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什么試!不試!”
采樺氣沖沖地將阿幼拽了過來,正準備離開,一道強風猛地將門推上封得死死的。
女梵被這一動靜嚇得齜牙咧嘴。
“你們神仙不是相信天道緣法嗎,既如此不如賭一次,如若阿幼的緣血無法助我修成人形,我保證不再糾纏?!?p> 采樺聞言抽搐了一下嘴角,白了他一眼,嘲諷道:“你倒是挺會打算盤,怎么著都虧不著你,我們是講究天道緣法,但是不對你這個鬼妖講這個?!?p> 最后一句話觸碰到了席匪歡那根敏感的底線,手指捏得咯吱作響,迅捷地出現(xiàn)在采樺面前,干硬的指節(jié)掐住他的咽喉。
“呃!咳!”
“采樺!”阿幼忙不迭上前拉住席匪歡的手臂,“你快松手!”
席匪歡充耳不聞,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渾身散發(fā)著陰冷低沉的氣息,一旁的女梵驚得僵在了原地。
“你方才說什么?再說一遍!”倏然又收緊了力道。
“呃…!”
采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本就圓潤的臉變得腫脹起來。
阿幼見狀急得眼睛都快紅了,連忙說道:“你松開他!我給你緣血,我給你!”
席匪歡遲疑了一下,手指慢慢松開了。
采樺無力地跌坐外地,阿幼蹲下身子拍撫著胸口,幫他舒緩呼吸。
采樺還沒有緩過神來就急著說道:“阿…阿幼,不能給,咳!”
“你別說話了,好好歇著吧?!?p> “你方才說的話可當真?”席匪歡立在一旁,繼續(xù)問道。
語氣里有著微不可查的緊張之意。
阿幼并沒有看他,冷著聲音回了一句:“采樺都差點死在你手里了,我騙你做什么。”
席匪歡哽了一下,想解釋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阿幼看向女梵,喚道:“女梵,帶采樺出去,看好他?!?p> 女梵這才從渾噩中醒過神來,忙不迭扶起了采樺,連拖帶拽才將他帶了出去。
“阿幼…!”采樺剛出聲,女梵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方才就因為嘴吃了虧,這會兒還要說呢。
待他們出去,阿幼將門掩上,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
“轉過身去?!?p> 席匪歡撇開了視線,將身子背對著她。
阿幼闔了闔眼,給自己暗暗打氣。
就一刀子的事,擦點藥就不疼了。
阿幼將胸前的衣襟解開,緩緩在胸口劃了一個口子,用茶杯接住流下來的血液。
寂靜的屋子里,席匪歡能夠很明顯的聽到血液滴落杯壁的聲音,手指不自覺地攥了起來,心口沒來由的緊促難受。
良久。
阿幼胡亂擦了擦臉上被疼出來的汗水,將衣服整理好,把一杯血放在了桌上,徑直朝門外走去。
席匪歡聽到了動靜,連忙轉身拉住了她,“疼不疼?”語氣帶著慌亂的關切。
阿幼將手抽了出來,“血給你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她的這個語氣和態(tài)度讓他有些窒息。
“阿幼,我不是那個意思…”
阿幼打斷道:“你要的已經(jīng)給你了,若修不成那我無能為力,若修成了,你雖是能恢復生前的模樣,但是眼睛會失明?!?p> “為什么?”
“因為,這血不是我自愿給你的?!?p> 說罷從他身旁走過,出了房門。
席匪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難受得緊。
想必她的朋友在她心里很重要吧。
席匪歡自嘲一笑。
也對,他們相識短短幾日,他怎么可能與她的朋友相提并論。
目光緩緩移到桌上的那杯血液上,上前毫不猶豫地淋在了自己身上,頓時,蝕骨錐心的疼開始在周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