玦他才冒犯了女君”
我面上淡淡一笑道
“非也非也,這派來殺手的,可不一定是水蛟一族”
“此言怎講?”
我笑道“現(xiàn)下冥君已經(jīng)在為水蛟夫人熔煉真元,不日便會醒來,又怎么會有空派殺手呢?這一點夫人放心即可,想必這派來殺手的,定是些心術不正之輩,想以此挑起爭端罷了,大可不必驚慌”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是說,那水蛟可以活下來了?”
我點了點頭
“嗯,可以”
她忽而朝我一跪,她本身身份尊貴,卻對我行此全禮,我有些惶恐,伸手要去扶她,她卻擋了開。
“若冥君真能復活那女子,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來彌補我的過錯”
我心中有些私心,要不現(xiàn)在索要一些修為,到時候好渡給冥演,可是我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荒唐至極。
但,冥演的修為不能白白散去。
“夫人當真?”
“我連瑛說到做到,天地為鑒”
我扶她起身道
“你答應我,此事平息之后,與敖廣好好相守,冥君說過,這世上最不能辜負的,便是有情人,此次他不惜半身修為來救那水蛟,也都是為了成全你二人之間牽扯不斷的情分。”
那連瑛聞言之后潸然淚下
“我答應你,我知道,從前是我,是我太任性……”
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道
“好,既如此,你還要幫我一個忙”
她募得抬頭
“女君請說,有什么忙我能幫上的,定然會幫”
這想法在我心中早有打算
“素聞聚靈池水乃你水君府上至寶之水,對于修為也有增長之裨益,可是有點麻煩……待我日后與你捎信,想讓夫人你引一池聚靈池水到冥界”
她似乎沒有想到我這個要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為難?”我道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神君為何不親自在這池中沐???這樣更利于修煉”
我只是一笑,沒有多說話
“照辦就可以,麻煩夫人了”
冥演這廝,清高那么久,怎么會到水君府上沐浴修煉呢?
這池水,我很久之前就憧憬過了,也算是幫得他盡快恢復修為罷了。
我一路騰云,卻在一重天入口處見到了一個人,那人青色衣袍,似是感應到我離他很近之后緩緩轉(zhuǎn)身,竟是連玦,不想這一會兒竟然又換了一身裝扮,我看著他如玉的面龐,果然,天家的仙者都有那么一種超然的氣質(zhì),這連玦,怕是極品了吧,也難怪那九娘天天在那‘思君’卻不見君。
我心中的忖度,卻也想起來,不久前天界也有些神仙飛升,便是這位仙君了
“仙君在此處是有何事?”我開口問道
他眉間含笑道
“家姐說,女神君需要引一池聚靈池水,這水需要選好地方才能引用,玦,仔細想來還是隨著女神君走一遭,選一處安放池水比較妥當”
原來是這樣,也好,免得我還要操心這事情了
“以后叫我鳳隱便是”
“剛剛你也叫了我仙君”
我尷尬一笑,一同駕著云,返回了冥界。
本來是想著將水引到冥宮的,可是冥演還在蠻荒,我又不能隨意進去,索性就先在我這幽冥司安放好了再說。
我引著他一路前行,都沒有說話,子嫻也不知跑去哪里,好久沒見她個鬼影子,估摸著是被我嚇怕了。
“這里是我居處的后園,寬闊的很,千百年來,也未曾修繕過,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荒草縱生,你看看這里行么?”
不過話說這園子,不光是荒草叢生啊……我對著園子苦笑
說話時我沒有看他,再轉(zhuǎn)過頭來時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看,千百年來何時有人這樣看我,當然,除了最近一直不太正常的冥演。
他面上忽然一笑
“此處甚好,可否方便進去一探?”
我連忙點頭道
“這有何妨”
說完我便在前頭大方的引著他進后園。
說來這后園也就只是我剛剛化形之后接任幽冥司大人一職時來過幾次,此后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對于那些門面功夫的事情倒是不太上心,邊走還邊想著,我這千年都做了什么,連自家后園都不甚了解,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該怎么和連玦介紹。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對這里的生疏,繼而指著一處道
“此處隱隱有靈氣溢出,想必也是個聚靈之處,那么,就建在這里吧”
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不錯,確有靈力在此凝聚,難怪那里的草長得比別處高……
“那就有勞費心了”
我淡淡一笑
回去的路上我與他探討的不過都是些修建聚靈池之事,絲毫沒有提及在天宮錯認的那一幕,只是我偏生有些好奇,我這張臉雖說沒有那么顛倒眾生,可我自信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第二張這樣的臉。
“連玦”
我叫住他,他腳下停在原地看著我
“放心,此事交予我定會盡快完成”
他以為我會問關于建造聚靈池一事,我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我長得,可像是你的一位故人?”
他面上微微一怔道
“是,不止是像”
我眉頭微皺,有種不開心的感覺,但并不是因為我小氣。
“那張臉你在哪里見過,我想,這對于我來說很重要”
他面上一笑道
“樣貌而已,天地之間萬物各有不同,但萬物也有相同,世間一樣的容貌或許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都可以找得到,鳳隱,你大可以不必在意”
我別過眼去說道
“不是我太在意這容貌,只是當年祖神煉化我形體之時,他曾答應過我要給我一張舉世無雙的臉,世間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找到和我一模一樣的容顏,若是你見到了,那就是祖神食言了”
回頭時我正好對上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是有一種期待,又帶著一種不可置信。
他的語氣有些不穩(wěn)道
“祖神已經(jīng)歸于混沌,他不會說謊的,可能,是玦看錯了”
“哦”我淡淡一聲,算是回應所有,送走連玦之后,我心中著實有些擔心冥演,冥界無歲月,也不知蠻荒大澤的時間過去了多久,但是感覺時間已經(jīng)很長了,不知道此時他在那蠻荒大澤可還好?
我握了握手中的避水珠,它泛著蔚藍的光澤,既然這寶珠已經(jīng)在我手上,去看看想必也是一樁易事。
避水珠跟了冥演萬年之久,早已經(jīng)有了非同一般靈物的靈性,循著冥演的靈力而前進,待路過人間那一片上空時,我低頭向下望去,透過云層,人間一派繁榮的景象盡收眼底。
蠻荒大澤的風沙似乎比之前更加的肆虐,熾熱而越發(fā)有些不同尋常。
“走吧”
我對避水珠說,它一路向前引著我來到了那片大澤,我看著避水珠,心想要不要等冥演出來之后求個恩典,將這避水珠化成人形,也好伴在我身側(cè),免得成日里對著子嫻那張臭臉。
正想著,便已經(jīng)到了那大澤的入口,我悄悄的燃起一些內(nèi)力,這樣也好過一會兒會被凍死,
不禁想起了上次來著大澤湖底之時,那掌心之中傳來的溫度,于是趕忙搖搖頭,冥演性子變了,怎么跟著自己也開始胡思亂想了,我繼續(xù)往前走著,只是,令我驚訝的是,這里哪還有之前的蕭條寂寥,可以說是別有洞天,好似重新活過來了一般,原本放置冰棺的地方卻擺著一張桌子,各色茶點一應俱全。
“姑娘這是?”
感覺到身后的來人,我轉(zhuǎn)過身去,之前還躺在冰棺之中的水蛟,現(xiàn)如今就那么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你,你是水蛟?”
那女子面上緩緩一笑道
“正是子月,看姑娘并不是有敵意之人,不知是何用意,可否告知子月?”
我四下看了看,看來冥演真的成功了。
“子月夫人,你可有看見冥君?”
她先是微微一怔,而后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鳳隱女君了吧”
我的記憶中確認并未見過此人,除了冰棺外淺淺的一眼。
“冥演告訴你的?”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引著我去了另一處。
彼岸花一樣火紅的珠子在那一方空間輕輕的自轉(zhuǎn),而下面燃燒的的火焰我再熟悉不過,當年祖神煉化我形體之時用的就是這紅蓮業(yè)火,那么縱使我千年見識太短,可是冥界有一至寶我卻是聽說過的,可凝聚魂魄,若是用紅蓮業(yè)火淬之,可鍛造肉身。
“這是,聚魂珠?”
子月夫人看著那紅色的珠子,眼中有著莫名的期待。
她開口道
“冥君將我的魂魄熔煉成真元救活了我之后,他說我夫君千代雖說肉身被毀,但魂魄仍飄零于三界之外,念我夫妻情深,于是將這聚魂珠暫放在了我這大澤之中,收納我夫君的魂魄,用紅蓮業(yè)火,鍛造我夫君的肉身,百年之后我夫君定會完好如初,對于此……”
她噗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
“鳳隱神君,子月發(fā)誓,冥界對于我們一家的恩德恐怕就算是身死都不足報答,但哪日冥界需要,冥君需要,鳳隱神君需要,我子月和千代,哪怕再次毀神滅跡,也不足為惜!”
我輕輕的將她扶了起來,笑道
“你感謝的,應該是冥君,我于你們,什么忙也沒有幫上”
她努力的搖了搖頭道
“我曾問過冥君,為何他會傾力相助我們的命,他沒有回答,只是告訴我日后會有人告訴我,而他在這時,只提到過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女君鳳隱,子月想,定是因為女君的緣故,冥君才會如此,女君,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么?”
我有一瞬間的發(fā)愣,冥演這是何意,明明是他救的人,現(xiàn)在卻偏偏成了我的功勞,我側(cè)目,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紅蓮業(yè)火,好像看到了八千年前,冥演站在回龍池畔望著我的樣子,我一時間看的有些出神,良久我緩緩道。
“是因為這世間最不能辜負的便是,有情人”
冥演,你想說的,定是這句話吧。
回到幽冥司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聚靈池不知何時已經(jīng)建造好了,并且那一池我曾經(jīng)盼望許久的池水也已經(jīng)引下了幽冥之境,連玦的能耐真是叫我嘆服,也就短短的一些時間竟然……
“大人,這五個月,你去哪了?”子嫻的聲音很適時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后,我有一瞬間的驚愕,并不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而是,在這幽冥之境里面,過得最細致的每天掰著指頭算日子的只有子嫻一個人,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五個月,五個月之久?我竟然在蠻荒大澤呆了五個月?
見我久久沒有答復子嫻自己嘟嘟囔囔的說
“連玦仙君已經(jīng)將聚靈池建造好了,那大人……”
我一揮手道“你先退下吧,我自有打算”
“哦”
我擺弄著曾經(jīng)移栽過來的那一盆上古神草忘憂,細細的想著,以冥演的修為,半個月之內(nèi)便可將魂魄和肉身俱全的子月給復活,那么我去蠻荒大澤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來四個月了,他半身修為已經(jīng)耗去,而后又引下紅蓮業(yè)火淬煉聚魂珠,那此刻,我不敢想,或許,他是神君,不會如何,只是……
站在冥宮的大門前,我向來在這里是暢通無阻的,想想還都是鬼王的緣故,若不是他,我還真是難成為這里的常客。
我朝前走著,反而有點害怕,我是害怕見到他虛弱的樣子么?又或是……我努力的甩了甩頭,我是鳳隱神君,這天底下,除了怕破不了的案子,我還能怕什么。
想著我便朝更深處走去,眼看著就要到了冥宮的大殿,卻聽得里面的說話聲音,我不以為然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前腳剛邁進去我就后悔了自己的坦率,只見冥演左手執(zhí)酒杯,而對面站著的卻是一個穿著較為裸露的女子,那女子見我前來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了好些時候,哎,我已經(jīng)習慣了,只是,冥演幫子月復活,又要幫助千代重塑真身,我還真是想不到此刻還有精力在這里對著美女調(diào)情,當然,他不是在調(diào)情,只是對著人家晃酒杯而已
“鳳隱?”
他喚我,我見著他微微皺了些眉頭
“額,那個,不好意思哈,我就是來看看冥君身體如何,沒有別的意思”還未等冥演發(fā)話,對面的美女便開口道
“原來是鳳隱女君啊,玉芙這廂有禮了,只是聽聞女君最近操勞,日夜修筑聚靈池,怎么現(xiàn)下有空來這冥宮了?”我一時不知怎么作答,卻見得冥演放下酒杯道
“哦?你是如何得知鳳隱在修聚靈池的?”
那玉芙面上一閃而過的僵硬,繼而腰肢一扭道
“芙兒愛慕冥君,自然也會多關心一些冥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