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guān)緊要的話,即便在將來看起來很可笑的……值得去說,值得去堅持嗎?
當然值得,現(xiàn)在都不相信自己,這樣的人類沒有未來可言。他只會變的什么都聽不進去,什么都看不見,直到陷入永眠。
右手之上,滿是血漬。
我繼續(xù)砸著石面,邊砸邊自言自語。
『不需要你原諒!黛拉,我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p> 『住手啦,大哥哥。』
黛拉沒吭聲,反而是羊咩咩先圍在身邊著急的跳起來了。
『不要再打了,這樣手到第二天會很痛的。還會留很多血,長出很難看的傷疤呢?!?p> 『不用說了,肉體上的傷痕,不是永遠都沒有心里的傷痕重要嗎?』
然而,伴隨驚雷聲,風聲緩和起來,柔弱的雨點,默默打在我們身上……
黛拉站起來了,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從我身邊走過。
『黛拉?』
她伸出手,擋住我繼續(xù)砸向石頭上的血紅拳頭。嘴唇微微一張,到頭來,無聲無息了好久。
最終,她還是開口了,聲音如釋重負:『先找個沒有雨的地方吧,不要再這樣打這塊石頭了?!?p> 『我……』
『石頭永遠都是死的東西,它怎么能代替你承受心中的痛苦呢?』
『…………』
『先找個地方避雨吧?!?p> 她頓了頓,然后仿佛重復(fù)自己的意思,留給我一個略顯凄傷的背影離去。
『大哥哥,快走啦。』
羊咩咩身上也沾了些雨滴,我搖搖頭,甩去那些不該有的情緒,一言不發(fā)的跟著她們走了。
還是當晚……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雨聲,雨點兒落在樹冠上,樹葉、樹枝上,地面的土壤上,三三兩兩的匯聚一片,集成了小水洼。
海邊的樹林里,我一好一傷的兩手摸著膝蓋,面容愁苦的坐在樹林里的一截樹墩上。羊咩咩倒是急得連跑,邊轉(zhuǎn)邊叫道:『好大雨呢!怎么辦才好?。 ?p> 『慌什么……』
聲音有點兒有氣無力,大概是困了。
『雨……應(yīng)該下不了多久,我們等雨小點趕快走吧?!?p> 『大哥哥啊,你的手怎么樣了嘛?』
羊咩咩跑過來查看我的手臂,我說:『哪有什么事?這手即便拿刀砍都不一定能廢。打個幾拳,不外乎瞎疼一陣?!?p> 黛拉聽了,什么都沒說,默默地坐在一旁。我又去叫她,這女人只是回了短短的一句話。
『別跟我講話,我不想聽你解釋。』
『……』
周圍,很快又寂靜下來,只能聽見雨聲。羊咩咩困了,所以很快就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我笑著對她說:『很困啊,睡我肩膀上吧?!?p> 『謝謝大哥哥,唔……大哥哥,晚安……』
羊咩咩到后面,眼睛都睜不開了,迷迷糊糊的倒在我身上,閉眼就睡。
黛拉欲言又止。而且,周圍這會兒安靜的只能聽到雨聲,氣氛反而尷尬起來了。
當時,其實我們不管是誰都好,都想說些什么來打破沉默。但是到頭來,兩人都只是傻傻的望著遠處發(fā)呆。
直到最后,我實在忍不住了。
『你要干什么?』
黛拉一看到我起了身,驚叫一聲。
『上個廁所。』我指了指遠處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