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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世書

第二十三卷

雙世書 云中君 7775 2020-09-26 08:00:00

  “代萱說有一些布匹要我看,你也知道的,女兒家總有一些小玩意兒的,只是我閑散著,她便要我逛逛園子,結果就迷了路,不巧走到你這里來了?!?p>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眉毛

  “既然來了,就應該好好逛一逛,代萱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我這個做哥哥的只好代她賠罪”

  “不用不用,是我自己想到處看看的,不怪代萱”

  他臉上再次覆上笑容

  “若是不嫌棄的話,在我園子里逛逛也是一樣的,一會兒我澆完花送你到她那也不遲”

  我點了點頭,應了下。

  他倒是認真的澆水,可我就是忍不住的東看看西看看,這里有雖然有很多花,但只有一種,出于好奇,我開了口

  “這花可有名字?我看你喜歡的緊,滿院子都種上了”

  “這叫墨蘭,談不上喜歡,只是一種嗜好罷了”

  我看著那些還沒開放的花骨朵,真期待自己有一天能與他一起看他們開花,那該多好。

  “墨蘭,名字真好聽”

  “你若喜歡,哪日我讓仆人給你送幾盆過去”

  “不了,不了,都說花中四君子是梅蘭竹菊,蘭更是君子的象征?!?p>  他放下了手中的水道

  “這話聽著新穎,真是頭一遭”

  他嘴里念叨著,其實我也不過是找了一個說辭罷了,沒想到他還如此認同。

  ‘空谷幽香,孤芳自賞’大概就是蘭的一生吧,眼前這個男人有著蘭一樣的感覺,卻是一種讓我說不出的感受。

  鼻子忽然感覺癢癢的,最后一個噴嚏這樣橫空出世,丟臉,真是丟臉。

  “你等我一下”

  他進屋出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件月白的斗篷,他輕輕的將之系在我身上。

  “入秋天氣轉涼,以后記得添衣”

  復而他抬頭看了看天,隨后面上笑道

  “竟忘了時辰,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跟在他后面,真希望回去的路長一些,最好是一輩子。

  我將那斗篷好好地收在了匣子里面,等著有機會的時候送還回去。

  窗外好像有什么落了下來,我趕緊穿上衣服出去看,結果是一只白鴿,我估摸著還是三哥的,只是上次吃了他的鴿子,這次這鴿子是萬萬不能被看見了,所以直接將鴿子放走,我打開紙條一看。

  ‘初三,宮外行圍’

  我面上一喜,看來這次宮外行圍一定很熱鬧。

  王室的行圍自是與尋常官宦人家的行圍是不一樣的,首先就是排場一定要大,還有就是住的地方一定要有專人提前搭好,隨從什么的一定會排滿長長的街,吃穿用度絕對也是最好的,不會比宮里面的差多少,總之這一切在我看來,就是兩個字‘奢侈’。

  我懶散的半躺在馬車里面,這里空間很小,沒有太多伸胳膊伸腿的地方,車子一旦離開盛京,路面就開始變得不平整,我整個人就像是過山坡,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我現(xiàn)在不想動彈,只等著最后下車的那一瞬間骨頭嘎嘣嘎嘣的聲音響起,才能證明我這一路上的勞累。

  我斜躺著,將馬車上的簾子掀開一半固定在車壁上,這樣也好看看外面的景色,倒是心疼了一下那些走路過去的隨從,據說這次獵苑的場地定在了京郊十里之外的一個叫做‘運場’的地方,這些人都要徒步去那里,想來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腳上會有水泡了。

  心里的擔心其實也是有些原因的,因為我讓余姐姐喬裝男子,跟隨我們一路去獵苑,正好也給她和七哥一個相處的機會,本想著扮成一個隨從就可以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隨從這一路都是要靠走的,我心中實在不忍,想著要讓余姐姐與我共坐一輛馬車,可是她不肯,怕是事情敗露,毀我的名聲,三番兩次勸說下,我也只好作罷。

  我閉上眼睛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困意也漸漸襲來,最后也沒了思想。

  “景瑜,景瑜?”

  我迷迷糊糊的抬眼,發(fā)現(xiàn)了爹爹那喜上眉梢的臉面,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到了?”

  “到了,趕緊下車吧,君上吩咐說大家旅途勞累,今晚先休息一晚,明日再開始狩獵,營帳大多都是空的,你去找一個與我們近一些的住下,我和你娘不能與你共住一個營帳”

  老爹吩咐完了幾句話之后就走了,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馬車里坐著,我起身看著外面的天色,太陽已經漸漸地日落西山,揉了揉泛酸的肩膀,撐著半個身子下了車,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嘎嘣嘎嘣的聲音,倒是下車的時候由于長時間的側臥導致右腿一時沒有緩過勁兒來差點癱倒在地,還好有人及時扶住了我。

  “謝謝”我頭也沒抬就隨口說了一句

  “我一個沒坐車的都好好地站在了你的面前,你這個坐了這么久的車的人倒是先賣了乖,叫我怎么答應你這一句謝謝?”

  我心中一喜看著‘他’道

  “明明是個女兒郎,偏偏要穿男兒裝,余姐姐,看來我這行走江湖的小規(guī)矩在你身上同樣適用啊”

  她笑了笑,輕輕地捏了一下我的臉。

  “就你會說話”

  我?guī)еM量避開人多的地方,隨意在小廝那里選了一個牌子,帶著牌子就去找到了自己合適的帳篷,趕緊把余姐姐帶進了屋,帳篷不大,可是我們兩個人住絕對夠了,也不知道爹爹他們住在了哪里,更不知道我這帳篷周圍又挨的是哪家的王親貴胄。

  我看著余姐姐,雖說表面看上去沒有什么,可是實際上她已經很疲憊了,不像是我這個坐了一路車的人,我扶著她坐到了床上,想著給她脫鞋。

  “不可不可,你是相丞的女兒,千金之軀,怎可做如此之事?”

  我笑著拒絕了她的尷尬,我知道,身份這種東西是一個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最后還是在我的堅持下把鞋給她脫了。

  我沒有叫侍女,怕事情敗露,所以現(xiàn)在能照顧她的只有我了。

  果不其然,一個個水靈靈的泡還是生生的長在了余姐姐的腳上。

  我趕緊取來了早就備好的藥粉,給她擦上去

  “你說你,跑這么遠值得么”

  她笑了,笑的很甜

  “景瑜,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萬水千山,你都愿意陪他走”

  直到多年后,這句話我依舊在心中記著

  入了夜,她在我身邊睡了下,我翻來覆去總是沒有睡意,或許是今天在車上睡得太多了,遂穿上衣服匆匆走出了帳外。

  城外的星星真的很明亮,我坐在一塊大石上,偶爾有幾個巡邏的士兵在走動,或是用火把照一下我,看了一眼我之后又繼續(xù)巡邏,北斗七星莫過于是我最了解,也是最能辨認的星星

  “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北,天下皆冬,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東,天下皆春”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斗柄所指的方向應該是西方。

  我在心中忖度著,未曾想到身后竟然有人。

  “你是哪家的姑娘,竟有這樣的見識?”

  我扭過頭去,見來人不過四五十歲的樣子,不過眼神倒是很有光芒,穿的也是普通的衣裳,一時我竟猜不出身份,我沒有挪動身子,將頭扭了回去道

  “不是誰家的姑娘,也不是誰家的小姐,只是爹娘的女兒罷了”

  誰知他沒有說話,我再看向他時,見到了他眼的些閃爍,可也就是一瞬間便消失了,他氣度不凡,想必也不是一般官家人吧,只是有些面熟,可能是在宮里面見過?但是每次去宮里的時候都是晚上,燈光又暗淡難免會看不清對方的臉。

  他緩緩的走到我身邊同我一樣坐在大石上

  “你是你爹你娘的女兒,這樣真好”

  他不再看向我,眼里都是滿天的星子。

  我心中納悶,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怪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不想與他多說些什么,于是就要離開。

  “你要走么?”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耳力極好

  “恩,我困了,得回去睡覺了”

  誰知他竟發(fā)出了笑聲

  “我看你這精神頭倒不像是困了”

  或許他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我也不好推卸,對于這個人,我談不上討厭,說說話也沒什么大不了,我面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果然,他還是提了出來

  “你看,你懂得星辰命數,那你一定知道很多有意思的和一些奇怪的事情,能給我講一講么?我很想聽”他這話似是懇求,似是詢問

  這次我沒有拒絕,也沒有說什么困了之類的話,直接走到他身邊比較矮一點的大石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可以!”

  他笑著沖我點了點頭

  “那你想聽什么呢?”

  “你所講的,我未聽過的,都想知道”

  我心中一想,既然如此,那就隨便講個故事吧。

  “可否知道幽冥司?”

  他搖頭不知,其實也不算奇怪,子嫻的事情當然是獨一無二的了

  我將那因果輪回與他講了一通,復而舉了個阿牛的例子與他說起,說實話,我自己都被感動了。

  故事總有完的時候,后來我們也各自回了去,沒有打更的人,我也就不知道時間,回去之后看著榻上的余姐姐已經睡熟,緊接著我的困意襲來,最后也倒在了周公的故鄉(xiāng)。

  清晨起來的時候余姐姐已經不在了,身旁只有一個字條,一行清秀的小字

  我知道,她不來找我我是找不到她的,索性就由她去了。

  門外丫鬟已經開始催了,說是狩獵要開始了,我讓他先去爹爹那邊稟報我馬上就來。

  待我出門的時候,狩獵的大部隊已經護送君上去了,我怎么也沒見著余姐姐的身影,尋思著估計是和七哥走了。

  選馬是一項很有技術的事情,你選的馬匹的好壞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你狩獵的多少,我本無心狩獵,所以等著他們都選完了再說,于是閑散的靠在一棵樹下,靜靜的看著這些貴胄們選馬。

  代萱已經迫不及待的選完馬,我讓她先去玩,我不著急。

  天空很藍,藍的要滴出水來,試想這樣的天氣不好好觀賞一番怎么對得起這樣的好風景?

  我取下腰間景睿曾經送給我的一個小酒壺,那里面裝著他從江州帶回來的不知名的酒,打開蓋子,輕輕嗅了一下,很是清香。

  我找了棵樹,那棵樹下的陰涼極其適合我,我靠著樹干,半撐著身子,抬頭看,陽光透過還未完全凋零的樹葉,斜斜的鋪陳開來一地金色,打在我的衣裙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只要坐在樹下,總是習慣抬頭看,忽然想起之前姐姐和我說的話,小的時候,我坐在秋千上,總是習慣抬頭樹的上面,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我輕輕抿了一小口壺中的酒,還是有點烈。

  “何以解憂?唯有小酒”

  某人說的對,這酒就是來解愁的,我這壺里雖不是什么名酒,可也勝似天下名酒。

  “倒是有人又在這里酗酒,也不怕誤事?”

  我回眸,手中的酒壺差一點兒沒有拿住,不過還好自己手快,接住了。

  “沒,沒有”我不還意思的笑笑,正好對上了梁珺的目光

  “怎么不去選馬?”

  他也坐在了我的身旁,很自然的看著天邊的景色,我依舊靠在樹干上

  “只是覺得這秋天景色不錯,所以坐一會兒,過一會兒,我再去選馬”

  他看了看遠處的風景道

  “是啊,秋天來了”

  我們靜坐了一會兒,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牽了兩匹馬走了過來

  “公子,您選好的馬”

  我看著那兩匹馬,一白一棕,心里越發(fā)的想起來之前在馬場自己逞能選了一匹烈性的馬出的那檔子事,我知道梁珺這是何意,無非就是要一起去騎馬,但心里打怵,遲遲沒有去接那韁繩。

  “放心,這匹白馬,溫順容易馴服”

  我看著他的神色,也點了點頭,接過韁繩,穩(wěn)穩(wěn)的上了馬。

  這馬的確很溫順,我撫了撫他白色的鬃毛,梁珺朝我笑了笑

  “駕”他已先行一步,但我看得出,他有意等我,馬速很慢,我也就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我能與他,在某個秋日能夠一起策馬,并肩而行,如果這樣就是一生,那該多好。

  “你的騎的很好,看來,不再是小的時候那個一上馬就哭的小女孩兒了”他開口

  原來小的時候,我與他曾經一起這樣騎馬?

  記憶的碎片終究還是遺落了一些,不過,我愿意用時間將過去遺忘的一點一點的補回來,當然,我愿意記起來的可能只是我與他的記憶。

  “那個我……”

  他突然搖了搖頭

  “只是很久,都沒聽你叫我一聲珺哥哥了”

  我抬眸看著他,心中既有驚喜又有驚訝

  “珺哥哥”我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

  他眉目含笑。

  一開始一切都很平常,不過是遛馬而已,可是后來天知道這馬發(fā)了什么風開始亂竄,隨后尥蹶子跑了起來,沒有剛才那么平穩(wěn),感覺是在一瘸一拐的跑著,我來不及查看是怎么回事,人已經被帶出了好遠。

  我不敢動,只是勒緊了韁繩,但是胃里被它這樣一鬧騰翻江倒海似的難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能感受到,這馬肯定是受驚了,上次去馬場的時候就出了這樣的亂子。

  “景瑜,景瑜別怕,抓緊韁繩”

  耳邊梁珺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已經讓我有些聽不太清楚,我害怕,我恐懼,我曾經想過一萬種死法,難不成今日會死在馬蹄子下?我還不想這么早去見冥君,更不想這么早去冥界,我的逍遙日子還沒過夠呢。

  我只顧著趴在馬背上,胡亂的拽著手中的韁繩,我的手很疼,估計是受傷了,畢竟這韁繩如此的粗糙,可是此情此景我也顧不上手上的傷痛,一心想著把小命保住才是真的。

  我身后的梁珺一直在跟著我,可是他始終跑不過我這匹瘋馬,好吧,現(xiàn)下我?guī)缀踝隽怂赖拇蛩?,也不知道這馬彎彎繞繞要跑到哪里,總之沒過幾個轉彎就把梁珺甩得不見了,我心中慌亂無比,珺哥哥,你,你一定要救我。

  “把手給我”有個聲音在大喊,我聽不太清,更不敢睜眼

  “鳳景瑜,我說,你把手給我”

  我沒聽錯,這次是真實的,是真的有人在說話,我的眼睛睜開一個小縫,然后逐漸睜大,我沒看錯,是三哥。

  他此時騎著馬就在我的身側,他朝我伸出了一只手,可是我遲遲不敢去接,我怕死的會更慘。

  我搖了搖頭,努力的使自己不掉下來。

  “相信我”

  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三個字,相信他

  他一邊騎著馬,一邊看著我這邊的情況。

  我的心里涌過無數的掙扎,手該不該交給他?或者我該不該相信他?

  “快把手給我”

  他夾著馬腹,以求奔跑時能與我最近的距離控制馬的前進方向。

  心里好像什么東西咯噔了一下,我顫顫巍巍的伸出了一只手,手上鮮紅的液體在告訴我我的處境,可是馬兒一個急轉,使我不得不又縮了回去

  “我……我不敢”我朝他喊叫,正好前方的樹枝刮亂了我的頭發(fā),我心頭一驚差點以為自己要喪命。

  “別怕,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的不是么?把手給我,雙手,我會接住你的”

  說完,他的馬離我更近一些,并且他時不時地可以扯一下我的韁繩。

  我咬了咬牙,就拼一把,最后我還是伸出了雙手,說時遲那時快,他力氣很大,一把將我撈起,橫抱在他的懷里,那匹白馬還在發(fā)瘋的往前沖,而我已經覺得這世界靜止了,我安全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是三哥放大的面容,他勒馬,馬兒停止了奔跑,我在他懷中他緊緊地抱著我,我感受到來自他緊張的呼吸,和過快的心跳,他的額頭上都是汗水,可見剛剛是有多么的危急。

  我一直咬著嘴唇,因為我知道,哭只會是懦弱的表現(xiàn),我不想別人看到我的不堅強。

  “是因為害怕才哭么?”

  他的語氣有些冷漠,似乎他并不喜歡看到別人哭一樣。

  我聽完他這句話愣是把眼淚生生的憋了回去,這次我真的是嚇得不輕,在他懷中我的身體還一直在顫抖,我伸手偷偷抹了一把眼淚,他一下子就將我的手捉住

  我剛想往回縮

  “你受傷了?”

  我這才仔細的瞧了瞧我這血肉模糊的手,上面還有幾道口子在流血,他順手將自己外袍的腰帶解下,給我包扎上了一只手,不過還好,他腰間還有玉帶,我剛想對剛才的情況進行一番解釋,身后就傳來的一陣馬蹄的聲音

  “景瑜,景瑜……”

  我知道是梁珺來了。

  他騎著馬很快的到我的身邊

  “景瑜,我終于找……殿下”

  他剛要下馬行禮,三哥就揮了一下手,免了他的禮

  “我沒事,就是嚇到了,沒關系的”

  我知道,他還在為剛剛沒有救下我的事情而愧疚,所以心里上我盡量讓他不要這樣想。

  “剛剛還在哭,怎么一下子這么堅強”

  他并沒有理會梁珺剛剛的話,倒是三哥的話讓我無法作答。

  我這才注意到我和三哥這親昵的姿勢,我伸手推他,想要下馬,可誰知碰到了傷口,我疼得咧了一下嘴巴。

  “景瑜,你受傷了?”梁珺問道

  “韁繩勒的,沒事,回去上點藥就好了?!?p>  “不是我說你,上次的事情你還嫌不夠慘么?這次又敢自己一個人出來騎馬,我真是拿你……”十三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趕過來,他的馬背上還掛著幾只剛獵的兔子。

  三哥給了他一個眼色,他便沉默下來,倒是一直在嘲笑我。

  “十三,你先送她回去”

  十三慢慢的靠了過來,從馬背上接過我,順手將剛獵下來的兔子扔到我懷里

  “真是的,你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景瑜我送……”梁珺剛要開口就見三人騎馬而來

  “殿下,屬下救駕來遲,還望恕罪”

  只聽我身后的十三“切”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誰讓你們來的?”三哥的聲音響起

  “是君上,君上那邊有人說這里出了事情,叫屬下們前來看看”

  我看見三哥的眼眸微閉道

  “無事,正在和少將軍賽馬,這就前去,你們先回”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便離開了此處

  三哥開口道

  “少將軍,看來,我們都要走一趟了”

  梁珺面上微微一怔,繼而笑了笑道

  “景瑜這里就有勞十三殿下了”

  十三在我身后默默地說

  “看來這次,又有人走在了前頭”

  三哥看了我和十三一眼,轉而和梁珺離開了這里。

  我起身想要下馬卻被十三一把攔住

  “怎么?這里離大本營那么遠,難不成你還想走回去?”

  我還未辯解一二句,他已勒緊韁繩,策馬。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們剛到大本營的營門之外,就見著里面圍了不少的人,十三先下了馬,將手里的兔子什么的扔給了侍從,繼而將我弄下了馬。

  “你先回去吧,估摸著,三哥已經去見君父了”

  我問道

  “就這么點兒事兒用得著驚動君上么?”

  他環(huán)著個胸笑道

  “世子之間的事情從來沒有小事兒”

  正說著話有個衛(wèi)兵跑了過來跪在了十三面前

  “殿下,君上叫您過去一趟,還有,您身旁的這位姑娘”

  十三朝我聳了聳肩

  “哎,沒辦法”

  這一路上我沒怎么敢抬頭,十三和我說,如果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選擇不說話,哎,果然是頭腦簡單的十三啊。

  “君父”十三走上前,喚了一聲,我側目,一旁站著梁珺和三哥,三哥嘴唇微抿但沒有說話。

  我跪下弱弱的喊了一聲

  “君上”

  他準我平身

  上方忽然開了口

  “可是你要讓他們比賽的?”

  十三笑道

  “正所謂好的天氣,如若不塞一場馬豈不可惜?況且三哥和少將軍都是馬背上的高手,能看一眼比賽,也不枉來一次”

  上面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你們三個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帶著鳳卿的明珠一起去?”君上的聲音有些嚴厲。

  誰知十三調侃的說道

  “兒子根本不知道那就是鳳相的女兒,更不知是何時在那里的,只當是誰家的女兒貪玩竟然跑了那么遠去,只是剛好三哥和少將軍正賽馬的時候她突然出現(xiàn)了,結果,結果不小心給傷到了,都是兒臣的錯,還望君父恕罪”

  “下站的可是鳳景瑜?”我一個機靈抬起了頭

  “回君上,正是”

  可是那一瞬間,我感到了自己心臟急速的跳動,昨夜與之說話的竟然是,君上?

  他眸子忽然一緊,我這才意識到手上還綁著三哥的腰帶,于是將手往后縮了縮。

  “你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里有些慌亂,殊不知這該如何作答,三哥并未與我一同回來,但是那三個人已經看見了我與三哥一處,還有梁珺……但是在君上眼中只看見我和十三殿下在一起,那么……我故作鎮(zhèn)定的說

  “是兔子”

  “什么?”君上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臣女看見了兔子,可是臣女又沒有弓箭,手中也沒有利器,只好自己跑去捉,結果,結果不小心沖撞了殿下和少將軍的馬,還好殿下和少將軍及時勒馬才保住小命,只是最后嚇的不輕,也只好托十三殿下將臣女帶回來”

  語畢,起初還是沉默,只是后來君上忽而大笑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本君大驚小怪了”

  眾人一笑了之

  君上看了一眼十三道

  “這你要好好問問鳳愛卿,怎么找你討罪,你傷了人家的愛女還不快去謝罪?”

  正說著,只聽爹爹的聲音傳來

  “這倒是無妨,小女并未受多大的傷,都怪小女頑劣,擾了殿下們和少將軍的興致”

  “倒是十三弟仔細,還知道將鳳相的明珠帶回來,不然鳳相可真的要向你討罪了”

  說話之人我未見過,但他的聲音爽朗,面上帶著笑意

  “二哥此言差矣,哪有不將人帶回來的道理?”十三也是一臉的打趣的笑

  原來她就是世子瑛,那個赫赫有名的湛王殿下。

  “你何時與我們兄弟幾個這般仔細過了?”

  這話引得在場人一陣笑意

  “依兒臣看,景瑜也是個這調皮性子,倒不如送進宮中與眾世子們一起學習也算是一種樂趣”

  我聞言望去,衍琰啊衍琰,你就不會放過我?難道,你抓住機會就想把我送進宮?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之后幾乎都是屏息以待,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一旁十三微微抽吸的聲音,倒是我那一向沉穩(wěn)的爹先緩緩的跪了下來道

  “小女性子太過調皮,怕是送進宮里惹出麻煩”

  “岳丈大人真是言過……”

  “好了,看來沒什么事情了,快帶她回去休息,看來這孩子今天嚇得不輕”

  君上的話終于讓我放下了心。

  從那離開之后我是在侍女的攙扶下走的

  “景瑜,剛剛那馬是很溫順的,只是,它踩了獵戶的夾子,所以才發(fā)了瘋”

  我心中自然沒有要怪梁珺的意思,倒是可憐起那匹一瘸一拐的馬了,想來想去不自覺的竟然笑了出來

  “看,我就說吧,腦子還摔傻了”

  十三在一旁打趣道,我想打他來著,可是想到手上的傷口,于是就將這筆賬記了下來。

  我拖著一身的疲憊還有手上的傷往回走,爹爹往我這里送來了藥粉,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的擦上,女孩子家家的落了疤就不好了,我一面應著,一面回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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