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黑影望著孫權手中斷裂的帝王劍,眉頭緊鎖。
“咣當!”
孫權將斷劍丟在桌上。
“可笑至極,堂堂帝王劍,卻會有如此下場?!?p> 黑影拾起兩把斷劍,放在手中掂量片刻。
“陛下,此為帝王劍無疑,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寧折不彎,帝王所為。”
“你是也有人鑄成天子劍?而非朕一人?”
孫權看向黑影,面露惑色。
“不錯,劍口斷裂之處平整無缺,應當是劍嘯自折,無可厚非?!?p> “哼,此物,不要也罷?!?p> 黑影將長劍收起,置入身后背囊。
“你還要這破劍作甚?”
“此劍乃藏吳五劍之精華,日后定有妙用,不必急于將此物丟棄,微臣告辭!”
“慢著!”
孫權忙將黑影喚住。
“陛下還有何吩咐?”
“你跟著朕已有數十年,深得朕心,這水軍大都督之位本該傳于你手,為何要讓朕交給他?”
黑影聞聲一笑。
“陛下,臣不可受其責,至少現如今還不是時候?!?p> “那何時能走馬上任?這周瑜朕不想多看一樣。”
“陛下,跳梁小丑,不必在意,江東天下要緊?!?p> 孫權輕嘆一口氣,不再言語,輕點頷首,在抬頭,黑影已經消失。
“看來,時機已經成熟了?!?p> 允州。
無數武將再次匯聚于大殿門外,郭嘉獨身立于長階之上。
“軍師,你說主公已醒,為何不讓我等去面見主公???”
曹休糾結了一眾武將,今日勢必要見到曹操才肯罷休!
“文烈,我已經在大殿之上言明此事,是主公之意,而非我之意?!?p> “既然主公這般說,那我等也不為難軍師,只是文烈想親口聽主公將此事言明!”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主公?!”
郭嘉質問道。
“你與主公皆是我文烈尊崇之人,不敢妄下斷論,只是此事太過于蹊蹺,我也難與手下將士洽談的交涉,若不然也不會親自進宮詢問?”
眼看著二人口舌之爭愈演愈烈,郭嘉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低沉沙啞,似如惡鬼。
“既然他們想見,便讓他們見一見?!?p> “主公!”
郭嘉聞聲大驚失色。
“您真的出來了!”
郭嘉一時心中大喜。
“哼,這九城龍脈已破,孤在之下鎮(zhèn)壓千年,倒是不曾想鎮(zhèn)我者為劉邦之后,釋我者亦是劉邦之后,朕當真與這漢室有緣?。 ?p> 郭嘉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過眼下更重要是眼前這幾位將軍。
“文烈,爾等帶眾將前來,便是逼宮,可敢立下軍令狀,若是主公安然,爾等皆要處決!”
郭嘉一席話,當真讓在場所有人心中一顫。
“軍師此言何意,我等不過也是關心主公受人蠱惑,不得而已為之,為何要以命相挾?”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guī),主公既是主公也是將軍,一言九鼎,若是爾等都不能以身作則,那日后軍中一一效仿,還有何人聽從軍令!?”
曹休回身望著眾將,面露難色。
“文烈,若不然此事止于此,軍師以軍令狀相脅,定是有十成把握,主公應當安然無恙?!?p> 曹休聽到這番話卻為之一振,反問此人。
“現如今本將軍在主公賬下可能稱道為一品?”
所有人都知道,曹洪于禁一眾人善戰(zhàn),但曹休原本是排不上名號,現在洛陽一戰(zhàn),曹操手下大將已經損失過半,曹休現在就是曹營一品將軍。
“自然。”
“那軍師之意,想必不想讓我等進入殿內,若是主公未醒,那我便不用處決,我便不信,我等簽下軍令狀,軍師還能將我等處決!”
眾人一聽,紛紛道所言極是。
“既然如此,那軍令狀我等便簽下了!”
曹休回身看著郭嘉。
“好,就依軍師所言,我等這邊簽下軍令狀,取紙筆來!”
郭嘉一早便為這些人準備好了,令人將軍令狀發(fā)下,眾人也沒有在意,提筆便寫下名號。
“現在,我等可以入殿了吧?”
且聽身后大殿之門吱呀一聲,眾人面露惑色,看著曹操龍行虎步,隨即面露喜色。
“主公!”
“孤現在安然無恙站在爾等面前,你們應該不會多加猜忌了吧?”
眾人紛紛點頭。
“太好了,主公終于痊愈了,不日便可帶領我等再攻洛陽。”
曹操聞聲冷笑。
“諸位將軍,既然諸位已經見到主公,那這軍令狀……”
“嘿嘿,軍師,這軍令狀我等且都不在意,便算了吧,再說如今曹營正是用人之際,倒不如留著我們的首級,多斬殺幾員大將!”
“爾等……”
郭嘉正欲開口,卻被曹操攔下。
“罷了,孤乏了,爾等且先退下吧?!?p> “諾!”
眾將說罷紛紛退去,郭嘉望著手中軍令狀反觀身側曹操。
“陛下,為何要將這些人放走?時不我待,今日若是不殺,來日必定會有麻煩!”
曹操冷笑一聲。
“曹操手下將軍悉數消亡,這等臭魚爛蝦,還不是時候,待到朕的兵馬將出,這天下還有何人可待!?”
郭嘉一想也是。
“既然如此,那便聽陛下之言,此物暫且交于陛下手中?!?p> “好,郭奉孝,朕未醒之前可有何人于此???”
“卻有二人,一人將曹操制成活尸,如今就在允州城外,另一人便是司馬懿,只不過此人已經逃出允州。”
“哼,這葛玄為妖道,不日便會被人斬于城下,倒是這司馬懿,雖無血統(tǒng)之勢,卻讓孤也不能小瞧。”
郭嘉詫異,這司馬懿雖然是狼顧之鬼,但沒有達到這般田地,為何他都有所顧忌。
“那可要派人將其追殺?”
“不必了,此子狡猾,非你等所能追殺,便隨他去吧,如今這天下局勢已亂,司馬懿事到如今也難再掀起風浪,即便如此,孤也未曾將其放在眼中!”
“陛下英明!”
曹操袖袍一揮,轉身回到大殿。
“這幾日便不要再打攪孤了,寡人已經被鎮(zhèn)壓了千年,再過些時日便是孤手下將軍蘇醒之日!”
“諾!”
望著曹操背影,郭嘉輕嘆一口氣。
“未曾想會是如此,陛下當真乃天縱之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