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沒證據(jù),你能怎樣
肖四寶只是起了個頭,李東來就一臉委屈。
“寶哥,你也知道,除了打拳,我連門都不出,怎么殺燒雞?找人幫忙就更不可能了……我在香港舉目無親,早已將你和輝哥當(dāng)親人,除了找你們,還能找誰?”
肖四寶直愣愣著盯著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這個仆街,怎么突然這么會說話了?
想一個多月前剛來時,他整天板著臉,像每人都欠他幾萬塊一樣……
“知道啦!”
肖四寶不耐煩的擺擺手,起身往外走,“擺明不會是你,仲要我白跑一趟……”
李東來心里一動。
吳振坤讓他來的?
……
上了車,肖四寶都還在嘟囔:“坤哥真能聯(lián)想,阿東有什么理由要殺燒雞?”
師爺輝嘿嘿一笑,順嘴吹牛:“除非那班越南殺手,是燒雞請的,跑來殺阿東,卻被阿東在叉燒店里反殺……知道燒雞要殺他,阿東當(dāng)然要反擊嘍,就這樣,燒雞同越南殺手,被阿東全滅……”
說了一半,師爺輝猛的一愣,轉(zhuǎn)過頭,看到肖四寶和他一樣,一臉驚恐。
怎么越想越合理?
自己為什么要派人保護(hù)阿東?
只因為燒雞是瘋的,從來不講江湖規(guī)距。
他請幾個槍手殺阿東,再正常不過:即不用向自己低頭,還能省好幾十萬。
說不定,師爺輝說的才是事實……
“真是阿東做的?”肖四寶滿臉不可思議。
“他點會認(rèn)識大圈幫?”師爺輝的聲音都是顫的。
肖四寶再也不敢說,從大陸逃回來的,就一定認(rèn)識大圈幫的強(qiáng)人了。
他猛吸一口氣:“阿東從大陸逃來的呀,說不定就有混大圈的親戚朋友……”
“那出事后,他點解不來找我們?”師爺輝又問道。
“因為我們要講江湖規(guī)距,沒有證據(jù)就不能殺燒雞,就算有證據(jù),都不一定能殺得了,只會扯皮,最多也就是用錢補(bǔ)償他……”
越想越有可能,肖四寶氣的眼睛都鼓了起來:“這個仆街,連我都騙?
“不騙能點樣,難道阿東承認(rèn),再讓新記同我們開戰(zhàn)?腦子進(jìn)水啊!”師爺輝罵道。
“怪不得坤哥講,他要不承認(rèn),就當(dāng)咩事都冇發(fā)生過?”肖四寶恍然大悟。
“現(xiàn)在點做?”
“肯定不能再問啦。我現(xiàn)在就打手提,同大佬講,看他點樣安排!”
肖四寶一臉驚奇的掏著手提,“這樣的猛人,點會跑來跟我?想不通……”
“阿東還能點做?”
師爺輝嘆道,“拳腳呢班犀利,不來打擂揾錢,難道跟大圈去搶銀行,或是當(dāng)殺手?分分鐘被爆頭啊。換我也這樣選……問題是,以后你可不可以壓得住?”
“為什么要壓?我又不是燒雞,蛋散到去黑小弟的錢?每次他打贏,我不但一毫未少,還給他巨額獎勵,已做到仁至義盡啊……揾遍全香港,再有哪個大佬能做到我這般?
肖四寶冷笑道:“難道你冇發(fā)現(xiàn),阿東向來對你我尊敬有加,只要我開口,他言聽計從,當(dāng)然就是這個原因!”
“竹筷穿腦啊,你見邊個有這班犀利?你就不怕?萬一他想做大佬,你點辦?”師爺輝又問道。
“鼠目寸光!”
肖四寶一臉譏諷,“阿東真要呢班犀利,打穿第六擂不更輕松?全字頭最能打的仔,到時坤哥不為他升位扎職都不得,話唔定這個久懸未落的雙花紅棍,都得授給他,到時候,連我都要叫他一聲‘東哥’,他有乜理由,要反我搶位?”
說著,肖四寶竟然狂笑起來:“老子授不到雙花紅棍,但老子帶出來仔卻能授到,到時邊個敢廢話?不服?可以啊,同阿東打一場再說……哈哈哈哈……”
師爺輝忍不住嘆了口氣。
仁字堆的雙花紅棍為何久懸未落?
就因為坤哥最中意阿寶,但這個仆街拳腳稀拉,不是另外兩個紅棍的對手,授他雙花,無人會服氣。
現(xiàn)在,機(jī)會來啦!
但前提時,真如阿寶所講,他能鎮(zhèn)的住阿東。
師爺輝想了一路,也沒想到,阿東有什么理由反阿寶?
全港九,都再找不出如阿寶和坤哥這樣的拜門大佬和老頂來……
……
龍津道,福隆大廈。
第六擂就擺在這里,這里也是龍城拳事委員會的總部。
一張會議桌,只有九個座位,吳振坤坐在左手第三位。
旁邊坐的是仁字堆的白紙扇金剛。
一身橫肉,將西裝撐的像馬上要崩開一樣,拳頭如同沙鍋,臉上十幾道傷疤縱橫,如同惡鬼。
不知內(nèi)情的人絕不會相信,威成這樣,怎么會是揸數(shù)。
只因為他打不過拳王坤……
“叮零零……”
手提響了兩聲,吳振坤接了起來。
“他講與他無關(guān)!”肖四寶只說了一句。
“我知!”吳振坤回了兩個字,掛斷了電話。
金剛只當(dāng)沒聽見,安然自得的抽著煙,其實心里還是松了一口氣。
他對陳世龍的崇拜,比吳振坤更炙熱。
老板講是靚東這個仆街做的,那就絕對是他做的。
而老板講,只要這個仆街不承認(rèn),就說明沒人會找到證據(jù),哪怕新記懷疑,也只會是懷疑。
這就好辦了……
雖然不怕,但同新記開戰(zhàn),金剛還是很有壓力的。
費錢只是一方面,還會死不少人……
“阿坤,我聽是阿寶,咩事???”
對面的林昌笑吟吟的問道。
“手下的一點小事,不勞昌叔過問!”吳振坤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哦?”
林昌笑了笑,“不會是同燒雞的死有關(guān)吧?”
吳振坤眉頭一皺,剛要說話,金剛卻猛的站了起來。
他用拿煙的那只手指了指林昌:“昌叔,說話要講證據(jù),城寨每日死那么多人,我要講都是新記做的,你愿不愿意?”
“年輕人火氣真大,一點就著?”
林昌懶洋洋的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講有關(guān),幾時講過,燒雞是你仁字堆的人殺的?”
金剛眼睛一瞪,就要發(fā)火,被吳振坤給按了回去。
金剛這樣的直性子,怎么是林昌這種老陰逼的對手?
說的越多,露的馬腳越多。
你盡管懷疑,但沒證據(jù),你能拿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