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了,我請你去做個……什么來著?!庇駸o暇想了一下說:“無所謂了,明白了吧?!?p> “意識分離……”張堅猶豫的說道。
玉無暇露齒一笑,一口整潔的小白牙,幸好張堅沒看見,否則他一定會建議她去競爭牙膏廣告的女主角。
她說道:“對,完全正確,還要確保你肉身無損。你說你有多寶貝。如果僅僅分離意識,我現(xiàn)在就可以動手,那需要到處跑。”
“哪有讓貴客閉嘴的。”張堅回過味來,反駁道:“感覺這是對仆人說的話?!?p> “當(dāng)時你再說下去就丟人了,”玉無暇抿著嘴說:“瑤姬夫人哪知道什么便利店,亂七八糟?!?p> “人家真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p> “進了行宮就只有一次,涂山趁禹王不在派來殺手,把她逼得跑了出來?!?p> “哇,宮斗呀?!睆垐詮埓笞彀驼f道。
玉無暇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在白里透紅的面頰上一按,似乎在思考似的說:“差不多,但失敗者就此灰飛煙滅,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
這次張堅瞄到了,他想,哇好可愛,女強人竟然也有俏皮的一面。
張堅不失時機的夸獎道:“我猜又是你出面調(diào)解?!?p> 玉無暇笑了起來,說道:“嗯,跟著我你聰明了一點?!?p> “你到處調(diào)解矛盾,不會是仙界的邦女郎吧?!睆垐灶A(yù)備繼續(xù)夸獎,但似乎沒夸到點上。
玉無暇聞聽此言,收起來笑容,面沉似水的說:“我們存在的這個維度,叫欲界,神、仙、人、鬼共存,欲壑難填聽說過吧,就是這個意思?!?p> 張堅聽罷不知如何接口。
玉無暇接著說:“我是神,不是仙,這是不一樣的?!?p> “哦,”張堅應(yīng)道。
“哦,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明白嗎?”玉無暇惱怒的問。
“我看你說的語氣帶著愁苦,不知如何安慰你。就哦了一聲?!睆垐孕⌒牡幕卮鸬馈?p> 這女人陰晴不定,可能還是自己不大了解她的語言風(fēng)格和風(fēng)俗習(xí)慣。
張堅想道,剛才明明一句玩笑,但她似乎不大明白笑點,反而發(fā)起怒來。
“你心好,有同理心,”玉無暇嘆口氣說:“欲界混亂不堪,原本不是如此。這里被三十六重天當(dāng)做了妓院和……那種網(wǎng)絡(luò)游戲叫什么,選擇一個身份進去玩的?!?p> “角色扮演。”張堅肯定的回答。
“對,他們把這里當(dāng)成了妓院院和角色扮演真人秀的舞臺,歷史被隨意改寫,稍微不爽就重置時間?!?p> 玉無暇有些憤慨:“我,欲界至高者,主宰神、仙、人、鬼、魔生死的最高裁判官,卻落得一個邦女郎的好名聲?!?p> “邦女郎也不錯,為市民排憂解難,”張堅討好的說。
“嗯,我氣消了,不生氣了,因為和你生氣只會讓我顯得很白癡。我想告訴你,我早發(fā)現(xiàn)你腦子有問題。我說的和幫女郎沒半毛錢關(guān)系!”玉無暇不再帶著微嗔說話了,語氣平緩了許多。
“我知道,我對任何一個突然大砸到腦子里的問題,比如,神仙之類的,都會來不及思考的?!?p> 張堅補充道:“當(dāng)然其它問題也有點懸?!?p> “我去?!庇駸o暇沉吟許久說道:“我真的希望你能明白我,在我煞費苦心之后,你還是不能知曉的話,那也是枉然?!?p> 張堅驚的不敢開口,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說的。
“我怎么覺得太陽似乎要落山了,”他為了緩解氣氛,找了個心存了好一會的話題,問道:“時間不至于過的這么快吧。只是好奇,不回答算了?!?p> 玉無暇淡淡的回答:“這里是驛路,用處之一就是為了接逝去者的靈魂,指引他們?nèi)ピ撊サ牡胤健N以O(shè)計的,加上了點哀傷風(fēng)?!?p> “很不錯的設(shè)計,符合靈魂脫離肉體的意境,很好的把握了‘后現(xiàn)代藝術(shù)’的精髓?!?p> 張堅拍完馬屁,又問:“那他們——那些靈魂,該去哪里?”
玉無暇再次嘆了口氣,說:“陰曹地府,去接受閻王的判決。我們一會就到歸元寺了,我希望到那里你不再問蠢問題?!?p> 她過了一會說:“欲界雖然渺小,但是總有更高維度的……能量突破維度限制投影到欲界中來,也許在從更高維度看起來能量只是流出來幾微秒,但對欲界來說就是永恒的能量流。你思路能跟上?”
“能量流是無限的。”張堅緊張的回答。
“嗯,這些能量可能出現(xiàn)在欲界的任何地方,能量似乎自己會吸引某些特定的人或者其他生命形式去到那里修行、冥想,進而建造寺廟、道觀或者巢穴。
這就是為什么即使沒有得到大羅天的批準依然有很多地仙、鬼仙的原因,他們自己參透了維度之間的奧秘。
這些能量到底來自于那里,無從知曉,大羅天猜測可能來自比大羅天更高的維度。白光法師就是一位受到能量召喚后自行頓悟的高人?!?p> “找他問問我意識能不能分離?”張堅試探的問。
“不錯,問問他這次能否成功?!?p> 進入歸元寺后并沒有發(fā)生期待中的溫度降低,香客依然到處可見,張堅疑惑的四處張望。
難道能量流斷線了。他暗想:這可不妙。
玉無暇在歸元寺里走了條奇怪的線路,先是直奔雙面觀音菩薩像,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繞了九圈。接著直奔羅漢堂,在里面繞行經(jīng)過所有的羅漢。
期間他試圖問問繞觀音的講究,但是沒有得到答案。而在羅漢堂,他試圖請教濟公到底是否真的吃肉喝酒,依然未得到回應(yīng)。白姑娘似乎入定了一般。
踏入大雄寶殿前,玉無暇伸左手握住張堅的右手。
踏入門之后,他們站在了一道竹子搭建的小門樓前。兩側(cè)延伸著細竹編制的籬笆墻。
透過竹門縫隙,依稀可見一座不大的竹屋。竹門兩邊一分,就這么自己打開了。他們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才看見竹屋懸空離地半米高。張堅彎下身子看了看,真的是懸著的?!盎谑裁丛砟兀俊睆垐宰聊ブ骸按艖腋??”
一個聲音進入他的大腦,沒有經(jīng)過耳朵。是的,是直接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這和空氣傳播經(jīng)過聽覺系統(tǒng)到達大腦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不是磁懸浮。最近老是下雨,地面泡了好幾次?!?p> “聲音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只好用點法術(shù)。風(fēng)濕病,其實主要為預(yù)防風(fēng)濕?!?p> “人年輕時不覺得,但如果年輕時不注意,等到老年了各種風(fēng)濕就會找上門。”
“我只是好奇,沒別的意思……”張堅辯解道。
玉無暇奇怪的看著他。
“好奇心是人類進步的根基?!?p> 腦子里的聲音解釋道說:“我年輕時就是因為好奇,才會找到這里?!?p> “凡間能看到能量流動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他們多數(shù)擔(dān)心被普通人誤認為瘋子,假裝沒看見,結(jié)果錯失了上天賜予的良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