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辛白換好衣服,深吸一口氣,走向了后院的賞月亭。這感覺怎么說呢,明知道是鴻門宴,卻還不得不來參加的感覺,是真的讓人不爽。
侯紀文在亭子里笑著看她,空洞的眼眸里卻絲毫沒有笑意,這讓黎辛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恐懼感又涌了上來。
“黎小姐,請坐?!?p> 天氣漸涼,侯紀文給黎辛白溫了杯酒,放在自己對面的位置上。
“侯公子費心了。”
黎辛白回了個假笑給他,慢慢的坐到他對面。
“紀文到黎府這么久,還沒好好和黎小姐打過招呼,實在太不應(yīng)該了?!?p> 侯紀文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所以紀文趁著今晚的月光美麗,特來請求黎小姐的原諒?!?p> 侯紀文將自己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算是給黎辛白一個態(tài)度。
“侯公子言重了,你來黎府這么久,辛白也不說去探望一下,原是辛白失禮了?!?p> 黎辛白也將自己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既然侯紀文這么喜歡演,那她就陪著一起演下去。
她倒是要看看,侯紀文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總覺得黎小姐好像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
侯紀文看她喝得如此豪爽,總覺得眼前的人和記憶里的黎辛白,不一樣了。
“人都是會變的……”
“就像侯公子不也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嗎?”
似乎是酒起了作用,黎辛白借著酒勁對侯紀文說了平時她萬萬不敢說的話。
“是啊……黎小姐說的對,你我都變得和以前不同了?!?p> 侯紀文有些吃驚的看著黎辛白,眸子起了點難以察覺的波瀾。
眼前的女人除了和黎辛白長了同樣一張臉之外,不管是脾氣性格,還是說話的方式,都和他認識的黎辛白完全不一樣。
侯紀文心中疑惑,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事,才會讓一個人有這么大的變化?
“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熱呢?奇怪……”
黎辛白只覺口干舌燥,將侯紀文才給她添好的酒一飲而盡,又忍不住用手扇著風(fēng)。
明明是深秋了,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熱?
“黎小姐?什么熱?”
侯紀文沒聽清楚她說什么,又再問了一遍。
“你過來一點,我小聲的告訴你?!?p> 黎辛白招呼侯紀文過來,她現(xiàn)在又熱又渴,腦子還暈暈乎乎的,渾身都不舒服。
“有事黎小姐不妨直說?!?p> 侯紀文本不想去的,可想了想,還是將臉靠了過去。他就算再不喜歡黎辛白,也不能把事情弄得太難堪,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黎辛白用手環(huán)住侯紀文的脖子,嘴唇湊到他耳邊輕輕地呢喃著。
“我說……這里好熱啊。”
她說笑便咯咯的笑了起來,恍惚中還咬了侯紀文的耳朵一口。
“黎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侯紀文沒想到黎辛白會這樣,有些震驚,他掙扎著想扯開黎辛白的手,卻沒想到黎辛白越抱越緊,滾燙的嘴唇緊緊貼著他的耳朵,弄得他心里癢癢的,
她的唇像一片薄羽毛,輕輕挑撥著他的心。
“這里好熱,你身上好涼快啊……”
黎辛白緊緊貼著侯紀文的臉,感受著他身上的冰涼感,她現(xiàn)在的腦子像一團漿糊,什么都思考不了。
“黎小姐,你醉了?!?p> 侯紀文看著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的黎辛白,這才明白過來,肯定是她剛才的酒喝得太急了,而她這些“嚇人”的舉動,是因為她醉了。
“我才沒醉呢,只是覺得熱了點?!?p> 黎辛白松開抱著侯紀文的手,開始解自己衣服上的錦緞扣子。
侯紀文見她如此,趕緊過來拉住她的手,他和黎辛白都是只身前來赴宴,本就有些失禮,而黎辛白現(xiàn)在這個衣冠不整的樣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黎威非得殺了他給黎辛白證明清白不可。
“你干嘛?。》砰_我!”
黎辛白本能的想甩開侯紀文的手,這男人太使勁了,捏得她手腕酸疼。
“別鬧了,我?guī)闳隹斓牡胤?,怎么樣??p> 侯紀文耐著十二分的性子哄著黎辛白,要不是怕引起黎辛白的反感,完不成自己的計劃,他真想把黎辛白丟在這里不管她。
“好啊好啊……我和你去……”
黎辛白整個人癱在侯紀文的身上,眼前的男人和鄒子弦的臉重合在一起,讓她有些分辨不出。
她含糊不清的道:“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喜歡你……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不定就喜歡上了……”
黎辛白迷迷糊糊的說完,又沖著“鄒子弦”傻笑起來。
“你說什么……”
侯紀文愣在原地,他其實一直不想承認,他對黎辛白是有好感的,從小時候的那個風(fēng)箏開始,那種感情一直在復(fù)仇的邊緣折磨著他,他也一直壓抑著這種感情。
可是今晚,黎辛白借著酒勁,就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反而讓他慌了神。
“我說……我從很久前就喜歡你了?!?p> 黎辛白說完,猛的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侯紀文一下。
“這回……你聽清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