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德像是遇到了,一見鐘情的戀人,為它癡迷為它狂,從此再也不肯放手,連劉丫都沒有給看,順手就插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他回身將床單一把拽出來,撕成兩半,把其它兩個箱子包裹好,打算和劉丫一人一個,斜背在肩上方便帶走。
劉丫卻已經(jīng)把裝珠寶的箱子,搶先背在自己肩上,口里還嘟囔著:
“你笨手笨腳的,還是我背著吧,別被你弄壞了!”
看得王守德有些牙疼,不就是一盒珠寶嗎,至于這樣嗎?
王守德看了看外面說道:
“丫頭!這些東西,先別告訴其他人,等下山以后再說,別被游擊隊聽到風聲給搶了,那咱們可就虧大了?!?p> 正說著話,外面又傳來猴子的叫喊:
“爺!您過來看看這個?!?p> 外面洞邊一處緩坡上,有一塊平整的大石,猴子站在石頭旁邊,指著石頭后面說道:
“爺!這里有個向下的山洞,風能吹上來應(yīng)該是通的。”
這個像是通向地獄的垂直洞穴,果然有風從下面吹上來,旁邊也有開鑿的痕跡,還有一條繩梯,固定在石頭上。
這應(yīng)該是將一個天然的小洞,靠人工開鑿擴寬出來的。
將一支火把,從洞口扔了下去,下落二十多米后,火把在地上跳躍翻滾,借著火光,可以看清垂直洞穴有四五米深,再下面又是一個,十多米高的空曠山洞。
猴子繼續(xù)當他的先鋒官,卻也不敢有怨言,至于他心中怎么想,王守德現(xiàn)在也懶得管他。
三人從繩梯上依次而下,到得洞底時,借著火把的光亮向四周看去。
又是一個約百平米大的山洞,空空曠曠,沒有人待過的痕跡,他們在洞里巡視了一周,只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口別無叉洞。
猴先鋒依然前行,王大將軍居中,劉小將斷后,三人浩浩蕩蕩的,從那個洞口殺將進去。
山洞幾乎是千篇一律,左彎右拐,只是不在傾斜,大部分是天然形成,狹窄的地方,依然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行了約半個小時,前面出現(xiàn)了光亮。
山洞的出口處,在西面崖底的一個山溝里,離地面兩米多高。
山溝植被茂盛,地勢隱蔽,是山洞出口天然的偽裝,沒想到青鋒寨,還有這樣一條密道,果然是個可守可退的好地方。
炊煙裊裊,香氣四溢,王守德等人回到青鋒寨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了,寨內(nèi)飄散著飯菜的香氣,讓餓了一天的眾人,眼睛都有綠光閃動。
剛走進寨門不遠,老李已經(jīng)快步迎了上來,人還未到就先笑著說道:
“哈哈哈!王兄弟!你們總算回來了,在不回來,我就要派人去請了?!?p> 然后意味深長的,打量著王守德背著的包袱含笑不語。
王守德直接過濾掉對方的目光,敷衍的說道:
“嗯!李老哥,小弟就是四處隨便逛逛,也沒什么發(fā)現(xiàn),不知有什么事情,讓老哥急著找我?”
老李也沒和他糾纏,擺手說道:
“沒有,沒有,就是等王兄弟你們回來吃飯,一來呢,就算是慶功宴吧!二來呢,我們有幾位同志想見見你?!?p> 王守德聽得心里一動,看來是能做主的人到了,這次他們食髓知味,很可能是,還想談繼續(xù)合作的事,有他這個家賊里應(yīng)外合,確實很容易發(fā)財,就是不想發(fā)財都難。
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在走鋼絲,稍一不慎,全家就有滅頂之災(zāi),這次如果不是為了自保,他真不想這么快,就跟姓八的牽扯太深。
希望他們不會用這次的事,來要挾自己,不然,就別怪自己先下手為強,直接引鬼子來剿了他們。
王守德想到這里,不動聲色的含笑拱手道:
“正好,我們都餓了,我也有事跟老哥你們商量!”
老李高興地說道:
“那感情好!走,走,咱們?nèi)ミ叧赃吜?,萬事俱備,只等你們這股東風了。”
宴席設(shè)在了青鋒寨,原來的飯?zhí)茫忾g大屋擺了十來張長條桌,沒有出任務(wù)的游擊隊員正在用餐,一個個吃的眉開眼笑,這些原來連逢年過節(jié),都難得沾到葷腥的漢子,在大米白面加肥豬肉的面前,毫無抵抗之力,潰不成軍幾乎全軍覆滅。
里間是一間單獨的木屋,擺著兩張方桌,看來是原山寨頭領(lǐng)們吃喝的地方,門上掛了一副布簾。
王守德感嘆,一簾之隔,里外間就有了高低貴賤之分。
王守德讓猴子哥倆在外間吃,帶著三個手下跟著老李進了里間,里面已經(jīng)做了兩男一女。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四十多歲胡子拉碴,雖然看著不修邊幅,但是雙眼炯炯有神,不容人忽視。
王守德沒見過這人,但可以想到能坐在主位上,身份應(yīng)該是三人中最高的。
另一個男人,高大魁梧,面帶忠厚,是他昨夜見過的,認為不是什么好鳥的吳石。
第三個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當他看清楚這個女人的長相時,就是渾身一震。
轟!
腦海里剎那閃現(xiàn)出一張,讓他魂牽夢繞的美麗面孔,跟眼前之人慢慢重合。
他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住,痛得讓他不能呼吸,雙眼像是被黑洞吸引,定格在夢里才能見到的面容上,無法移動分毫。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周圍的一切景物,都漸漸淡去,只剩下了眼中這個,讓他莫名心痛的美麗女人。
心中五味雜陳!
熟悉,陌生,心痛,不舍,
最后變成了茫然。
腰間傳來的疼痛,讓他的靈魂,從新回歸軀殼,卻是身后的劉丫,帶著怒其不爭的眼神,在他腰間的嫩肉上,狠狠的扭了一把。
老李的聲音像從天邊,飛入他的耳中:
“王兄弟!王兄弟!秦書記請你過去坐,你怎么啦?”
回過神的王守德,這才發(fā)現(xiàn),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站在身前,含笑的望著他。
王守德連忙掩飾心中的尷尬,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哦!這位就是秦書記吧?久仰,久仰大名!叨擾了,叨擾了,請!請!”。
秦書記心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何來久仰之說,這人剛才看見沈媛,就走不動道,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現(xiàn)在驚慌失措語無倫次,果然不是什么人物,看來小蔡他們的推斷是正確的,這幾人主事的應(yīng)該是那個瘋狗。
王守德還沒坐下,就看到一雙憤怒的,想要吃人的虎眼,和一雙帶著一絲厭惡的,漂亮的丹鳳眼,
王守的無奈一嘆,心中卻又有些不爽,人家漂亮妞討厭我也就算了,你吳石跟著瞎摻和什么。
唉!自己的怪病又犯了,莫名其妙的盯著,人家一個姑娘不松眼,不被誤會才怪!
可是這能怪我嗎?誰讓這怪病,早不犯遲不犯,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了!想解釋都無從說起。
苦笑著加尷尬的坐下,把面具摘了,對瘋狗三人說道:
“都摘了吧!這里也沒外人,別藏著掖著了,您說是吧,秦書記?”
心里卻在暗自腹誹:
“老子的底,這你們肯定已經(jīng)知道的一清二楚,在這里藏著掖著有個屁用!”
看著王守德一副無賴樣,秦書記禮貌的點了點頭,心中對他又多了一些不喜。
安排在里間宴請他們,王守德還是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談事情方便,另一個的應(yīng)該是為了保密他們的身份,不讓其他人看到他們的真容,將暴露的風險降到最小。
看來,他們對自己偵緝隊的身份,還是很看重的,即然大家都擺明了姿態(tài),自己也沒必要在裝神弄鬼,有什么招式接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