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dǎo)結(jié)束，自然需要通過測試來比較提升程度。
測試方法和教導(dǎo)前一樣，和那位凝丹頂峰的大能進行對戰(zhàn)。他會衡量前后兩次之間的實力提升程度，打出一個分數(shù)。
至于是不是會記錯，從而影響比賽結(jié)果的準確性，這點大可不必擔(dān)心。
作為凝丹頂峰的修行者，他的記憶力早已不是尋常人能望其項背。別說七十六人，間隔三天了，就算間隔三個月他也能記得一清二楚。
為了準確衡量進步程度，相比初測戰(zhàn)斗時間長了不少。甚至測試者會多動用一些力量，如不施展全力應(yīng)對，很有可能落的個筋骨齊斷的下場。
受試者的潛力都被壓榨的干干凈凈，無一不是氣喘吁吁的挪下擂臺。
現(xiàn)在，輪到倪天明的兩名弟子。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們?yōu)楹巫⒁暎咛烀魇切闹敲?，都是為了看李菲菲的表現(xiàn)。有些目光是對倪天明報以同情，也有些人完全就是來看笑話，等著李菲菲出丑。
陳旺自信滿滿的跳上臺，趁著這段時間，倪天明輕聲提醒道：“不用緊張，拿出你正常練刀時候的水準就行。還有，只是測試，刀法不要太絕?！?p> “我明白了。”
小半柱香的時間后，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陳旺直接癱倒在擂臺上，被工作人員四仰八叉地抬下去治傷休息。
在被抬走的時候，他嘴里還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小聲。這弄得測試員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出手太重把這個人打傻了？
“下一個，李菲菲！”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倪天明沖著李菲菲點了點頭，注視這她走上擂臺。錢師撥開人群來到倪天明身旁，低聲問道：
“倪師，你覺得這學(xué)生能有多少提升？”
催眠一事被孫前輩壓的很好，在所有參賽夫子之間沒有傳開，只是在三三兩兩的私下閑聊時，偶爾會談起倪天明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
錢師的話語中不含絲毫揶揄，只是關(guān)切的詢問。他擔(dān)心年紀尚小的倪天明，在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遇上這么個打擊信心的學(xué)生，從此變得一蹶不振。
倪天明笑了笑，回答道：“我也不好說。反正能做的都做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p> 靠著丹藥“強行提升境界的蠢材”給測試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見李菲菲上臺后，略顯放松地甩了甩手，隨意地說道：“開始吧?！?p> 兩天時間能有什么成效？若不是職責(zé)在身，他根本都懶得浪費時間。
“锃——”
李菲菲的刀緩緩出鞘，刀身和刀鞘摩擦所發(fā)出的刺耳響聲回蕩在擂臺上。測試員頓時一驚，哪還有什么刀法蠢材，分明就是把含著濃濃殺意陰冷異常的刀！
“不可能！”
回過神，李菲菲已經(jīng)拖著刀直逼至身前。刀刃落下，看似如柳葉般輕盈，卻實則含著濃濃的殺機。測試員微微偏了偏身，輕松躲過。但這一擊，是李菲菲能施展的么？
難不成是忽然福至心靈的一刀？
很快，測試員就知道自己錯了。李菲菲施展著倪天明傳授的柳葉刀法，刀如柳絮紛繁異常，虛實交錯攻守有度。
這才幾天?。?p> 錢師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臺上的李菲菲。指著倪天明支支吾吾地問道：“倪師，您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讓人在短短兩日，有著脫胎換骨的變化？”
面對著眾人崇拜的眼神，倪天明卻根本高興不起來。緊緊皺著眉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臺上不停揮舞著刀的李菲菲。
倪天明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按照正常計劃，倪天明應(yīng)該在引出李菲菲積壓依舊的情緒后，制造一個機會，在絕對安全且受控的情形，讓她宣泄內(nèi)心的恨意。但由于時間緊迫，無奈之下只能取消。
現(xiàn)在，李菲菲的情緒早已充斥腦海，讓她喪失理智。
雖然這并非她的本愿。
“果然啊，雖然我在她上臺前提醒過，但根本沒有用處。她已經(jīng)將測試員代入殺了父母的仇人這一角色，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
現(xiàn)在只能希望測試員能充當(dāng)沙包，讓李菲菲把情緒發(fā)泄完，等到身體力竭后自行停下?！?p> 測試員面對著狀若瘋魔的李菲菲，連著用了兩次巧勁將她彈開，又進行了幾次足以造成傷害的攻擊，試圖令她停下，但都沒能成功。作為凝丹頂峰的修行者，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
被一個區(qū)區(qū)武者境修行者壓著打，這怎么可能？
一股火氣涌上心頭，右手背在身后暗地里積蓄力量。若是李菲菲再攻上前，他必然會給予可能會傷及生命的一擊，令她徹底無法再起。
“不好！”
站在臺下的倪天明見著測試員的動作，再看了看一刀直逼對手雙眼而去的李菲菲，噌的一聲抽出懸在腰間的佩劍。
唰！
眾人只見一道蛇影直沖擂臺，倪天明迎著李菲菲的刀，一劍直點于刀尖。
場面仿佛靜止。安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以及隱隱的風(fēng)聲。
嘩啦啦！
李菲菲的刀從刀尖開始，崩散成一地碎片。握刀的右手如遭雷擊，顫抖不止。
“可以停了！”
倪天明轉(zhuǎn)過身，朝測試員拱手行禮道：“學(xué)生一時心魔上涌，無法自控，還請前輩見諒。另外晚輩在此謝過前輩手下留情之恩?！?p> 被倪天明這么一夸，饒是測試員臉皮厚也覺著有些尷尬。“哪里哪里，本分而已?！?p> 說罷，倪天明一手夾著李菲菲，縱身躍下擂臺。
混亂過后，測試繼續(xù)。
在被帶下擂臺一個時辰，李菲菲逐漸回過神來，看著只剩下刀柄的刀聲音顫抖。
“我……我剛才做了什么？”
“如果我剛才不出手，你剛才差點沒命了?！?p> “我之前說過，接受這種治療可能有風(fēng)險，會發(fā)生意料之外的事。不過我也有不對，不該讓你就這樣直接上擂臺。
今天的事就當(dāng)做了場噩夢，正常情況下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如果你愿意的話，等比賽結(jié)束后去無知書院，我再給你進行后續(xù)的治療。
按照預(yù)計，如果你恢復(fù)的好，大概還要一年左右。”
“這么久！”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心病也是一樣。你的心魔我得一點一點想辦法幫你去除?！?p> “可是……”
“你想說會耽誤復(fù)仇是吧。
復(fù)仇我不會阻攔你，還會想辦法幫你調(diào)查。但萬一，萬一再受到刺激復(fù)發(fā)？那時候我又不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