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累死貧道了,老柯啊,你好歹也搭把手啊?!?p> 王胖子站在鐵門前把彎刀當(dāng)作鑿子費力的挖著鐵門邊緣的墻壁,一塊塊的碎石刷刷的掉落。
“你這么大體型,一個人堵了整個走道,你讓我站哪里?”。
柯小兵站在王胖子身后不停的數(shù)落著王胖子的體型問題,他不是不想幫忙,實在是能站兩個人的走道被王胖子一個人堵了個結(jié)實,上不了前。
王胖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挖出了個大洞,墻里固定鐵門的貼片暴露了出來,他持著彎刀對著幾塊貼片喀喀喀的幾下全部劈斷,對著鐵門使勁一推,“哐當(dāng)”一聲鐵門開了。
幾人魚貫而入,景束龍打頭走在最前面,他小心的觀察了下四周,樓頂上有千多平的面積,樓上零零散散的擺著幾個鐵架和雜物,最右邊有一個大型的水槽和一些盆栽。
月明星稀,在清冷的月光下四下的環(huán)境還算清晰,景束龍看到一條黑影刷的一下緩慢的躲到了大水槽的后面。
黑影一閃而過,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景束龍不敢大意,他左右瞧了瞧,發(fā)現(xiàn)最右邊還有一個小房間,旁邊有搭了幾根鐵絲,上面掛著幾件工作服。
那應(yīng)該是個洗衣間,平時工人的衣物應(yīng)該是拿到頂樓洗了后晾曬,景束龍決定先不去管水槽后的人,他帶著幾人一步步的走到洗衣間前。輕輕的推開門,里面只有三臺洗衣機和一些雜物。
“呀!有鬼...”萱萱一聲驚魂,縮在了景束龍身后,一直小手哆哆嗦嗦的點著角落里。
景束龍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體,尸體只剩白骨,分不出是男是女,尸體只有上半截,下半截從腿跟處斷裂,骨頭切口較為平整,上面還能看到幾個劃痕。
走吧,去另外一邊看看,四人退出了洗衣間。景束龍繼續(xù)帶頭朝前走去,他手上握著彎刀,經(jīng)過隧道集裝箱那一次,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了。
“出來吧,我們是人,沒有喪尸了,你安全了。”景束龍站在水槽前不再往前走,開口讓水槽后面的人出來。
一個黑影在水槽后面探頭探腦。
“你們是人!?”黑影是個男人,他試探性的詢問。
“出來吧,我們是人,你安全了?!边@次是柯小兵開口解釋。
“嗚嗚嗚....終于有人來救我了!解放軍同志謝謝,謝謝你們啊!你們有吃的嗎?我被下面的怪物圍了一個多月了!我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你們再不來我就要餓死了!嗚嗚嗚....”
這個男人二十來歲的年齡,披頭散發(fā)的,哆哆嗦嗦從水箱后面出來,也沒看清楚幾人穿著,一把撲倒在景束龍腳下,抽抽噎噎的哭訴起來!
景束龍退后一步避過男人抱向他腿的手臂,低頭打量著這個男人,男人穿著工廠工人的灰色工作服,臉上黑乎乎的全是污垢,頭發(fā)很長很臟,上面全是頭油和白色的頭皮屑,雙眼眼眶凹陷,布滿了血絲,眼淚鼻涕齊流沖刷了臉上的污跡,形成四道痕跡,聲音還算宏亮,并沒有快餓死的人那種虛弱感。
“我們不是軍人?也是幸存者,先下去再說吧?!本笆垘е鴰兹宿D(zhuǎn)身下樓,樓頂?shù)娘L(fēng)吹的涼颼颼的,他可不想在樓頂吹冷風(fēng)。
“好的好的!”男人連忙跟上幾人下到三樓,進(jìn)入了一個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應(yīng)該是工廠一個高管的辦公,里面有幾張*的沙發(fā)和一張茶幾,上面有一些茶具,房間交路是一個大型紅木辦公桌,還有一張老板椅。
景束龍坐在老板椅上,把雙腿翹在紅木桌上,掏出香煙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他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冒充一回大老板的架勢。
他看著坐在角落里的男子,打量著他開口詢問“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被困在這里的?”。
“能給我點吃的嗎?我好餓!男子沒有回答,張口就要吃的,看來確實是餓壞了。
景束龍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柯小兵,柯小兵從背包里掏出一包餅干和一瓶水遞給了男子。男子一把搶過,抓在手里,用牙撕開包裝,像是餓了幾天的惡狼一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急了噎住了,自己狠拍了幾下胸口,慣了一大口水咽了下去,一會兒的功夫就吃光了手里的東西,他抬頭盯著柯小兵的背包,顯然還想要,看到柯小兵皺著眉頭,這才移開目光。
“我叫吳祈善,在這個廠子做出納,幾個月前那天早上我照常來上班……”
這家漁具廠是村上的扶貧項目。工廠里上班的都是附近的村民有百多人,場子是他一個親戚開的,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被親戚叫過來幫忙了,那天他照常來上班,由于就住在附近,他七點多久倒了廠子,八點左右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有人病變發(fā)狂。
吳祈善有一個哥哥在不遠(yuǎn)的警備隊當(dāng)兵,那天他和幾個管理人員正在二樓會議室開晨會,廠長剛剛點完名坐下不久,就有人開始*倒地,他被叫去儲物間拿急救箱這才逃過了一劫,可是樓道里發(fā)狂的人越來越多,他冒著危險下了樓又遇了一個女職員,兩人一起躲到了工廠食堂,在食堂苦苦熬了兩天。
“嗯?!本笆垱]有打斷吳祈善,嗯了一句示意他繼續(xù)說。
“再后來,我哥帶著幾個戰(zhàn)友跑回來救鄉(xiāng)親,當(dāng)時死了好幾個人!都是被一群怪物活生生咬死的,那些怪物好可怕!槍都打不死!”
“等等!你是說你哥在警備隊?”景束龍聽到警備隊頓時一驚,連忙開口詢問。
“嗯,我哥在警備隊,后來我跟著我哥和一些鄉(xiāng)親逃跑,路上又死了好幾個,好不容易才到了駐扎點……”
柯小兵和王胖子頓時眼神一亮,急忙詢問那邊情況,問他怎么又跑回來的。
“嗚嗚嗚...,我和我哥失散了,我們在警備隊待了一個多月,后來那邊的人越來越多,食物開始緊缺,本來我們剛過去的時候,大米飯管飽,到后來一天就只有一頓飯。他們分批組織我們撤離到安全的H市避難所,我是第三批,前兩批都很順利的過去了,可是到了我們這一批就出事了?!?p> 吳祈善眼神露出恐懼,像是想到了什么非??膳碌氖虑椋膳铝?,我們那邊剛出了駐扎地,才走了不到十公里,在路上的一個高速收費站那里遇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怪物,那個怪物有三四米高,手臂比我腰還粗兩圈,他一抬手我們的卡車就翻了,子彈都打不死他,十幾把槍就和玩具一樣,對他那個怪物一點用都沒有,死了,都死了,我們開始逃跑,誰也顧不上誰了,我就一路逃回了工廠,后來就被困在了樓頂?!?p> 景束龍聽完了吳祈善眼的講述,心里久久不能平靜,柯小兵和看向他眼神里也是露出恐懼,他們知道那個怪物是什么。二型喪尸中的巨尸。
“你在樓上待了一個多月,吃什么喝什么?怎么躲過喪尸鳥的?”景束龍深呼吸幾口氣,平復(fù)下心情,問出了他心里的疑問。
“我逃出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個禮拜的口糧,樓頂還有一些盆栽植物,我省著吃才活到現(xiàn)在,渴了就喝水槽里面之前用來洗衣服的水,喪尸鳥來了,我就躲在洗衣房里,一般喪尸鳥只有白天活動,晚上基本都不會出來的?!眳瞧砩坡冻鰝牡谋砬?,忍著又要哭泣的沖動把事情說完。
景束龍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樓上洗衣房里面的那句骷髏是怎么回事?”。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逃回來的時候他就那樣了,可能是之前跑上來的人不小心被...被喪尸鳥吃掉了吧?!眳瞧砩朴行┙Y(jié)巴的解釋。
景束龍不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向著什么。
“這個小妹妹,你懷里的貓叫黑豆子,是我們一個職工的,我還以為死了呢?!眳瞧砩浦钢孑鎽牙锏暮谪報@訝。
“它叫黑豆子嗎?它現(xiàn)在是我的黑豆豆,哼!”萱萱先是高興自己的寵物又名字了,然后又撅著嘴將懷里的小貓抱的更緊了,扭過頭不理吳祈善,似乎害怕被他搶走似的。
“嗯!他現(xiàn)在是你的了,你看它多喜歡你??!”吳祈善笑瞇瞇的表示不會搶走小貓,景束龍卻總感覺哪里有問題,當(dāng)時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幾人決定先在這里將就的過一夜,景束龍將門窗關(guān)好,幾人睡沙發(fā)的睡沙發(fā)打地鋪的打地鋪,吳祈善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臭,讓幾人打發(fā)到邊上,沒人愿意靠近他。
也已經(jīng)深了,幾人趕了一天的車,白天實在太累,吹滅了蠟燭,他們很快就都睡著了。
“哐當(dāng)!呀!...好痛??!”
景束龍一下被驚醒,這是萱萱的叫喊聲。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一手抓著刀,一手掏出打火機點燃觀察四周,房價里一下子被照亮。
“放開她!你想找死嗎?!”景束龍目齜欲裂,入眼只見吳祈善背著他的背包,一手抓著萱萱的手臂,一只手拿著一把匕首抵在了萱萱的頸上,已經(jīng)退到了房門前,他面目猙獰的與景束龍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