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翠微路上,張堅因為外界溫度劇烈變化而略感煩躁不安,為了緩解壓力,他隨口問道:“你得到答案了?”
“事情沒有完成之前,結(jié)果只是一個概率?!庇駸o暇說:“沒有什么確定的答案。你呢,你又問了些什么?”
“我的問題是你問得是什么?!睆垐院翢o愧色的說道。
玉無暇略微困惑的眨眨眼睛,旋即了然,問:“得到答案了嗎?”
“高僧出于職業(yè)道德的原因,沒告訴我?!睆垐杂行┯魫灥幕卮?。
玉無暇笑吟吟的問:“然后你又問了些什么?”
“我先問我爸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高僧說在陰間當差,過得還不錯?!?p> “但我問了我老婆在哪里投胎,高僧還沒來得及說就結(jié)束了?!睆垐越又鴨枺骸澳阒绬幔俊?p> 玉無暇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幫你查查。”
她暇補充了一句:“正事辦完之后吧?!?p> “現(xiàn)在去哪里?”張堅瞇著眼睛看了看天:“似乎到中午了,時間怎么過得這么快?我感覺似乎沒過多久,二十分鐘?奇怪?!?p> 玉無暇回答道:“沒什么奇怪的,在不同的空間里時間的表述方法是不同的,這涉及到函數(shù)轉(zhuǎn)換,講起來很乏味的。你只有看見了才知道?!?p> 玉無暇又有點不耐煩的說:“還有,下次問我問題,一次問一個!不要把性質(zhì)截然不同的問題打包丟給別人?!?p> “現(xiàn)在我們?nèi)コ燥??!?p> “……”張堅尬笑了幾聲。
玉無暇微嗔道:“原本我會很溫柔的告訴你:由于你很喜歡吃魚,所以蕓兒已經(jīng)給你點了清蒸鱸魚,我們過去吃就可以。”
“但是由于你的語言邏輯的問題,我只能不耐煩的說,往左走,鐘家村方向。”
“蕓兒?”張堅似乎自語一般說道,并沒有別的意思,這只是在尷尬之后用于緩解心情的一種方式。
“你似乎對女性名字有特殊的敏感度,”玉無暇諷刺的說:“我說了一大堆話,你只聽見了蕓兒?”
“還記住了我沒邏輯性。”張堅辯解道。
“是你的語言組織沒有邏輯性,”玉無暇有些不耐煩的說:“你的左腦回路一定有問題,有機會去檢查下?!?p> “我愛人說我這樣顯得更睿智?!睆垐悦嫔蠏觳蛔×耍q解了一句。
“你老婆?一個機會主義者的話能信嗎?”玉無暇不屑一顧的說道。
走進餐廳的時候張堅還在琢磨,機會主義者和他愛人完全不搭邊,他又不是大富翁也不是領(lǐng)導(dǎo),四十多了還是一個辦事員。即便美女想投機也不會找他這樣的。
看來語言邏輯組織不是那么好理順的,神有時也會邏輯混亂一下,尤其是在生氣的時候。
不過她生氣的樣子也很優(yōu)雅,不像有些女人,張牙舞爪。
蕓兒只是微笑,不停的用公筷給他和玉無暇拈菜,他的酒杯只要一空,她馬上會為他斟滿。
她自己倒是吃的很少,讓他想起來他媽。
她似乎很清楚他和玉無暇的口味,每次拈的恰好是他們想吃的,反正是他想吃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蕓兒又一次給他夾完菜后,說:“你吃呀?!?p> “嗯,我一直在吃呢?!彼p輕的答道,又順手給他夾去一筷子他想吃的菜。
“你好像很清楚我喜歡吃什么似的,”張堅終于忍不住問道。
蕓兒只是望著他微笑,并不回答。
玉無暇隨口說:“她跟了你幾十年,當然清楚你的飲食習(xí)慣了。”
“……”理解的曙光似乎被什么擋住了,張堅感覺自己到現(xiàn)在一直是透著漿糊在看世界。
他想搞清楚漿糊后面是什么?但又覺得很難。
“會粘手不說還不好洗,不小心會糊一身?!睆垐园迪?。
他想起來小時候過年貼春聯(lián),他媽用面熬的漿糊,他想嘗嘗味道好不好,因為他當時想到了三毛流浪記,三毛偷別人的漿糊桶大喝漿糊……
怎么會想起這個?
看來他邏輯性是有問題??傊男乱路蛔约汉凉M了漿糊。
想到他帶著一身漿糊進門,他媽媽的表情,他露出了癡呆的笑容。
“你笑什么?”玉無暇嗔怒的問,蹙著眉頭。
“漿糊,我想起來小時候漿糊糊了一身。”他脫口而出,隨即后悔了。
玉無暇輕笑一聲,說:“你真行,懶得理你。”
張堅尷尬的笑了笑,轉(zhuǎn)而問蕓兒:“你一直跟著我?我從沒注意到你?!?p> “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其她姐妹,我們輪流保護你,”蕓兒解釋道:“有時候我們折疊一下空間,就像……單面透視玻璃一個道理。所以多數(shù)情況下你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
張堅不是很理解什么是折疊空間……單面透鏡,他決定放棄。
轉(zhuǎn)而他想起了少女捉弄他的情景,看著蕓兒笑呵呵的問:“你也捉弄過我吧?”
“捉弄你?”蕓兒吃驚張大眼睛,說:“我?不會的,姑娘說要保護你,我永遠不會捉弄你的。”
玉無暇笑了起來,說:“一定是少女個死丫頭挑竄她們幾個和你開玩笑。我想蕓兒不會的,她很聽話?!?p> 玉無暇看了一眼蕓兒,笑嘻嘻的說:“還臉紅了?!?p> 轉(zhuǎn)臉對張堅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事情順利,而你活下來又不呆不傻,我勸蕓兒嫁給你做老婆。你開心吧?!?p> 這句話突如其來,尤其還當著蕓兒說。張堅弄了個大紅臉。
“呀,你也臉紅了?”玉無暇調(diào)笑一般的說:“你不會真在打蕓兒的主意吧?!?p> “沒有,沒有?!睆垐該u著腦袋,急急的說道。
蕓兒卻笑靨如花。
張堅覺得略顯尷尬,于是岔開話題向玉無暇問道:“我猜你一定幫過白光法師的忙?”
“猜對了,”玉無暇有些得意的說:“當然了?!?p> “我還猜到你不會告訴我?guī)偷氖鞘裁疵??!睆垐孕Φ馈?p> “猜錯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對我來說?!?p> “大羅天非常痛恨未經(jīng)批準就能成仙的東西,他們稱呼他們?yōu)檠八??!?p> “你知道,這種情況會讓三十六重天的科研人員很尷尬,莫名其妙的冒出著許多有法力的妖魔邪祟,卻又不知道為什么,只好放棄尋找原因,專注處理結(jié)果?!?p> “他們定了個規(guī)矩,每月清理一次,就是常說的降下天雷,躲過九次的不管是什么都會編入仙冊,成為正式神仙?!?p> “但很少有誰可以躲過九次清剿的。而我為白光法師向大羅天的至高者討了個人情?!?p> “一月清理一次?這么頻繁?”張堅覺得大羅天太苛刻了。
蕓兒笑道:“天上一天,地上十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