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38分。
會議室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易軒微微皺眉看著面前這些嚇得不敢吱聲的下屬,有些失去耐心的敲了敲手中的鋼筆。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總經(jīng)理,剛要開口訓(xùn)斥,就見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十分干練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微微低頭小聲說了句什么。
“什么時候的事?”易軒激動的差點把手里的筆掰斷。
“就在剛才,”助理低聲說:“要不等您開完會,我陪您去……”
“現(xiàn)在就去?!?p> 易軒說完這話,就對一眾下屬說道:“今天先到這里,你們回去給我重新做,下周一我要看到一份全新的方案?!?p> 眾人稍稍松了口氣,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總裁大人剛才幾乎是跑出去的。
可是等他趕到醫(yī)院,易軒忽然就猶豫了。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電梯前不知道該按幾層。
“易總?”助理在旁邊輕聲說:“要不還是先去醫(yī)生那聽聽情況吧?!?p> 易軒點點頭,助理這才按下電梯。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醫(yī)生坐在辦公室里,手里拿著一張腦部CT給易軒看:“病人從清醒到現(xiàn)在,有出現(xiàn)記憶模糊的情況,我們分析可能是車禍造成了腦損傷,影響了海馬體的一部分功能?!?p> 易軒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小柯失憶了?”
“可以這么理解?!贬t(yī)生嘆了口氣:“雖說這種事情遇到的概率理論上只有十萬分之一,但是我們醫(yī)院之前也確實有遇到過,所以還是要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失憶后的病人對待親人可能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尤其是前期家屬要承受的壓力可能比病人還要大?!?p> “那是暫時失憶還是永久性失憶?”易軒追問:“以后能治好嗎?”
醫(yī)生聳聳肩,“這不好說,要看病人的恢復(fù)情況而定,可能是暫時的也可能是永久損傷?!?p> “起碼我之前遇到的那個病人目前還沒有治好,但是時間久了,其實也不太會影響到正常生活。”
易軒面無表情的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才輕聲說:“我先去看看他。”
易軒下樓走到病房門口,病床上的少年正看向窗外,他看著有些憔悴,那張精致的小臉此時看起來很是蒼白。
易軒敲了敲門才走進去。
床上的少年轉(zhuǎn)過頭,安靜的看著進來的男人。
一身筆挺的煙灰色西裝,外面搭了件黑色風(fēng)衣,這人眉眼清冷,眼睛狹長微挑,鼻梁高而挺拔,薄唇微抿,神色略顯不安。
他回手關(guān)上門,然后才走到病床前坐下,抬眼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易軒才輕輕喚了一聲:“小柯?”
見少年沒有說話,他又補充道:“你的名字,叫楚柯。”
少年有些茫然的點點頭,想了想才說:“請問……你是我什么人?”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戳心窩子,易軒眉頭微蹙,眼里閃過一絲心疼。
他是楚柯的什么人?
或者說楚柯把他當成自己的什么人?
易軒不知道。
楚柯見他不說話,只能繼續(xù)說道:“很抱歉,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醫(yī)生說我出了車禍,我,我……”
“沒關(guān)系,”易軒平靜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好好治療,以后肯定會慢慢好的。”
不知道為什么,楚柯聽了他的話之后就忽然安心了。
他沒再追問易軒是什么人,反而問道:“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還要再觀察幾天,”這次易軒沒有猶豫:“醫(yī)生說這幾天如果情況穩(wěn)定,我們就能回家了?!?p> 他說的是我們,楚柯心想,所以應(yīng)該是家人吧,看他的年齡大概是自己哥哥一類的身份。
易軒見他低著頭沒再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想伸手摸摸楚柯的頭,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門外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助理拿著手機站在門口說:“抱歉易總,宋總的電話?!?p> 易軒看了眼楚柯:“我出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p> 楚柯點點頭,眼神卻始終追著這人的身影。
易軒剛拿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邊的宋寒語正扯著嗓子在喊:“哥們兒,你在哪呢?”
“我來你們公司沒看見你啊,秘書說你出去了,我可是翹班來找你的,你竟然還不在,不是我說你一個工作狂,這可不像你性格啊……”
“小柯醒了,”易軒聲音平靜的說:“我在醫(yī)院呢。”
“靠!”宋寒語微微皺眉:“我就說么,什么事兒能讓你這大總裁都無心工作,也就楚柯這小妖精……”
“有事說事,”易軒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找我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還不是你家楚柯的事兒,”宋寒語嘆了口氣,聽起來有些不太高興:“我聽下面人說你給歐鴻明新上的那部劇投資了?”
“嗯?!?p> “易軒,我的易總,你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歐鴻明是什么人,你竟然還給他投資,你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要是沒地方花你就告訴我,哥們兒幫你花!再不濟捐給希望工程也比給那個人渣強啊!”
易軒轉(zhuǎn)頭看向病房里的少年:“有你這么說自己公司藝人的么?我給他投資不就是給你投資?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大了去了,”宋寒語說:“我公司那么多藝人,那么多電影電視劇的,你投資誰不好偏偏給他投資,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因為楚柯,你能這么……”
“好了,”易軒嘆了口氣:“也不是什么大事,那點錢投了就投了,反正小柯現(xiàn)在也醒了,以后我……”
“以后?”電話另一邊的宋寒語冷哼一聲:“以后還不是一樣,只要楚柯開口,你什么都能答應(yīng)?!?p>
長安十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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