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悟道符一下子就用掉兩張了。也不能算虧吧,等我修為達(dá)到凝丹境的時候,這門劍法絕對能派上用場。不過剩下的一張可得藏藏好,不知道接下來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獲得?!?p> 說實話,這具身體原帶的功法和戰(zhàn)技,倪天明很不喜歡。不是說戰(zhàn)技太過陰冷刁鉆不和他胃口,而是每當(dāng)修習(xí)的時候,總覺著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
直覺告訴倪天明,如果借著修習(xí)蟒璃決,恐怕會有問題。
下品功法在凝丹境暫時也能用,就是真元的質(zhì)量相對而言會略差一點,不過用精妙的戰(zhàn)技完全可以抹平。況且跟著系統(tǒng)的任務(wù)走,往后最不缺的就是功法和戰(zhàn)技。幾門中品功法雖然珍貴,但也沒到要讓倪天明專門為此冒險的程度。
簡單修行一陣后,梳理了下自身所學(xué),倪天明準(zhǔn)備上床睡覺??刹恢遣皇且驗樾扌凶硐蓜Ψㄌ^興奮的緣故,躺在床上居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推開窗戶,窗外的樹影微微晃動。明月高懸,萬里無云。
“干等著也無事可做,今晚景色不錯,出去看看吧?!?p> 想著,倪天明披上衣服,輕輕地推門走出。縱起步法,沒有驚醒任何一只熟睡的飛鳥。
忽然,陣陣破空聲傳來。倪天明感受到到一股強大的真元波動,在他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
這么晚了,誰會在這個時候練功?況且明天還有最要緊的比賽,總不會有人像自己一樣過度興奮睡不著,出來發(fā)泄多余的精力吧?
倪天明覺著奇怪,便循著發(fā)出真元波動的地方一路找去。在走到一處空曠的庭院時,一道淺藍(lán)色的掌印,帶著恐怖的掌風(fēng)如排山倒海之勢迎面而來。
掌印足有一丈之寬,已是躲無可躲!
糟了!
凝丹修行者,至少是大成的中品戰(zhàn)技!
該死!這次只是出來閑逛,看看景色罷了,長劍放在屋子里都沒有帶。要不然還能用現(xiàn)學(xué)的醉仙劍法抵擋一二??涩F(xiàn)在身上一件兵刃都沒有,只能用下品戰(zhàn)技硬碰硬。
說實話,倪天明并不覺得自己以真元境的肉身,能和凝丹境修行者相提并論。若找不到合適的對策,這一掌要是挨結(jié)實了,這條手臂恐怕得當(dāng)場斷裂。
“不能硬抗,得想辦法卸力。要是我會太極拳這種以柔克剛的戰(zhàn)技就好了?!?p> 掌印越來越近。就在這時,一股清涼感從眉心迸發(fā),涌入倪天明瞳孔。
天魔瞳!
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藍(lán)色掌印變得有些不同。倪天明能清楚的看到,在巨大的掌印上,有五個地方的顏色要略淺一些。
這是真元的薄弱處么?天魔瞳居然還有這種功效?
沒辦法了,只能碰碰運氣。倪天明深吸一口氣,渾身真元鼓動,施展出一套以速度著稱的下品戰(zhàn)技。
砰砰砰!
一息之間,倪天明臉色漲紅,連連揮出五拳,重重地?fù)舸蛟谡朴〉奈逄幤凭`上。
只聽嘩啦一聲,淡藍(lán)色掌印如玻璃般瞬間破碎。
回過神,唐梓的身影出現(xiàn)在倪天明身前。和前兩日一樣,依舊罩著那身白色斗篷。她看著倪天明無力垂下的左手焦急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只是脫臼,沒什么大礙。”
檢查一番,倪天明松了口氣。以左臂脫臼的代價正面抵抗這駭人的一掌,可謂是奇跡。倪天明確定好方位,咔吧一聲便將脫臼的手恢復(fù)原位。
“剛才那一掌是你打出來的?”
倪天明甩了甩左手,只是微微有些脹痛。確認(rèn)沒有大礙后,他心有余悸地問道。
被這么一問,唐梓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抿著嘴唇解釋道:
“我剛才在練功,感覺身后有人在接近,就下意識地隨后打了一掌出去。等我看清是你,已經(jīng)來不及收手了。不過你是怎么找到我在這里的?”
唐梓沒有告訴倪天明,剛才這一掌是她受到驚嚇的全力一擊。別說是只有真元境的倪天明了,就算是凝丹境修行者硬抗,也未必受得了。
“他到底是怎么破了我這掌的?”
是自己有錯在先,還險些鬧出人命,這點唐梓心知肚明。雖是疑惑,也強忍著沒說出口。
“我半夜睡不著出來閑逛,感覺到有真元波動就過來看看?!闭f著,倪天明朝唐梓攤了攤手,”要帶著劍也不至于這么狼狽。對了,我能問你個問題么?”
“問吧。”
“就是……我覺得你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像是個先生。反而更像一個隱世宗門的弟子。”
借著這個機會,倪天明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唐梓聽罷,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理了理衣衫,直接在雪地中坐下。
“你沒猜錯。我從十二歲起就拜師于清仙門下。去年修為至凝丹,掌門才允許我下山游歷。當(dāng)時他給我的臨別語是‘遇賽便參’。
所以我前些日子到天昌府時,就報名了百師大比?!?p> 清仙門。從未聽說過,但這名字看起來的確很厲害。
“我能說的都告訴你了。那你呢?又是哪個大宗門下山游歷的弟子?”
我是誰?
這經(jīng)典一問居然令倪天明不知如何回答。自己雀占鳩巢,身體原主人又記憶缺損。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想。倪天明躺在雪地中,嘲諷似的笑了笑。
“你還真猜錯了。我嘛,就是個鄉(xiāng)間俗人,前幾個月才剛從個偏遠(yuǎn)山村走出來。現(xiàn)在在銘德府郊外開了間書院,教著四五個學(xué)生。
參加這個百師大比,也純粹是為了給書院爭取點名頭。以防哪天入不敷出,直接關(guān)門大吉了。”
對倪天明給出的回答,唐梓并不打算深究。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再次變得有些詭異。
忽然,唐梓開口道:“你說自己睡不著,那打一場如何?”
話音剛落,倪天明猛地坐起身子道:“你可饒了我吧。接你一掌我骨頭都脫臼了,要真打一場我估計得抬著出去?!?p> “不會的不會的。我會控制好力道。這些天在山下游走,招式都快生疏了?!?p> “要打可以,幫我一個忙?!?p> “你說?!?p> “在你游歷的時候,幫我查一戶人家。銘德府,李姓,刀法世家?!毕肓讼?,倪天明又補充道:“十余年前出過巨大變故?!?p> 唐梓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行!我答應(yīng)你!不過我能問一下,這是你的仇人么?”
躺在雪堆中的倪天明搖了搖頭。
“不,但可以算是我學(xué)生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