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公開護著通緝要犯
來到皇后皇后的客居。
蘇婳梔坐在偏廳里已有半個時辰,還是不見皇后召見。
而且她很困,幾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一邊想方設法的坐直身子,一邊在心里詛咒那對狗男女。
因為過度使用蠱力她的精神而且越發(fā)不濟,整日的想要睡覺。
但是,也不知道容玉能不能給她治好,之前大梁史書上說的那個名醫(yī)叫什么來著,她怎么給忘了。
而且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此事一名內侍突然走出來說皇后今日身體不適。
就讓蘇婳梔先回吧。
而蘇婳梔心里火大,但是還是知分寸的施了一禮,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
她知道,那皇后想必一直躲在內室觀察自己。
而她如今人在花朝,身體又多有不便,還是不宜和她有沖突。
她剛走出房門,蘇婳梔就打了個哈欠,誰知眼前一花,一個人影突地站了起來。
蘇婳梔被嚇了一跳,此事只見卻是睡眼惺忪的小夜玄。
蘇婳梔的困意頓時跑了三分,不解的問道:“你剛才就一直在門口蹲著?”
小夜玄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聽說你被我母后叫來問話,所以我就過來聽聽?!?p> 蘇婳梔一愣,好氣地說道:“小奶包不會進去聽嗎?”
“義母,里面熱,”小夜玄說了一個很瞎掰的借口,然后挑了挑眉:“而且我怕你和母后說話說到中途會起爭執(zhí),我在這也好及時進去拉架?!?p> 蘇婳梔倒是不和他貧嘴,就往外走,說道:“我現在好困,先回去睡覺了?!?p> 小夜玄隨聲附和:“正好,我也困,義母咱們一起睡吧?!?p> 蘇婳梔回頭揚了揚拳頭:“哈?你要是不怕晚上被我搶被子冷死的話你就來?!?p> 小夜玄拉著蘇婳梔的手淡然一笑,說道:“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威脅?!?p> 此時一名年輕的侍衛(wèi)突然跑上前來,對著小夜玄叫道:“殿下,何大人的三小姐進宮了,探望長公主去了?!?p> 小夜玄此時立馬來了精神,立刻作別蘇婳梔,叫道:“義母,我有要事在身,先不陪你了啊?!?p> 很快,跟在那名侍衛(wèi)后面就匆忙而去。
這就是要事在身?
蘇婳梔頓時失笑,不過這樣也好,和這樣的小奶包相處,她也不必擔心生出什么難解的情感將來憂心。
而上了一頂小橋子,蘇婳梔幾乎剛一坐下,就昏昏的睡了過去。
只是深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痛哭聲吵醒,蘇婳梔摸索著爬起床,披上一件棉白的外袍,輕聲秋蘭的名字。
而秋蘭就住在外間,此刻顯然也沒睡,幾步跑了進來,說道:“小姐醒了,沒事,是大小姐在外面,奴婢已經打發(fā)人趕她走了?!?p> 蘇婳梔微微有些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且下午的時候姑娘回來,大小姐和她侍女秋慧在路上碰見小姐的轎子,秋慧故意讓手下人推轎子,差點把姑娘的轎子推到湖里,侍衛(wèi)正好看見了,告訴了小殿下,小殿下就派人把秋慧關到牢房里去了,大小姐現在哭著來求您手下留情呢,但是這事您可管不著,也犯不上去趟這趟渾水,而且奴婢這就趕她走。”
這看來這些人是把自己當成假想敵了。
蘇婳梔也沒放在心上。
但是暗暗心驚,這疲倦感似乎越來越深了,而且連有人推自己的轎子都沒發(fā)覺,簡直太大意了。
第次日一早醒來的時候,臨水的亭子已經搭好,幾尾金燈籠在這個重金搭建的亭子里懸掛。
而蘇婳梔靠坐在閣樓的亭子邊,伸出手來輕撩著亭子里的水。
而此時就聽外面有侍女小聲在說話,蘇婳梔耳力如何了得,只聽正是秋蘭和另外一名叫紫嬋的侍女。
秋蘭說道:“太不知道輕重了,這樣的人就算現在不出大亂子也早晚是個死?!?p> 秋嬋嘆了口氣:“她可能以為小殿下好糊弄吧,這下好了,大小姐的幾個侍女死的死傷的傷,現在一個都不剩了。”
“你沒聽說嗎?花朝聯姻各氏族權貴,就是要排擠離朝,現在應驗了吧?!?p> “???我們要和離朝開戰(zhàn)嗎?”
“不知道,不過前陣子那片不是又打仗了嗎,雖然是短暫的戰(zhàn)亂,不過聽說也死了很多人呢,大將軍剛剛班師回來,就要回京啦。”
“小殿下這回是生氣了,我還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火呢,而且大小姐這次在劫難逃了吧。哎,誰都看得出殿下在意這位的,偏偏她看不出?!?p> ……
花而朝前陣子和離朝開戰(zhàn)了嗎?
蘇婳梔此時微微皺眉,原來如此,難怪花朝會在這個時候和富可敵國的容府聯姻。
而小夜玄看起來和氣胡鬧,但是不管怎么說也是將來的一國儲君。
雖然這小奶包年紀還小但還是不要把他看得太簡單的好。
蘇婳梔此時心里告誡自己,還是盡快抽身離開吧。
不知道永劫蠱的解法,她總感覺花朝這里要出亂子。
而且雖然一點憑據都沒有,但是她還是覺得驚心。
女人純粹是一種第六感,這種多年的直覺經驗積累下來的超強第六感已經在危難關頭救過她很多次了。
而且當下,還是應該養(yǎng)好身體,然后找到解蠱方法,并馬上回離開。
蘇婳梔近日的精神好了很多,而且一整日沒見小夜玄,她也沒出門。
雖然地方看似平靜,可是她卻不喜歡這里的氣氛。
而且容府的宅斗對讓她覺得有些難堪,更何況似乎容府的女人還根本就找錯了對象。
她而想要等晚上醫(yī)師來的時候問一下自己的情況,然后明后天就和容玉告別離開這里。
但是誰知晚上的時候醫(yī)師卻沒來,只是派人送來了湯藥。
蘇婳梔喝完藥之后帶著秋蘭出去散步,走到荷花池上的水閣的時候感覺有些累,就坐下來休息。
但是剛坐了一會突然聽后面腳步聲響起。
蘇婳梔站起身來,只見遠處環(huán)佩叮當,香氣襲人,一眾侍女侍婢簇擁著一個妙齡女子,一身花團錦簇,面色高傲的向這邊走來。
而女子也看到了蘇婳梔,第一次沒怎么在意,可是仔細看了兩眼突然渾身一驚。
女子眉頭頓時皺起,隨即冷哼一聲,沉聲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她怎么就不能在這?”
此時小奶包的聲音頓時響起,小夜玄大搖大擺的走進水閣,只身一人。
少見的穿了一身皇色的朝服,對著那名少女說道:“還沒上我父皇的床,大小姐就迫不及待管起事來了?”
“本……”
“這個這個,本殿下記得,似乎婚前和自家夫君的親人見面似乎不太吉利,大小姐,為了我花朝未來的國運,還請您先回宮歇息吧。”
容月面色發(fā)青,突然冷哼一聲,帶著人呼啦啦的就走了。
此時看著她氣沖沖的離去,小夜玄突然嘆了口氣,委屈的說道:“哎,義母,這是父皇和容月的政治婚姻,政治婚姻……”
蘇婳梔轉過頭來,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影響你和你未來額娘的感情了?!?p> “我可不喜歡這個女人,一點沒玉姐姐知性,而且該大的地方不大,該有的地方沒有,真不知道搞回來干什么,碰了都倒胃口?!?p> 蘇婳梔頓時一愣,然后笑著說道:“你父皇可以等幾年?!?p> “哎,你不懂的?!毙∫剐u著頭說道:“這再美的容貌,看久了也會生厭,所以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就是剛認識的那一段時間,過后就會慢慢消失,但是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還不能碰,等我能碰了的時候我又看膩了,你說可怎么辦?”
蘇婳梔搖了搖頭,說道:“但是兩情相悅就只能是皮相上的吸引嗎?不見得吧?!?p> “你這么認為?!?p> 此時話音剛落,小夜玄就賊兮兮的笑了起來,然后湊上前來說道:“但是實話實說,你這傷,是不是在蘇府吃的虧?”
蘇婳梔一愣,問道:“你這小奶包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小夜玄得意一笑,隨即說道:“而且我父皇幾日后就要大婚了,各國的權貴現在陸續(xù)都到了,只有蘇家的那些殘黨遲遲沒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蘇清【蘇沫兒大伯】在給我花朝準備一份大禮?!?p> 蘇婳梔一愣:“到底什么大禮?”
“哈哈,”小夜玄哈哈一笑:“蘇清花了大價錢雇了花朝境內最大的一伙傭兵,接連將蘇家祠堂那條商道掃蕩了好幾回,以后花朝和離朝這條商路,算是徹底暢通了。”
蘇婳梔頓時就愣住了。
而且水亭子八面臨風,荷葉遮天蔽日,她的身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靜靜的站在那里,然后尷尬一笑,掩飾道:“是嗎?”
“而且蘇清發(fā)火了,怒氣沖天啊!”
小夜玄就像個小狐貍一樣的瞇著眼睛,坐在方木上笑吟吟的望著她。
蘇婳梔只覺得他的眼神很尖銳,好似要將一些她極力不愿意去想的挑破。
她退后了兩步,說道:“風大,我先回去了。”
然后也不管小夜玄說什么,轉身就回了閣樓。
而且走的很遠了,還能感覺得到小夜玄的目光好似尖針一般,幾欲捅破她的外殼。
她坐在臨水的窗子前,一下一下的撩著池里的清水,只感覺觸手冰冷,涼沁入骨。
那雙狹長的鳳目再一次回蕩在眼前,還陰沉的目光,略白的臉孔,鮮紅的嘴唇……
還有臨走時最后的那句話。
算了,今日精神不錯,明天應該就可以走了。
而且在容府里住著,難免有些不便,況且今日還見到了容家大小姐,就算小夜玄不怕,自己也不該再為他惹麻煩。
而且畢竟自己是通緝的要犯,小夜玄這樣公開護著自己,總是不好。
而這樣想著,她就漸漸睡去。
她臨睡前仍舊想起小夜玄的那句話。
蘇婳梔翻了個身,這樣想著,那蘇家大伯也許就是不甘心被熱擺了一道,所以回去報復了。
肯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