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幼撇了撇嘴,望向船內(nèi)桌上放著的文房四寶,嘴角一咧,來了興致。
之前倒不知道他的這具骷髏還有這個秘密,今天她非得畫個王八在上面不可。
阿幼將筆和墨硯拿了過來,朝他說道:“女梵說了,既然要增進感情,那咋倆都得好好配合,這也是為了能夠盡快幫你拿到緣血嘛?!?p> “吶。”將東西放在了兩人中間,指向湖面上漂著的蓮燈,“游戲的規(guī)矩很簡單,咱們將各自的秘密寫在蓮燈里,一柱香的時間,誰先找到對方的誰就贏。”
席匪歡不屑地嗤了一聲:“就這兒?來吧,今晚讓你臉上帶著王八回家。”
說罷抄起湖面上漂浮的蓮燈,思索了一會兒,三兩筆寫完便將紙條塞了進去。
阿幼轉(zhuǎn)悠了一下機靈的眼珠子,余光暼了席匪歡一眼,然后在紙條上輕輕畫了一個點,隨意地放了進去。
嘴角勾起一絲勢在必得的笑容。
席匪歡微微一掀掌風,湖面上的蓮燈便被吹散打亂了,兩人爭分奪秒開始尋找對方的蓮燈。
須臾后,便見阿幼撈起一個,將紙條打開遞給他看,臉上難掩得意之色,“看,我先找到了你的。”
席匪歡將手里的蓮燈扔進水里,癱坐在地,“愿賭服輸?!?p> 阿幼聞言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忙不迭拿起筆墨,正準備在他臉上畫上幾筆,筆鋒一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肩膀上。
“放心吧,不會毀你容的,這個位置穿上衣服瞧不見的?!?p> 阿幼湊近,聚精會神地描繪起來,席匪歡靜靜地低頭看著她。
鼻息噴灑在他身上,溫溫熱熱的,很輕柔。
他的世界是黑白的,就好像今日他卻不知道他為她選的這身衣裳是何顏色,也看不清她臉上的妝容是否嬌俏。
印象里,那個喚他小匪的女孩就是喜歡這般裝束,湊在他身邊總是叨叨個不停,但她還會是那般端莊秀麗,不染一塵。
“畫完了?!卑⒂资掌鸸P滿意地點了點頭。
席匪歡低頭瞧了一眼自己鎖骨上畫上的王八,無奈地暼了她一眼。
“這下可滿意了?”
“愿賭服輸,你不滿意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搞的小動作,懶得和你計較罷了?!?p> 阿幼失望地癟了癟嘴,原來知道了呀……
突然想起了師父,小時候經(jīng)常和他玩這個游戲,想必每次他都發(fā)現(xiàn)了的吧,只是不說而已。
席匪歡見她神色游離,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想什么呢?”
“想師父了。”
“你師父是月老吧。”
阿幼有些驚訝,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落入月老廟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說的話我都聽得明明白白?!?p> 忽然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到:“你在月老廟前求了一支簽吧,你不好奇那支簽是什么結(jié)果嗎?”
“簽?”阿幼眨巴眼睛想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對呀,我都忘了,你有看到嗎?是什么簽?”
席匪歡看著她滿臉期許的模樣,頓時又收起了打趣她的想法。
一個簽而已,真真假假還不一定呢,她不是神仙嘛,怎么可能被這個左右。
阿幼見他不說話,追問道:“你有看到嗎?”
席匪歡搖了搖頭,“沒看到,就是江湖術(shù)士騙人的玩意兒,也沒什么好看的?!?p> 阿幼認可地點著頭,“我也覺得不可信,居然說女梵是下下簽,還說什么西瓜芝麻的,驢頭不對馬嘴?!?p> 就在這時,天上的煙花炸得絢麗多彩。
阿幼的目光被緊緊粘住了,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天空中的姹紫嫣紅,灰色的左瞳都帶著幾分生機盎然。
岸上的男女歡呼,頓時熱鬧非凡。
“原來在你們?nèi)碎g生活都這么有趣呀?!?p> 席匪歡見她一臉憧憬羨慕,調(diào)侃道:“那是你沒見到丑惡的一面?!?p> 煙花爆竹的聲音將他的話音掩蓋了過去,阿幼并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