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似乎都黑了下來,然后在一瞬間,千百雙眼睛出現(xiàn)在了這湮沒世界的黑暗里。
“嗷嗚~”
隨著狼王的呼喊,千百雙眼睛一個閃爍間便由遠及近了。
“??!~”
一聲慘叫自獅皇的嘴里迸發(fā)而出。
接近著,黑暗里便又響起了重重疊疊的狼王的聲音:“現(xiàn)在清楚了么?這帝國真正的統(tǒng)帥只有我!你剝奪我的兵權(quán)又如何?那樣你就能掩飾你是個廢物的事實了么!”
獅皇沒有回聲,只是自手心里升起一個光球。
光球很亮,但看的出那光球很艱難,因為那光球的光芒只能照亮獅皇周身不過半米的范圍。
光球快速上升,直升到獅皇的頭頂才停住,然后便如同被嵌到那空氣里一般,一動不動。
“這有什么用!”
一道爪影撲向了那光球。
雖然嘴上說著瞧不上這光球,但狼王的舉動卻說明了這東西的作用卻顯然是不小。
獅皇的速度不快,但顯然他是早有算計,當狼王的爪子出現(xiàn)在光圈范圍之后,瞬間便有一道金燦燦的劍光斬了過去。
但目標卻不是那出現(xiàn)的狼爪,而是光球。
獅皇的預(yù)判攻擊成功阻止了狼爪的進攻,但獅皇并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光球沒事,他的胸口卻又多了一道抓痕。
“我看你能擋幾次?”
話雖這樣說,但狼王卻又消失在了黑暗里。
獅皇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怒火,只有專注和嚴肅。
“吼!”
而就在狼王發(fā)動下一次進攻前,一道吼聲自遠處黑暗的邊角里傳來,緊接著,無盡的黑暗被撕破了一角。
一只箭頭形的部隊自那角落里向著獅皇走來。
領(lǐng)頭的獅人格外的雄壯,額上竟然也帶冕冠,不同的是冕旒是九道珍珠。
金光護著部落一步步朝著獅皇走去,步子雖慢,但氣勢卻如磐石般強硬。
“狼王!你竟然敢謀反!”
領(lǐng)頭獅人的模樣雖然和獅皇有著極端的反差,但奇怪的是兩人的聲線卻是那么的相近。
“宗慶,果然你也來了,你可比你那蠢貨哥哥強多了,要是你坐上皇位,我說不定為了帝國的未來,就真的放棄尋找答案了?!?p> 宗慶一步步堅定的前進著,聲音里卻滿是悲傷:“狼王!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查的東西,很可能是別人設(shè)下的圈套!停手吧,我們好好談?wù)?!?p> 狼王的笑聲自字面八方傳了出來:“圈套?宗慶,這些年來宗余私下里派出無數(shù)隊伍去查四弟氏族的遺孤們,你當我不知道么?四弟死了我其實不怨你們,我們的帝國要想強大,靠的就是千百年來的弱肉強食,皇位的不安穩(wěn)才會讓在那個位置的人拿出全副精力,沒有時間沉溺玩樂。”
“可你們卻要滅四弟的族!”
狼王聲音陡然轉(zhuǎn)厲,然后便見那隊伍上的金色光芒被打散了。
雖然很快那金色光芒又恢復(fù)了過來,但顯然已經(jīng)步入之前明亮了。
而宗慶即便在身后眾族人的加強之下,依舊還是第一次停了下來,足足休整了數(shù)秒才再次前進。
宗慶的勸解卻沒有停止:“哥哥是有苦衷的!”
“滅族?苦衷!那就等我滅了你們,然后再聽你部落的遺孤來講你們的苦衷吧!”
狼王聲落,無數(shù)道身影撲向了宗慶領(lǐng)著的隊伍,金色的光芒被狼人用身子給淹沒了。
而此時的獅皇身邊多了數(shù)到光球,光球雖然未曾連接,但是看著它在那空中懸著的位置,卻總覺得它們有著奇妙的聯(lián)系。
狼王再次出現(xiàn)在獅皇的身邊,不過這次且沒有直接攻擊。
他從那光球照亮的光圈邊緣進入,一步步的朝著獅皇走去,步調(diào)沉穩(wěn)。
“宗余,這就是你的后手么?我說了,我才是最強的統(tǒng)帥。若單純的打斗你和宗慶一起我確實不見得好招架。但在這月影下,在和狼崽子們一起,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認錯,我便留你族人一命,若是還執(zhí)迷不悟,那便一族抵一族!”
獅皇宗余卻是半句話也未曾再說,只是頭頂?shù)墓馇蛞粋€個匯聚了起來,最后凝聚成了一顆。
而當這一顆光球成形之后,便猛然飛速往空中上升,隨著上升那光球越來越大。
等升到天空上之后,原本黑暗的世界亮了起來,雖然頭頂?shù)暮谠七€在,月亮還在,可這世界卻像是被人從深淵了拉了回來,便成了寧靜的夜。
光球和月球?qū)怪?,像是日月同天?p> 狼王卻根本不在乎這變化,他依舊在注意著獅皇:“你是不愿意承認了?”
獅皇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有了的光劍更是明亮了。
“那就去死吧!”
狼王的身影暴動,撲向了獅皇。
而就在這時,聽了半天獸語啥也沒聽明白的陸追云終是聽到了人話。
“走,我?guī)汶x開?!?p> 陸追云看了看焦灼的兩處戰(zhàn)場,又看了看瑯興,然后搖了搖頭:“現(xiàn)在走不好吧?”
瑯興卻是直接拉起了陸追云:“再不走就沒機會了。雖然父王有七成勝算能解決獅皇,但狼族戰(zhàn)士被獅皇瓦解分散于各地,獅皇死后,帝國定然大亂,現(xiàn)在是最后的機會,趁著其他地方還存在秩序,趕緊離開才是正道?!?p> 陸追云的視線并沒有受到狼王的領(lǐng)域影響,所以他是見到了那獅人的出現(xiàn)的,只是他并不知道那獅人就是帝國的皇者。
他原以為這戰(zhàn)斗不過是他的兩個友軍為了爭奪它的擂臺賽,哪里會想到這是帝國的什么弒君行動啊!
所以聽了瑯興的話,陸追云直接傻了。
為了我這帝國要玩完了?
雖然這帝國和人類是敵對的,但是我和這里的人類可沒那么有歸屬感啊。
這狼王人不錯啊,要是他為了我搞出這樣的動靜,然后我直接跑了,這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了?
可陸追云又不好說留下,因為目前看來,瑯興的話并不是客套,他留下來不僅沒用,反倒會成為累贅,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雖然覺得這樣做不要臉,但他終究還是沒能說出留下來這句話。
陸追云隨著瑯興離開了。
而狼王和獅皇一邊倒的戰(zhàn)斗也進行著。
狼王的每一次進攻,都會讓獅皇身上多一道傷口,所以不過幾分鐘,獅皇便成了血色獅皇。
但就在獅皇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宗慶終于是趕到了獅皇的身邊。
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宗慶,狼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贊揚:“宗慶,你竟然能突破了我的狼群,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優(yōu)秀,可這還不夠。”
“這樣吧,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帶著你那一支族人離開吧,我可以饒了你們,我無心稱皇,等我平定了喵圣都,你便可回來,是搶皇位還是找我復(fù)仇,任你選擇。”
宗慶也終是怒了:“狼王,你太小瞧人了!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只有用拳頭說話了!”
宗慶的話卻是不是說說而已,他和宗余合力之后,默契的配合讓狼王很難再找到進攻的機會。
狼王面上不在意,可是感受著月光反補能量的黯淡,他是無比著急的。
可是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只能是穩(wěn)著心不去想別的事兒,用心的攻擊。
這樣穩(wěn)定的局面,宗慶和宗余自然是高興的,因為這樣一來,來援的族人會越來越多,最后勝利的便多半是他們了。
但事與愿違,就在狼王和獅皇拉扯起來的時候,又一道隊伍突然從獅皇隊伍身后出現(xiàn),毫不掩飾自己的攻擊目標。
而這支隊伍則復(fù)雜了許多,野豬人、犬人、豹人等多個種族的身影都有。
但最多的,還是貓人。
看到這樣的隊伍,狼王突然狂笑了起來:“宗余,看看!這便是帝國子民的呼聲!你有什么臉坐上帝國的皇位呢!”
而宗余一直以來不變的嚴肅模樣終是有了波動,看著那背刺著獅人的隊伍里的各種面容,他身上的其實突然散了許多,像是一瞬間便老了下來......
狼王自然是沒有放過這機會,他之前的話本也就是為了刺激獅皇,那隊伍具體的來因他其實也很迷茫。
這機會顯然不可能會出現(xiàn)很多次,所以狼王很清楚這次攻擊的重要性,他用盡了力量去發(fā)動的這一次進攻。
這樣的選擇其實很不明智,因為這樣一來若是失敗了,他很可能會從優(yōu)勢方變成劣勢方。
可他還是盡了全力。
而宗余的變化最先感應(yīng)到的,自然是宗慶。
不過宗慶感受到宗余的變化之后的第一反應(yīng),并沒有想到狼王的戰(zhàn)斗,而是很是擔(dān)憂的看向了宗余,他能感受到了宗余內(nèi)心的難過和悲傷。
這樣一來,兩獅人算是同時出了問題。
兩人本來就是憑著默契的合作抵抗著狼王,如今兩人同時走神,默契不在,又失了先機,狼王這全力一擊,摧枯拉朽!
宗慶被擊飛了出去,而作為主要目標的宗余則像是一塊爛布一樣被撕裂了......
“不!”
宗慶悲憤欲絕。
而在成功之后,狼王卻并沒有自己預(yù)想中那么高興,看著血肉模糊的獅皇,他一時間竟有一絲悲意。
而就在狼王傷感的時候,獵獵風(fēng)聲突然出現(xiàn)在了狼王的腦后。
一柄長棍似是自虛空中而來一般,狠狠的打在了狼王的腦部。
等到狼王被打的嵌入地上的石板,長棍后的聲音才傳來。
“逆賊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