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內,帝后兩人端坐。
殿內一白衣女子在彈琴,幾名舞女正翩翩起舞,正中央那名領舞的紅衣女子蒙著面紗,一雙眼睛霧氣蒙蒙,真是我見猶憐。
顧涼聽得開心,也看得開心,這么美麗的姑娘們,多么養(yǎng)眼啊。
宮翎看顧涼似乎心情不錯,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只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喝茶。
音樂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白衣女子指尖在琴弦上飛揚,琴聲悠揚動聽,十分扣人心弦,讓人不由覺得殿內的氣氛也熱烈了幾分。
領舞的紅衣女子,腳尖著地慢慢的舞上前來,距離帝后二人的位置越來越近。
顧涼喝了一口酒,一點也沒有自己喝酒皇上喝茶的愧疚感,還對著宮翎說道:“這歌舞怎么樣,皇上?”
宮翎看到顧涼那痞痞的樣子,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真不像樣子,哪里有個皇后樣!
“皇后找朕就單純是為了看歌舞?”
“怎么了?這歌舞皇上不滿意?”顧涼咧了咧嘴,眼底閃過一絲寒意,“皇上怕是還不知,禮部已經開始著手辦你我二人的圓房禮了?!?p> “什么禮?”宮翎沒弄懂顧涼在說什么,畢竟從沒有人同他講過此事。
他最初以為皇后是因為禮部與選秀之事而來,哪里知道還有什么圓房禮?
“洞房禮,皇上該不會沒聽說過吧?”顧涼好奇了,她一個大姑娘家,出嫁那晚她母親也沒少跟她說這些,難道沒人教導皇上?
說來也不出奇,先帝逝世時,小皇帝才十二歲,現(xiàn)在唯一的長輩便是攝政王宮無憂了,想來攝政王也不是會跟皇上探討閨房之事的樣子。
“朕…朕自然知道?!睂m翎垂下眼眸,面上一片淡定,耳尖卻悄悄的紅了。
顧涼心思不在宮翎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她還在考慮怎么跟宮翎推了這事,她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
畢竟,作為皇后,她沒有理由拒絕和皇上同房。
就在帝后二人都陷入思索時,紅衣女子走上前來,輕輕將手伸向宮翎,似乎想拉扯一下他的袖子。她們二人早已得了皇后吩咐,知道若是成事了,她們便有可能成為皇上的第一個女人。
這是多么榮耀的事情啊,她眼底閃過志在必得的光芒。
小豆子本來見帝后二人聊的歡暢,便刻意站得遠了些,所以當他發(fā)現(xiàn)此事時,只來得及睜大眼睛,卻來不及阻止。
所有的變故發(fā)生都在一瞬間。
那紅衣女子的手還沒觸碰到宮翎的袖子,整個人便直直的飛了出去。倒下的瞬間,甚至還撞飛了方才給她伴舞的其他舞女。
“噗呲!”紅衣舞女口吐鮮血,瞬間染紅了透明的白色面紗。
“??!”其他舞女或是慘叫,或是驚叫,頓時跪趴著四散開來。
顧涼快步走上前去,發(fā)現(xiàn)紅衣女子已經斷了氣。
眨眼之間,顧涼甚至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并且,這個女子還是她帶過來的?
難不成,這是個隱藏的刺客?
“皇上,你沒事吧?”顧涼正想找宮翎問個清楚,卻見他眼眶赤紅,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殺意。
這個眼神,她兩年前也見過一次,那次,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齒痕,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消失。
不是顧涼去不了疤,而是她想以此給小皇帝記下一筆,省得自己以后忘了。
“大膽賤婢,竟敢私自觸碰皇上,以下犯上死不足惜?!睂m翎還沒來得及說話,小豆子便像母雞護崽子一樣,將宮翎護在身后,還咬牙切齒的看向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紅衣女子。
聽到小豆子的話,顧涼算是明白了,感情人家根本不是刺客,只是因為想拉一下皇上的袖子,就把人家殺了?
“即便是她不該膽大妄為冒犯龍體,皇上也沒有必要下此狠手吧?”顧涼冷厲的瞥了一眼小豆子,走過去將宮翎從他身后抓了出來。
別說那女子還沒碰到宮翎的衣袖,便是碰著了,哪怕是斷人一只手,也比直接要了別人的命好。
宮翎這性子,未免太過弒殺了。
這兩名女子,可是她選來給他做人事宮女的,千挑萬選好不容易有兩個優(yōu)質的,結果事兒還沒辦就先折了一個。
“皇后要辦的事,就是讓她們來勾引朕?”宮翎湊近顧涼一步,雖然手臂還被顧涼拽著,氣勢卻并不比顧涼弱。
“本宮身為皇后,替皇上物色美人乃是天經地義。”顧涼感受到宮翎的手臂似乎還有些顫抖,也有些心虛了。
那紫蘭(紅衣女子)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她可沒讓她直接對著小皇帝上手。
“選秀一事朕自有分寸,用不著皇后操心。”宮翎面色冷然,狠狠的將顧涼的手甩開,而后繼續(xù)說道:“至于圓房禮也免了吧,朕還年幼,不急于一時?!?p> “然也,臣妾也以為,皇上應當將心思放在政事上,圓房選秀之事推遲一兩年也無妨?!鳖櫅霰緛磉€有些氣憤,結果聽到宮翎這么說,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去。
這次事情來得突然,她一時找不到對策,再拖個一兩年,她總能找到辦法。
約莫是震驚太過,顧涼并沒有計較宮翎對自己行為粗魯,而是想著要怎么解決紫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