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斬殺惡鬼
羅舟一個滑鏟。
哦不,一個沖刺,直接沖到了女鬼面前。
此時,女鬼還在慢慢起身。
它試圖把雙臂交叉在胸前來防御,卻沒趕得上羅舟的速度,而它的舌頭就要快的多,比羅舟沖刺的速度還要快上一線!
舌頭一伸一縮之間,羅舟瞬間感到一股巨力襲來,木矛不得已偏移方向。
但這正合羅舟打算。他左腿向前猛跨出一步,剎住前沖之勢,然后左手持矛,轉(zhuǎn)刺為虛掃,看上去聲勢浩大,實(shí)則右手松開木柄,反握抽出短劍,準(zhǔn)備抹向女鬼脖子。
可惜女鬼不是人,不會被障眼法影響。
突然間它的舌頭又長三尺,從中間裂開,傷口處涌出了大量暗紅色半凝固的血,然后分成兩半。
一半卷住木矛,強(qiáng)行從羅舟手里搶過,甩在身后,另一半緊緊卷住他的右手,拉向自己。
羅舟強(qiáng)忍惡臭,進(jìn)一步加速命氣流轉(zhuǎn),同時借力欺身而上,而后左手借機(jī)抓住女鬼胳膊,右手松開短劍,反抓住那一半舌頭,雙手一起發(fā)力,將心火之氣源源不斷的送入女鬼體內(nèi)。
“?。 ?p> 女尸身體一震,隨后發(fā)出了一陣粗獷、沙啞的嘶吼,像是遭受了什么酷刑,而沒被羅舟控制的那半邊舌頭,像鞭子一樣狠狠抽向他。
“不成功,便成仁!”
羅舟怒吼一聲,不閃不避,任由舌頭抽了兩下,感覺握不住另一半舌頭,才一腳把女鬼踢了出去。
他也因此摔倒在地,接著使出一招“驢打滾”避開兩半舌頭合力的第三鞭,并順手撿起短劍,改躺為蹲,避開第四鞭,趁舌頭高高揮起時又是一記突刺!
這時女尸雙臂已經(jīng)早早護(hù)在胸前了,但這一下直接把左胳膊捅了個對穿,又在胸前捅出了個窟窿!
原來羅舟輸入這女尸左胳膊內(nèi)的心火之氣與原有的鬼氣交匯反應(yīng)、互相斗爭,使現(xiàn)在這條左胳膊就像真正的尸體一樣容易戳穿。
但既然是已經(jīng)死了一次了,它必然不愿意再死一次。
女尸不退反進(jìn),右手趁羅舟剛拔出短劍,一把抓住,接著用舌頭換抽為纏,狠狠勒住他的脖子,想要一擊致命。
羅舟則故技重施,松開短劍,雙手握住舌頭不斷輸出心火之氣。
然而這次女尸沒有大叫,是更加用力,誓要同他比一比誰的“氣”更加深厚。
不行!這樣下去不一定誰死!我還要立大功名,又怎么能死在這里!
羅舟僅撐了十幾秒后就感覺不妙,一般勒頸,人可撐一分鐘左右才暈,但是心火之氣的輸出可連半分鐘都不夠了。
他連忙一腳踢在女尸小腿上。
“咔嚓!”
它舌頭上的鬼氣被心火之氣消耗,所以不得不從其他部位補(bǔ)充,導(dǎo)致腿上鬼氣稀薄,被羅舟一腳踢斷。
女鬼身體不穩(wěn),連帶他一起跌倒在地。
一人一鬼躺在草地上雙目對視,幽幽月光照耀,微風(fēng)吹過,樹葉搖動,要不是那根分叉舌頭和猙獰面目,兩者頗像熱戀中的男女朋友。
羅舟當(dāng)然沒有時間欣賞這個畫面,他的余光看到了那個被女鬼甩出的木矛,然后硬憋一口氣,雙腳踹向短刀。
短刀再入女鬼胸口一寸!同時他也借助反力拿到了木矛,并順勢反轉(zhuǎn)半個身子,正面朝上,把矛向女鬼口中插去。它想要偏頭,卻被羅舟用小腿死死壓住,嘴吃了全力一擊,舌頭下意識松開一瞬。
羅舟抓住這一瞬間,雙手扯住舌頭突然發(fā)力,只聽見“嘣!”的一聲,斷了!
“?。 ?p> 女鬼又發(fā)出一聲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嘶吼,不過,也只這有一聲了.......
距七月九日還有幾天。
羅舟卻已經(jīng)收拾好行囊,走上了趕往臨林縣的小路——他慫了。
“唉...萬一那東西是群聚性動物呢....”
羅舟一邊嘆氣,一邊回憶自己有沒有忘記什么東西。
“短劍、地圖、藥草、一對鹿角......都拿了,黃銅鏡子是一次性的,傳過影像后都碎成末了,扔掉也不可惜....壞了!女鬼身上那個玉珠會不會污染短劍?”
在女鬼徹底沒有反應(yīng)之后,他忍著惡臭粗略查看,結(jié)果因?yàn)闀r間太長、尸體腐爛,只得出來她是上吊而死和殺了不少野獸兩點(diǎn)結(jié)論。不過,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的一個黃手帕包的玉珠,被他當(dāng)做自己埋葬女鬼的報酬收了起來。
他趕忙從包裹里拿出那顆玉珠,又檢查短劍,發(fā)現(xiàn)劍身上面結(jié)出了一層冰霜,霜下有點(diǎn)點(diǎn)銹跡,本來就舊的劍穗直接同劍柄分了家。
“我注意把它同食物、草藥分開,卻還是小看了這東西!但這個玉珠價值肯定非常高,扔了可惜......嗯,只能不斷用心火之氣去抵消珠子的鬼氣了。”
羅舟從路邊折了些草來編成草籠,將玉珠放在里面,每隔七八個時辰輸入一次心火之氣,像提著燈籠一路行去了。
正午間艷陽高照。
有個灰衣男子背著行囊,盤坐在樹蔭下,自言自語道:
“我奔波兩日,風(fēng)餐露宿,要戒備野獸,又要用心火之氣壓制玉珠,著實(shí)有些吃不消了,看來要往回走些,先去西林鄉(xiāng)休息一日?!?p> 羅舟打定主意,正要動身,突然耳朵一動,聽見幾句話夾雜著馬的嘶吼聲隨風(fēng)飄來。
“少爺何必.....區(qū)區(qū)惡虎.....”
惡虎,莫非就是那頭吃了李大,重傷道士的惡虎?他們要去獵虎?聽腳步人數(shù)也不多,不如打聽打聽,要真是那頭惡虎,幫他們一手,也算是了結(jié)這具身體與道士的因果,說不定還能狠狠賺上一筆。于是將玉珠藏到行囊里后喊道:
“朋友哪里來人,做什么的?可否一見?”
不一會兒便聽到有人搭話,“我們是晉國游商,正向朋友走去,留步片刻即可相見!”
羅舟眉毛一跳,心想,這不是典型的劫道話術(shù)嗎?隨后放下行囊,右手入其中握住劍柄,輪轉(zhuǎn)命氣、靈覺。
忽然聽見車輪聲和馬叫聲,樹林陰影攢動,三人從樹林中走出。
一個青年,身穿灰白勁裝,面容明潤含蓄,體型偏瘦,腰間掛把樸素寶劍,十分瀟灑;一個老者,著皂色大方翻領(lǐng)窄袖深衣和皂色束腳褲,面孔黑瘦且充滿皺褶,但眼中神光奕奕;一個壯漢,高近七尺,穿圓領(lǐng)深灰勁服,太陽穴高高鼓起,手臂上青筋明顯,牽著兩匹棗紅色的馬,每匹各拉一個放滿東西的板車。
“兄弟勿怪!”青年微微抱拳,“我們游商行路,最注重安全,還望海涵!”
“哦?既然行商,為何不多找些護(hù)衛(wèi),也好多運(yùn)幾車貨物?!?p> “你可別小瞧俺們!俺天生神力,不信比劃比劃!”壯漢搶答道。
“大熊!這位兄弟在和我說話,你搶什么!”青年又是一抱拳,“兄弟,他叫蘇熊,人莽撞些,但確實(shí)有把子力氣。我叫鄭涯,這位是鄭隆,我族叔。不知兄弟名字,喊我們又有什么事情?”
“我叫羅鏡,剛才聽到你們講什么‘惡虎’,有些害怕,所以想請教這惡虎是怎么回事,諸位難倒是去獵虎不成?”
“誒,兄弟高看我們了,我們不過是商人,怎么有這等本事。不過是聽到了消息,想做買賣而已?!?p> “什么消息?”
“西林村附近山林出現(xiàn)了一只惡虎,皮毛特別好,有人要搭伙上山獵虎、剝皮!我們?nèi)タ纯茨芊癖阋它c(diǎn)買下。兄弟也是去西林鄉(xiāng)?不如咱們一起?”
“當(dāng)然好!多個人就多分力氣嘛!”
個人認(rèn)為古人稱“大蟲”是尊稱,畢竟“蟲”在古代可作為所有動物的泛稱(包括人),詳見《大戴禮.易本命》。所以此前羅舟害怕,講“大蟲”;現(xiàn)在有點(diǎn)膨脹,講“惡虎”。 夸我?('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