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茶販子嘛……咱們姑且叫他賈販子了,省的糾結許多。
前往楚豐鎮(zhèn)的路上倒是太平,唐韻經(jīng)常會自己跳下了馬車,對遠處這兒指指,那兒看看,讓我也去目睹那些風景。
寡人倒也不氣,其實也不想讓她擔心自己的親人,要是能轉移注意力確實不錯。
沿途,我們偶爾會見到轎子、牛車、馬車、驢車,聽見農夫們的歌謠聲,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有些河里也有魚蝦、蟹龜,這般在各種野花的香氣中前行。
這樣的場景想起來可能確實很美好,但是,寡人也會想起——我們并不是生活在一個和平、人人安居樂業(yè)的世界上,而是在充滿戰(zhàn)火、殺戮、各種仇恨的漩渦里無止境掙扎著。
這么一想,寡人確確實實又對天炎命運充滿了諸多蒼涼,只是認為它并沒有得到提前結束的“人間幸運”,我時常也會思索,人們制造了許多充滿威力的武器,但目的常常卻是為了干掉自己更多的同類,而不是為了讓人類這個物種處于永遠安全之中。
是的,發(fā)明武器的人,有幾個會去心心念念的說——我發(fā)明了這個東西,人類可以用它保護自己的安全,避免受到生命危險?
有些時候,你的發(fā)明只是用來成為殺戮工具,因為它效率更高,更好,殺起同類來,速度比原來快了十倍八倍,他們也可以死去的比以前更加殘忍了。
也許你對于邪惡之徒確實可以大開殺戒、給予它們這些孽畜們無數(shù)懲罰,可是不乏在一些時間里,我們人類之中有很多戰(zhàn)爭是不存在正義可言的。
我們也會親眼目睹——并且一次次的看著同類們互相兵戎相見。
他們血流成河或是永無止境的自相殘殺,卻并不是為了滿足正義和捍衛(wèi)自己的生存權力,而是都想殺死另一個同類,以弱肉強食的掠奪姿態(tài)去完成一次次自我勢力擴張。
強大的一方會覺得我消滅弱小是理所應得的,我現(xiàn)在也可以屠戮他們的民眾,因為我一旦消滅了所有抵抗力量,他們的一切就是我們的了。
然而,弱小的一方有些時候也不是感受到了危機感、或是一種恐懼,他們選擇維持戰(zhàn)爭的原因也非不可預見、或是不可總結的。
是的,弱小方的動機就是——我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時候我為什么非要害怕你,我也可以取代你成為新的霸主,所以這場戰(zhàn)爭就是我翻身打敗你的時候到了。我也要干掉你,我要稱王稱霸!
由此一來,弱小方對于強大方的反抗則并不是完成對他國命運的完全影響,一場真正的革命,真正的正義戰(zhàn)爭,其目標是讓對方的統(tǒng)治階級、官僚階級、人民階級,使其全民族的一切人全部改變自己的觀念或做法,而不是我們就應該單單殺死那些什么帝國皇帝、國王、封疆大吏,或者說第二種激進做法就是我們應該去屠城,我們應該要屠殺到這些帝王將相沒有兵力,沒有國民,也沒有他們的子子孫孫,我們要滅掉這個民族。亦或是說,我們殺個十萬人,殺雞儆猴的就能嚇到一百萬他國民眾……
那么,這種正義究竟算哪門子正義?
說到底,完全可以說是在自欺欺人,因為你可以把評價你的人殺死了,你就可以自己評價自己了是嗎?
自我評價在歷史中是不作數(shù)的,功就是功,過就是過。無非是明天還要自欺欺人,后天還要這么做,自欺欺人的事情有一天是一天——所以他可以一直持續(xù)這個過程而把自己的“臉面”維護住了。
后事暫且不提。
(二)《楚豐鎮(zhèn)——暗流涌動篇》。
秦史的記載日期是1446年6月5日,午后,未時(13:00-15:00),我們就快到鎮(zhèn)子了。
我倒不記得是不是這一天了,反正史書上說我們在路上晃悠兩三天,約莫也是這樣,大概沒記錯吧。
且說楚豐鎮(zhèn)周遭的軍事防御力量還是較為可觀的,當我們從那些邊境一路前往到楚豐鎮(zhèn)管轄地域后,顯然太平不少。
粗略估計下來,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楚豐鎮(zhèn)可用的第一批兵力怕是不會少于5000人,我是說——不包括民兵和各種散兵閑人,他們說不定可以調集出五千人,都是來自各地大營的正規(guī)軍勇。
這些人就算不一定能裝備的到武器和鎧甲,即便楚豐鎮(zhèn)調不出武裝五千人所需的軍事資源,可是,經(jīng)過軍事訓練的五千士兵,絕不是一股可以小覷的軍事力量。
這一路上,我們經(jīng)常能在十里八里一段距離后看見新的塢堡,有不少規(guī)模完全都是可以用來當山寨的,起碼能駐扎一百人,這些都是地方豪強修建的。
從這一情況來說,古樹鎮(zhèn)還真是“民風淳樸”了,應該說甚至是人民更樂于發(fā)展商業(yè)和風土人情的地方,不會大規(guī)模修筑這些建筑來有備無患。
而在楚豐鎮(zhèn),對于這些壁壘,官方大抵是不管的。
因為,這些堡壘的存在反而對自己有益無害。
只要發(fā)生戰(zhàn)爭,鎮(zhèn)子里的官兵完全可以強征這些地方作為一個個據(jù)點,這樣以來,敵方的軍事力量就會碰到無數(shù)釘子插在進攻版圖上難以拔除的情況。
另外,楚豐鎮(zhèn)各地也有不少軍事要塞,大營,估計常備兵就有1000人以上。
賈販子他們是做生意的,其實并不大關心這些情報,他們不會打聽楚豐鎮(zhèn)境內有多少士兵。
或者說,他無非是要到了“交通關費”的時候才會上心。
賈販子經(jīng)常在離開了士兵們的關卡以后,便偷偷的嘟囔說他們十里五里收刮一下,刮老百姓的油。
咱們一行人也不止一輛馬車,人數(shù)也多,楚豐鎮(zhèn)士兵非要每輛馬車先來收費一次,說是修路的錢,他們不修路,你們的馬車怎么走得了?
然后,他們再收起第二次銀兩來,又要按人頭來算的,這次就說是“維護百姓安全”了,得一人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