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露易絲和彩彩卻留了下來，是師父要求她這么做的。
老頭子特地說了，必須要留下幾個親近的人，避免我在鬼迷心竅的時候無可挽回。
她們有實(shí)力，至少可以戰(zhàn)斗，出了情況便可以阻止我失去控制。
即便是迷途中的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總是會動容的，即便是最冷血的人亦然如此。
準(zhǔn)備工作完成，高斯·修德曼在冰桶周圍布上鬼陣。
其余兩個女孩各站在一邊，三人形成三角形的氣場以壓制亡魂。
我凍得幾乎要昏頭了，依稀聽見高斯·修德曼沖我大喝。
『徒兒，接下來，我會徹底打開你身體提供靈魂出入的通道。在那之后，你能否打破枷鎖和瓶頸，凝聚鬼神之力就靠你自己了。同時要小心你的敵人，不止有那個向你索命的亡魂，你應(yīng)該知道，它上屬的鬼神也死在你手上。只要一有機(jī)會，這兩個亡魂會不顧一切的要你償命?！?p> 想讓我的靈魂陷入黑暗嗎？
那么，就來試一試吧。能讓我陷入黑暗雖好，可若做不到的話，不管是誰這樣嘗試都得被我怒火“回敬”！
渾噩中，本人最后一次睜開雙眼。
『師父，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說?！?p> 『廚房里有酒，給我倒杯酒喝一下吧，我不想死的窩窩囊囊?！?p> 『……好，我就姑且滿足你這個任性的要求?！?p> 他去廚房里面翻找一陣，拎出一壺酒兩個大碗。
『不管怎么說，能認(rèn)識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我第一次對年輕人充滿希望了?？丛谶@份上，為師跟你喝一碗?！?p> 兩人倒上酒，他解開冰封，我伸出已無知覺的手，顫抖的抓住酒碗。
『師父，要么再見，要么再見……』
『哼哼，沒有大難臨頭的恐懼感嗎……好小子……你的很多前輩，在第一次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都提心吊膽如臨大敵的?！?p> 『天下困擾。我沒有普通人好好過日子發(fā)家致富的心思。我只想為了所有人，永遠(yuǎn)化身神龍捍衛(wèi)天下萬民?！?p> 『好啊?，F(xiàn)在我看到了你的覺悟，鬼魔之泣會幫助你，來，喝酒吧。』
兩人仰頭仰頭將酒喝盡，他恢復(fù)了冰封，走到遠(yuǎn)處去。
我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
『開始吧?！?p> 老頭子拔出刀，怒喝道：『格哈，用你的本領(lǐng)，把他和體內(nèi)的所有亡魂一并撕扯出來。讓它們在爭斗中嘗試支配對方吧！我會傾盡全力，用念力震擊他的身體，轟擊出屬于鬼脈的后續(xù)通道?！?p> 『好，交給我吧，老伙計?！?p> 無盡的黑暗籠罩了我的眼前，格哈默念著一段咒語：『萬物從誕生開始就不停爭斗，相互打著同樣的旗幟都能廝殺。是信仰？利益？還是骨子里就涌動著殺戮的基因？如果有一天，靈魂能跨越肉體，萬物看到的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以我鬼神格哈的名義，打開亡魂的穿梭之道，WARD DAED WOLL！??！』
其實(shí)，我戰(zhàn)斗的越多，在大道中越有一種被阻止的無力感。
我聽說過。什么天下大同，是最不切實(shí)際的。
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輕了，仿佛墜入其中，并穿越一個無限長的隧道。
在里面既沒有時間也沒有速度和空間的存在?？臻g是無限遠(yuǎn)卻又近在咫尺的。倒不如說，所謂三維悠遠(yuǎn)浩瀚的地方，在四維看來，不過是一個小點(diǎn)。
正如二維世界的一條直線，從三維用終點(diǎn)的角度看其實(shí)不過是一個圓點(diǎn)。連最遠(yuǎn)的地方都能瞬間到達(dá)。
而在現(xiàn)實(shí)之中，高斯·修德曼激活了一股龐大的念力，頃刻間便用這股力量籠罩住我。
瘋狂的怨氣從我的身體里涌出，就好像樹枝的分叉般交錯縱橫的在空間中生長，無限蔓延下去。
那是鬼魂在搏斗。樹杈就是它們的力量，鬼魂的根部，即為本體，它們依舊在我的體內(nèi)循環(huán)。
師父打算將令這股力量回歸正途，就好像古人治理泛濫的洪水。讓它們流向河道，于是，江河成為鬼脈。是既可以循環(huán)血?dú)庥挚梢粤鲃庸砘炅α康脑慈?p> 而我的意識……此刻就在這條江河的某一處漂泊。
『一定，一定要回來啊……』
露易絲說完，不自覺的攥緊了法杖，手心滿是汗珠。即便在極寒的氣息中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