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弄的那些陷阱也不能捕到更多的獵物。
還好,她前些日子弄的松茸保存的還比較完好,如果現(xiàn)在拿去,也是值不少錢的。
但是在這里,她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貴不貴。
這次,一起帶上算了。
一路走過來,天漸漸的變亮了,路邊還有小風吹過,三個人走在路上,格外的愜意。
這里的人們看起來也特別的熱情,路上碰到有一個趕著牛車的,剛好和她們順路,便順路帶她們過去了。
蘇沁本來以為是要付費的,可那人一路上和她聊了很久,也沒有提這些。
“小娘子,你這是要去投奔親戚???”那人看著蘇沁帶著兩個孩子,身上背個背簍,不免有點好奇。
“沒。我在那……,在那也沒有什么親人,這次去那里,主要是賣東西的?!碧K沁看他為人老實,人也熱情,也多說了一點。
“你個女人賣什么東西?”老伯看著她,眼里滿是好奇。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就是在家里繡繡花,帶帶孩子,做一日三餐。
面前的人,清清瘦瘦,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其實一開始,要不是這兩個小孩子叫她娘,他都以為她是這兩個孩子的姐姐。
“爺爺,我娘可厲害了?!毙∵h見那老伯眼里閃著疑惑,他開始解釋。
“我娘不僅做的東西好吃,而且還會編竹籃?!毙∵h看著他,說的一臉認真。
“我娘什么都會!”小桃撅著小嘴巴,看著小遠。
什么嗎!她娘親可不只會做這些東西,會的東西可多了。
老伯趕著牛車,一路上和蘇沁談家常。
不一會兒功夫,蘇沁就知道了他的基本情況。
這個老伯平日里就趕著他的牛車,到處的給別人拉東西。
等到農(nóng)忙的日子,他就趕著牛車去給別人犁地。
老伯離她們的村子也近,大概兩三公里。
家里有五個孩子,老三至今還沒有娶到親,可把他愁壞了。
“小娘子,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你夫君不幫襯著點?”
話題一轉(zhuǎn),老伯扭頭問蘇沁。
蘇沁笑笑,輕聲回答,“前幾年戰(zhàn)事吃緊,他去了北方,至今還未歸。”
雖然說趙文深隨時都可能回來,但上了戰(zhàn)場,是生是死一切未知。
雖然說她也希望小桃能夠如愿,等到她的爹爹。
可萬一……
蘇沁不敢多想,也不敢想。
“小娘子,我看你也是個有福氣的,他日,你夫君定會回來?!崩喜参苛藥拙洌贿呞s著路,一邊唱山歌:
天兒亮亮哎!
人兒笑笑嘿!
誰家牛兒在吃草唉!
誰家女郎盼良人哎!
路不平,甚至有些顛簸,坐在牛車上,一搖一晃的??陕犃诉@些歌,瞬間難受全無,舒坦到了心里。
過了兩三個時辰,終于進了城。
由于路線不同,蘇沁帶著小桃小遠下了牛車,開始找賣東西的地方。
因為上次的白狐事件,蘇沁特地多了個心眼,問了好幾家,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
這個地方在一個小巷子里,不仔細的尋找的話,根本找不到。
幸好,她已經(jīng)問清了路線。
一只野雞,就賣了三十文,就比在鎮(zhèn)上多賣了十文。
“小娘子,我看你這東西也是特別的完整,要不也賣給我?”
蘇沁本來打算問這里的掌柜知不知道哪里有收藥材的地方,剛一問,那個掌柜就開了口。
剛從背簍里拿出野雞的時候,連帶著那幾個松茸一起拿了出來。
蘇沁看這掌柜的也是一個實在的人,應(yīng)該不會坑她。
“好,你說個價。”蘇沁用布包好松茸,小心的拿在手里。
掌柜的又看了一眼蘇沁手上的松茸,“五兩銀子?!?p> 這個價位,也算合適了。
原來,這東西放在這里也是值錢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走在人群中,蘇沁只覺得全身都比較重。
有銀子的感覺真好,一瞬間,覺得底氣都足了。
“娘,這銀子是真的嗎?”從小到大,他還從沒有見到過銀子。
娘親現(xiàn)在,荷包里就裝著五兩銀子。
他以后也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小遠,娘帶你們吃面。”蘇沁拉著兩個孩子,來到一個小面攤,點了三碗陽春面。
面條上來后,蘇沁的喉嚨動了動。
她好久,都沒有吃過面條了。
簡單的陽春面,清香,淡雅,就如白雪一樣干凈,散發(fā)著小麥的清香,彌漫于鼻腔、嘴里。香氣,讓人記憶回蕩;絲絲白面,在心中簡單地平添出縷縷美味情懷。
滾燙的面條上,點綴著翠綠的蔥花,和面條的白交織在一起,給人別樣的視覺沖擊。
這次,她特地讓小二給這三碗面加了雞蛋。
許久都沒有這樣子吃過,她饞了。
“娘,這是小桃吃過的最好的面?!毙√页粤艘恍┟妫忠Я艘豢陔u蛋。
瞬間,她覺得胃里暖暖的。
滿鼻的香,空氣中,都是特有的陽春面的味道。
“小翠姐,那是小姐嗎?”面攤一旁,兩個小丫鬟看看吃著面條的蘇沁,其中一個稍矮的丫鬟問道。
那個被叫做小翠的丫鬟聽了這句話,搖了搖頭,“不會的,小姐她怎么可能會來這兒。她避著夫人還來不及,怎么會在蘇府周圍晃悠?!毖哉Z間,沒有絲毫的遲疑。
自從老爺和小姐斷絕關(guān)系后,小姐就發(fā)誓不在踏進蘇府一步。
這么多年了,她也沒有見過小姐。
她自從到了蘇府,就一直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的一舉一動,她都最熟悉不過了。
而吃著面條的那位,吃相不雅還不說,既然還把袖子擼了上來,露出了胳膊。
白日里就這么不知羞恥,乍一看,還真的和小姐有些相似,可怎么能和小姐比。
“小翠姐,這要不要告訴夫人。自從小姐走后,夫人就吃不下東西,要是小姐回來了,夫人該有多高興。”她又看了“蘇沁”一眼,怎么看,都覺得是她家小姐。
聽她的同鄉(xiāng)說,她家小姐自從嫁給了那教書的,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后來,那教書的又去了北方,是死是生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