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中話落,依附諂媚者已絞盡腦汁解析顧侯是想罰誰。
老皇帝是迷惑,老丞相和江太傅嗤之以鼻,奸詐!
四公主一個女子他顧侯果然是不放在眼里。
顧允中昂著頭,神情冷冽,“漢中等地是平川王的封地,四公主不過是一個女子,她的品行皇上最清楚,她能做的出這樣的事嗎?就怕是被人利用要挾!”
他說完視線一轉,目光所及帶著鋒芒,“各位臣公,真正想危禍我大衍的是他平川王!而不是一個毫無實力的公主!”
皇帝終于露出詫異,顫巍巍起身,出口的話卻令人嘆息,“是說斐兒嗎?我的斐兒忠厚老實,她怎么了?”
內侍大總管急忙上前扶住安撫,“皇上,公主無恙,是在說平川王蕭啟?!?p> 皇帝擰眉露出不忿,嘆氣坐下了。
老皇帝這一副有怨有不平的無奈神色,似乎鼓勵了朝臣們。
“是啊,那可是平川王的封地,他擁兵自重多年,如果不是他促使,公主她一個女子能做出那種事嗎!”
“平川王他一個異姓王該對皇上感恩戴德,可他這么多年行事作風越來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這樣的人對大衍可不就是禍害嗎!”
“是也是也,該罰!讓他知道天威何在!”
狡辯,簡直是狡辯!
說來說去這事的性質還是沒變,本是對大衍有利的一件事,非要扭曲成對大衍有禍,懲處人家也全賴一張嘴,你拿出實證也行啊,沒有實證就在此風言風語,真處罰了忠臣良將,將來誰還來維護大衍啊。
真是越來越過分!
說是說不過這么多張嘴了。
老丞相怒火中燒,做出了有史以來第一件事。
“無恥!狡辯!”
他瞪著銅鑼大眼,猛地脫下布靴,揚手砸向顧侯,沖著臉去的,顧侯身經百戰(zhàn),瞬間閃頭,躲過一劫,怒喝:“陳言生!”
可下一刻,老丞相就撲了過來,眾臣目瞪口呆,唯有江太傅反應過來,他上前阻攔。
顧侯忍著不能動手,因為陳言生太弱,他一拳就能打死,只能一把扯住江太傅防衛(wèi),江太傅被老丞結實相捶了一拳。
他眼神一厲,哀嚎一聲,轉身順勢撲倒了顧侯身上,一邊禁錮一邊揚聲規(guī)勸,“顧侯,您可千萬不能動手啊!”
緊接著,顧侯結實的挨了老丞相一拳,老丞相雖然嬌弱不堪,可這一拳是砸在眼窩上,他氣怒振臂,揮退兩人數步,有人堪堪接住。
顧侯的眼眶慢慢有些紅腫起來。
皇上忍俊不禁,眾臣愕然無聲。
……
……
峰巒山闊,平川勁風,天邊狂羈。
女子在前,男子緊追,隨后并駕齊驅。
勒住韁繩,馬蹄高高揚起。
姜斐的發(fā)絲都散開了,隨著風高高飄揚,微昂的面容透著恣意和自信,目光新銳如星。
蕭殊燁看著她,凝神片刻。
姜斐轉頭看他,見他除了幾縷發(fā)絲飄揚外,仍舊一絲不茍的樣子,酸道:“世子還真是隨時隨地都玉樹臨風。”
說罷指著遠處跑來的兩個姑娘,“看吧,世子的魅力可以綿延黃土飛沙而不絕?!?p> 蕭殊燁爽朗一笑,“阿斐是酸了嗎?”視線略專注起來。
此酸非彼酸。
姜斐心想,都一樣地處荒嶺,我只是酸你依舊比我精致好看,剛想解釋兩句,就看到那兩個姑娘后面追著十多人。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從哪冒出來的姑娘和匪徒啊。
姜斐與蕭殊燁相視一眼,誰也沒反應,倒是那兩個姑娘很快就跑到了跟前。
兩個人看起來嬌滴滴的,皮膚白皙兩眼含淚,目光嬌柔可憐,就是衣著普通,跑到跟前不小心絆倒了,倒的時候還拿眼睛勾人。
姜斐去看蕭殊燁,見蕭殊燁目光直視著匪徒,反而無視兩人,莫名的咯咯笑了起來。
蕭殊燁看過來,姜斐挑挑眉,他驀地一笑。
兩個嬌美可人的人覺得自己被無視了,拉長著聲音喊了起來,“公—子,救命啊……”
十多名匪徒跑來,沖著蕭殊燁吼道:“快滾!不然老子砍了你!”
蕭殊燁頷首,看著姜斐笑道:“阿斐,少管閑事,我們走?!?p> 匪徒和兩個姑娘頓時懵逼了。
不是應該仗義執(zhí)劍英雄救美嗎?
兩個人欲哭無淚似的急忙哀嚎兩嗓子,奈何英雄吝嗇丟憐惜,姜斐捂著嘴跟著蕭殊燁往回走。
匪徒的頭急聲道:“站住!想走留下這個小美人!”
蕭殊燁的臉上浮現厲色,無奈道:“阿斐,有些人真是不教訓不行?!?p> 他說完,已調轉馬頭,匪徒的臉色浮現雀躍,可剛出手就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姜斐看著,還鼓掌。
這幾個匪徒還是有點能耐的,只是蕭殊燁太厲害,匪徒怒喊著舉起刀來,就被一鞭子抽下了馬,一個個倒在地上哀嚎。
哎,看著不過癮,太弱。
蕭殊燁驅馬回到她身邊,姜斐立刻揚著笑臉諂媚道:“世子,真是厲害,動作行云流云,利落干凈,招式好看極了?!?p> 蕭殊燁驀地一笑,“真好看?”
“那當然?!?p> 姜斐剛說完看到那兩個姑娘,站起身,慢吞吞的走過來,而且是走兩步扭三扭,眼睛直直的看著蕭殊燁,拉長音調喊著:“公—子—”
聽到姜斐頭皮發(fā)麻,笑問道:“世子,勾欄院里的姑娘與之相比如何?”
兩個姑娘一聽,徹底愣住。
蕭殊燁神色驟然郁色匆匆,低沉道:“阿斐,耳聽為虛,這個道理你該懂!”
姜斐哈哈大笑。
兩個姑娘和地上哀嚎的,似乎意識到早被人識破了,意欲逃跑,被姜斐狐假虎威的恐嚇住了。
這地方山道彎彎曲曲,平川較少,村落隔得遠,就這么跑的兩個姑娘這么久還沒被追上,還正好沖著他們跑來,兩個姑娘神態(tài)舉止也不像是這山野里的,看著蕭殊燁恨不得勾了他的魂,走路扭的那么好看,不說蕭殊燁三天兩頭在花樓,就是她個沒見識的都看出來了。
演的真一般。
她剛想問話。
蕭殊燁被她調侃的似不耐煩了,繃著臉犀利的道:“交代!不交代的,女人充軍為妓,男的罰為礦奴!”
女人嚇得花容失色,男的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