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接手手術(shù)
“王老，你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手術(shù)，不怕病人被細菌感染嗎？”質(zhì)問道。
雜亂的營帳，王老刀鋒上又飄落上幾粒塵埃。
以陸由看來這就是在草菅人命。
雖說只是和老瘋子相識不久，可他對自己真是沒話說。
怎么也不能看他因為細菌感染而死。
“這是哪位英才，老夫到底有何不妥之處?！蓖趵瞎致暪謿獾膯柕?。
以往行刀，不少無知的病人親屬不知道他鐵器醫(yī)治的厲害之處。
在最后一刻反悔。
而且面前這人給自己一種熟息的感覺，好像不久前才見過一樣。
莫不是京都哪位貴族子弟。
腦海中思索著各個面孔，沒有誰家的子弟能和面前這個姿容絕倫的少暖對上號。
陸由在王老眼中儼然成為一個驕傲自大的權(quán)貴子弟。
“你這個無知的匹夫，怎敢這般輕言，莫要惹怒了王大師。”武無敵怒斥道。
王圣道大師的手法，在武無敵眼中近乎于神。
優(yōu)雅的分割皮肉，拆離筋骨，直取病源，那場面。
親眼看見武極就是這樣被醫(yī)治好的。
王老作為武家的恩人，武無敵怎能容得下他被人質(zhì)疑。
陸由無奈的撩開散亂的頭發(fā)。
看起來，王老并沒有認出自己來。
粉嫩的罪痕浮現(xiàn)在三人的瞳孔之中。
“咦！你是那個少年！”王老驚詫道。
在王老的印象中，陸由的形象一直停留在囚車上那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形象上。
這時的陸由洗去鉛華，精致的面容當算得上是風華絕代。
饒是王老的見識也尋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
若是這個奇跡少年，他的意見，王老還是有些興致的。
“上次一別已有數(shù)日，甚是想念?！标懹尚Φ馈?p> 王老的行為只是時代的限制，細菌什么的還只是他未探索到的未知。
陸由并不認為王老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你說的細菌是為何物？”
“細菌無處不在，細微之，肉眼不可見也?！?p> “隨空氣進入人體，造成炎癥，沒有抗生素，那就是絕癥，無藥可醫(yī)?！?p> 陸由很嚴肅的說完。
這“細菌”之說，無從考究，倒像是江湖騙術(shù)。
可這“炎癥”之狀，讓王老有所猜測。
“小兄弟，炎癥可就是傷口感染表現(xiàn)為傷口處紅、腫、熱、痛現(xiàn)象?！蓖趵项澏吨鴨?。
“嚴重傷口還會流出膿液，成片的開始潰爛，隨血液流轉(zhuǎn)，繼而引發(fā)敗血癥等致死疾病?！标懹蔀樗a充道。
若是這樣，王老心中已經(jīng)閃過數(shù)十張絕望面孔，都是經(jīng)過自己鐵器療法的病人。
曾以為是天意。
沒想到是病菌。
“我是個罪人。”王老訥訥說道。
他手中的刀掉落到地上，沒入刀柄。
“王老不必自責，細菌，世上可能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标懹刹蝗绦脑俅驌羲?。
“對對，我還有補救的希望?！?p> “細菌之說，虛無縹緲，我會用余生研究它，以彌補我犯下的罪孽。”
王老說完，就垂下雙手向外走去，留下一片蕭索的的背影。
武無敵
什么情況？
這小白臉幾句話就把王神醫(yī)說的羞愧而走。
“都怪你，王神醫(yī)走了，誰來給陳爺爺治病？”武無敵蠻橫的說道。
“也罷！若是真的讓老子得了那勞什子細菌病，還不如痛快的死在戰(zhàn)場上?！?p> “這箭疾不治也罷！”
老瘋子反而是看的開，欣慰的看著陸由。
這個弟子有著他難以想象的優(yōu)秀。
“王老完成不了的事，我來完成?！?p> “我可以解決所有問題，親自為老瘋子動手術(shù)?！?p> “也好，試試無妨?！崩席傋涌磥韨麆輿]有這個寶貝徒弟重要。
陸由撿起王老的工具，放回箱子內(nèi)。
僅憑這些工具，不足以支撐著臺手術(shù)。
“這些還不夠?！?p> “我想要打造更加齊全的工具，還要準備青霉素備用。”
陸由扶起老瘋子，武無敵在旁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龍淵軍兵器修繕全在建業(yè)城鐵鋪，你手持我的令牌去那里?！蔽錈o敵無奈道。
陸由接過這枚黑鐵令牌，只見上面刻印了“少將軍令”。
“老瘋子，放心吧！我有九成把握治好你?！?p> 陸由握著令牌擺擺手，給他們留下一個背影。
擇日不如撞日，現(xiàn)在他就出發(fā)去往建業(yè)城。
頻繁的出示令牌，終于他來到了人生的岔路口。
“到底往哪邊是去建業(yè)城的路？”
官道邊，陸由終于等到一隊騎兵。
不等他招呼就停在面前。
一身破爛的灰色衣裳，與龍淵軍格格不入。
“這邊是往安平城的路，順著官道就可以直達京都?！?p> 陸由的穿著讓他誤會了。
剛把令牌掛回腰間的陸由一愣。
京都
故鄉(xiāng)與復仇。
建業(yè)城
救治陳老和留在龍淵軍。
就連腰間的令牌都變得更沉了。
握緊韁繩，以小紅的速度，陸由想走，誰都追不上。
“抱歉！我是要去建業(yè)城。”陸由吞咽口水滋養(yǎng)著干涸的喉嚨。
......
乒乒乓乓的打鐵聲之中。
“他是怎么做到的。”
“百煉玄鐵就這么煉成了。”
他們親眼見陸由手中工具的制作過程。
“我陳鐵錘愿尊稱閣下為最強”陳鐵匠跪著說：“只要閣下教我這錘法，我可以付出一切?！?p> 面前這個肌肉虬結(jié)的巨漢，剛剛還嫌棄陸由浪費材料。
只是陸由哪會什么錘法，不過是通過細微感知鐵塊的重量，急速捶打那部分，快速去除鐵中的碳。
說白了還是仰仗著個人特質(zhì)的原因。
“我這門錘法可是不傳之秘，名為‘亂披風錘法’，相傳是錘神托兒下凡傳下的神技，實在是教不了你。”陸由要斷了這個煩人精的念想。
剛剛轉(zhuǎn)頭他就立馬有了別的的想法。
鍛造室內(nèi)的架子上，有不少寶貝。
灰色結(jié)晶狀物體，硫黃塊......
剛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這哪是鍛造室，簡直就是一個藏寶室。
“大人若是喜歡，就全都送給大師?！奔∪饩逎h心痛的說道。
在陸由身上他看到了超越自己師傅的機會，他怎么都不會放棄。
“既然如此，你就幫我保管它們，好吧！”陸由沒想到輕易就到手了。
仔細查看一番，確認了就是它們，又放回木架。
“那，大師怎么樣才肯教我‘亂披風錘法’？”巨漢還是對錘法念念不忘。
“你天資不夠，不過我還有別的技法不遜于它，可以教給你?！?p> 巨漢失望的撘籠著腦袋，十分的失望。
“我保證絲毫不比‘亂披風錘法’差?！标懹烧T惑道。
“也好，我這里的東西大師盡管使用?！本逎h拍著胸口說道。
沖字營營門
“陳爺爺，那小滑頭臉上還烙有罪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p> “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肯定是趁著機會逃跑了吧！”武無敵恨恨的說道。
老瘋子扶著營門，風兒吹過他散亂的毛發(fā)，在夕陽下顯得十特別蕭索。
“不回來就不回來了吧！”嘆道。
老瘋子暗示武無敵給出的令牌，就是想要給他一個考驗。
他要教出一個將領(lǐng)，不是為禍一方的禍害。
要是連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他也就不配成為自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