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腥現(xiàn)場
灰衣人是一名影諜,作為一名六品的斥候系高手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就連魔族他也打過交道,那些血腥殘酷的邪惡場面他也是見識過的,但是據(jù)點里的景象對于他的刺激還是太強了。
那根本是超乎人類想象的詭異和血腥!他當(dāng)時就被嚇尿了,來不及仔細探查就急匆匆的逃了回來,但是他一點兒都沒覺得慚愧,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預(yù)警,要是再晚點兒跑路多半就走不了啦。
鏡子對面的人在收到影像后沉默了一陣,隨后發(fā)出了低沉的怒吼:“……算了,暫時停止行動,反正目標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我得先搞清楚,你們這幫蠢貨到底招惹上了什么不該招惹的存在!你繼續(xù)在琴島潛伏,等待指令……”
說完鏡子邊沿的靈光就消散了,又恢復(fù)成了一面普普通通的鏡子??吹缴纤緬鞌嗔恕半娫挕保疑丝偹闼闪丝跉?,連忙從鏡子后面摳出一個小盒子,放進旁邊一個隱秘墻洞里。這種遠程通訊法器可以防止竊聽,保密性極強且無法被屏蔽,但使用成本非常昂貴,要不是情況太過緊急,他也不想用。
這倒不是說他不想用電話和網(wǎng)絡(luò)等現(xiàn)代通訊手段,問題是那些東西太容易被監(jiān)控了。大夏這邊的反諜力量相當(dāng)強大,要是敢用凡間的通信設(shè)備,搞不好來抓他的安全局特工就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接下來怎么辦?”
灰衣人覺得這次搞不好是惹上禍事了。
本來他們這個據(jù)點的人都潛伏得好好的,之前行動那么多次也沒什么狀況,結(jié)果今天剛剛決定動手,就連續(xù)出現(xiàn)意外,現(xiàn)在幾乎整個據(jù)點的人全都賠進去了,簡直詭異得無法想象。
多年的灰色行業(yè)經(jīng)驗告訴他,再呆下去恐怕還會出意外,于是他決定暫時離開這個城市,剩下的幾個同事他也不打算聯(lián)系了,自己先跑了再說。
他剛剛站起來準備收拾細軟跑路,突然就覺得耳邊傳來一陣陣囈語,這囈語隱隱約約,時有時無,時遠時近,以他高階斥候的本事也分不清楚從哪里傳來。
“誰……誰在說話?”來自直覺的示警讓他像炸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他警惕的四處看了看,卻沒有任何異常。
這間屋子是他的秘密安全屋,早就布置各種高級預(yù)警裝置和警報陷阱,從機械型、電子型到靈力型的都有。預(yù)警范圍之廣,無論來犯者是隱形、氣化,還是潛入陰影,都無法避開這些預(yù)警系統(tǒng)。
這些花費重金設(shè)置的預(yù)警系統(tǒng)此刻毫無觸發(fā)的跡象,但是他心中的警兆卻是越來越強烈。那種囈語聲在他不知不覺中增大了,從最初的令人心煩意亂逐漸變得令人恐懼和癲狂。
“啊……滾開……滾開……不要靠近我!”
灰衣人仿佛看到了潛意識中最恐懼的東西,渾身顫抖的縮在地上,瘋狂的大吼大叫,剛才要趕緊撤離的念頭已經(jīng)無影無蹤了。
隨著囈語的增強,一股莫名的霧氣也突然浸入屋里。隨著霧氣的籠罩,灰衣人逐漸失去了理智,而他的身體也在以驚人的速度發(fā)生異變。
只見他臉上手上的皮膚在翻騰在起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毛發(fā)變得又粗又黑并高速生長,皮下肌肉涌動,變成肉刺和觸手穿透了皮膚,四肢扭曲成詭異的螺旋……
慘叫聲也逐漸變成了癲狂的大笑,他的身軀就像吹氣球一樣膨脹起來,最后呯的一聲炸開。無數(shù)的碎肉、污血和變異的組織散得到處都是,就和他之前看到的據(jù)點那副場景差不多。
囈語并沒有消失,好像不是由一個存在發(fā)出的,它們像在爭論什么。
那團霧氣中隱隱約約劃過幾條影子,仿佛滑膩的長著很多肉瘤的觸手,還有的像是長著骨質(zhì)凸起的昆蟲節(jié)肢……似乎還有幾顆邪異的眼睛,以及難以描述的詭異影子。
最后,囈語們終于達成一致,不再爭吵,霧氣也隨之消失不見,只留下了那一堆讓人頭皮發(fā)麻,惡心嘔吐的現(xiàn)場。
………………………………
修真坊市倉庫區(qū)。
蘇雷并不知道有個先前準備算計他的倒霉蛋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涼了,他這會兒正在現(xiàn)場幫覡士們“勘察現(xiàn)場”。
現(xiàn)場是在一座大型倉庫內(nèi)。庫房是那種大跨度的建筑,里面的空間高大寬闊。倉庫內(nèi)只有在邊沿才堆了一些湊數(shù)似的貨物和布袋,中間騰空著一大片空地,上百個板條箱被排成了一個方陣,前面還用板條箱搭了個臺子。
此時這里一片狼藉,污血、碎肉、碎骨和不知什么的器官碎片糊得到處都是。
中間還混著一些明顯不屬于人類的器官碎片,比如斷裂的觸手、破碎的蝠翼、不完整的昆蟲節(jié)肢等等,最詭異的是,這些東西居然有的是長在人類殘骸上。
比如長著幾根蜘蛛腳的心臟、伸出了幾根觸手的大腦,還有一只看似人類的斷掌,本身被扭曲成麻花,偏偏又從斷口伸出一截蝎子尾巴……等等,各種讓人感到恐怖和惡心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簡直就像噩夢的具現(xiàn)。
“蘇雷,這里看起來簡直像是座屠宰場,不,簡直就是魔界……”朱震墨臉色蒼白,卻面無表情。
他在亮出身份之后,也跟著蘇雷一起以“幫忙勘察”的名義混進來了,這里有幾位管事的都是校友嘛。結(jié)果一進來他就后悔了,他明顯高估了自己對血腥場面的自控力,要不是他趕緊給自己上了個“冰心咒”,這會兒已經(jīng)吐了一地了。
“魔界都不一定有這么惡心,受不了就出去吧,節(jié)省點兒法術(shù)……”一名跟著他們的年輕覡士翻了翻白眼。說實話,他本人剛看到的時候,也差點兒吐了,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現(xiàn)在五十步笑百步。
這個偃師是個菜雞!年輕覡士心里給朱震墨下了評語,雖然他自己也是剛畢業(yè)不到一年。
“不過這個方士卻是個人物!”他有點兒佩服的看了看正蹲在地上的蘇雷。
沒錯,蘇雷正蹲在地上仔細觀察呢。在他臉上可看不出絲毫變化,他只是在剛進來時愣了一下,一點兒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恐懼、惡心等負面情緒,就好像他眼前根本不是什么血腥詭異的場景,而是一堆隨處可見的石頭似的。
蘇雷不但蹲在地上看,甚至還用鑷子夾起一些殘骸仔細看,也沒露出一絲惡心和畏懼的表情,反而是臉上的迷茫和困惑越來越多。
這位方士厲害?。∧贻p覡士看到蘇雷在沉思,心里隱隱有些佩服。
他自認也是玉山學(xué)院的天才學(xué)霸,可是現(xiàn)在都畢業(yè)快一年了,看到這種場面也差點兒吐出來。別說是他,就連那些老資格的覡士,來看現(xiàn)場的時候,十個里面有九個也都臉色大變了。
于是就問:“蘇雷先生,你看出什么了嗎?”
“很遺憾,并沒有,我記憶中實在沒有類似的情景……”蘇雷搖搖頭。
他確實沒看出那些東西的來歷,他搜索了兩輩子的記憶,也沒有任何印象。他也想到了一些類似的東西,不過那都是一些影視、游戲和動漫作品里的玩意兒,也只是有些相似而已,但那不是外星人就是瘋狂科學(xué)家搞的,和眼前的情況大不相同。
至于說他的表現(xiàn)過于淡定,這是因為他從小就和別人有點兒不一樣,他膽子好像特別大。
他對于各種血腥場面沒有任何負面的反應(yīng),像什么惡心、想吐之類的感受,他從來就沒有過?,F(xiàn)在這些在正常人看來血腥詭異的,極度影響食欲,甚至?xí)斐删駛Φ膱鼍?,在他眼里就和一地砂石沒兩樣。
蘇雷看了看終端上的顯示,搖搖頭說:“反正肯定不是邪魔,這里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魔界的氣息?!?p> 年輕覡士點點頭:“祭酒們也反復(fù)確認了,這里確實沒有魔界的氣息,但是也不能排除他們通過其他手段實現(xiàn)的……”
這個現(xiàn)場的血腥恐怖程度初看很像是魔界的邪魔搞出來的什么獻祭儀式,但是很快就被否決了。
無論方士還是覡士,都有多種探查魔族的法術(shù)。魔界的強大存在們都有無法改變的根源性特征,要說小打小鬧的還能瞞過去,但是眼前這種場面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那種帶有魔界特征的能量波動會留下無法清除也無法改變的痕跡。
蘇雷看了看四周,又說:“……最重要的是,這里沒有進行儀式的任何殘留,熏香、火燭、法陣、祭祀用的各種道具都沒有,現(xiàn)場也沒有收拾過的痕跡,而且看來他們也根本沒有收拾現(xiàn)場的時間……”他指了指一地的殘肢碎肉,說了個冷笑話。
年輕覡士也點點頭:“沒錯,這也是眾人爭論的疑點。所以祭酒們現(xiàn)在主要懷疑是某個新興的邪神或偽神干的,但奇怪的是,現(xiàn)場也沒有任何神力留下的痕跡,像這種大規(guī)模的獻祭,不可能不出現(xiàn)神力共鳴,這種程度的擾動就算是幾天都消散不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朱震墨開口了:“呃,各位,我倒是覺得,這個現(xiàn)場不像是獻祭??赡芫褪悄硞€強大存在看這些家伙不順眼,順手就把他們滅了。既然不是獻祭,那肯定不會有儀式殘留,也不會有神力共鳴啊……”
他這話一出,原本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大胡子祭酒就怒了:“胡說,這怎么可能不是獻祭?不是獻祭你怎么解釋這些遇難者排得這么整齊?難道他們是在開會嗎?”
現(xiàn)場確實如他所說,那些遇難者雖然都碎掉了,但是也明顯看得出他們當(dāng)中的大多數(shù)在生前就是按照一定次序排成了一個方陣,還都是坐在板條箱上。
朱震墨脖子一縮,嘴里還是不服氣的低聲嘀咕:“說不定真的是在開會呢……”
那位祭酒正要發(fā)火,突然蘇雷叫起來:“咦,你們看這是什么?”
神圣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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