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先把金幣整理好,歸攏到一塊,五十個一堆壘好。
他先把寶箱里的唐三彩瓷瓶拿出來,這個瓷瓶約二十厘米高,十五厘米寬,細頸寬體,連接著瓶口和瓶體的是三個瓶耳,為三條龍形。
林遠查了一下資料才得知,這種唐三彩瓷瓶名為龍耳瓶,目前出土的唐三彩文物中,只有雙龍耳瓷瓶,還未出土過三龍耳瓷瓶的,他不知道這個三龍耳瓷瓶到底意味著什么,不過他想既然是第一件,一定價值非凡。
他仔細的看了一下瓷瓶,覺得上面的花紋非常好看,可也不敢再手里盤太久,便放在了一邊。
放下瓷瓶,他又從箱中拿出了那個畫軸,打開畫軸一看,上面根本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幅字,能看得出這是貼在畫軸之內(nèi)的,而開頭的四個字可把林遠嚇的目瞪口呆。
“蘭亭集序!”
就算他不喜歡書法,不懂古董,也知道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天下第一行書。
“莫非這是真跡?不可能吧,傳聞真跡隨李世民陪葬在昭陵了?!绷诌h震驚之余,反復細看了一下這副字,他根本就看不懂,更不知道這到底是真跡還是臨摹的還是贗品。
不過根據(jù)他的了解,傳說真跡在昭陵,他可不會認為真跡掉入東海,被東海龍王撿到了。
李世民酷愛書法,對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也是愛不釋手,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東海,他想來想去,否定了這幅字是真跡的想法。
雖并非是真跡,但他也知道這是文物,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放在一邊。
箱子里還有一把青銅寶劍,說是寶劍,其實是一把匕首,照比寶劍來說要端上許多,長二十三厘米,劍寬三厘米。
林遠把青銅匕首拿出來,發(fā)現(xiàn)靠近劍柄的劍身上刻著四個字[丹贈次非]。
“丹贈次非?人名?”
不解的林遠又到網(wǎng)上查了資料,首先查了一下次非兩字,搜索出來的竟是荊軻,次非是荊軻的字,查了半天才知道[丹]這個字,指的是燕國太子丹。
林遠大驚失色:“莫非這是荊軻刺秦王時用的那把匕首?我靠,這……這……”
林遠激動的凝噎起來,他把匕首捧在手里,想起了那句荊軻臨行前說的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慷慨悲壯,竟一時間感同身受而動然落淚。
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苦笑自嘲道:“我到底在搞毛線??!”
他擦去匕首上的銅銹,匕首仍寒光逼人,劍刃鋒利無比。
放下匕首,他又從箱子里拿出一本書來,黃色的書封面上寫著[推背圖],封面上只有三個字,林遠看到那三個字,又一次被震驚了。
貞觀年間的袁天罡和李淳風所著,明陽在外的推背圖,他是有所耳聞的,不過現(xiàn)世的很多版本都是篡改過的,真正的[推背圖]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讀過,至于里面的內(nèi)容,也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只能從篡改的各種版本中去尋找線索,可現(xiàn)在也依然沒有定論。
林遠看著面前擺著的這四件文物,喃喃自語道:“這些都是足以震驚世界的文物,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放在我手里也沒什么用,我有二千多萬的金幣也足夠了,干脆把這些文物都捐了吧!”
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眼睛往箱子里一瞟,箱子里還有一個東西。
那個素青色繡牡丹花的錦囊,他拿了出來,打開錦囊,里面是一小袋子玉珠子,拿出來查了一下,有九顆,每一顆都晶瑩剔透,而且每一顆的顏色也都不同,珠子內(nèi)的水兒紋也各不相同。
有的宛如巨龍,有的展翅如鳳凰,有的如狂獅怒吼,有的如猛虎般虎虎生威,形態(tài)各異。
這些玉珠子清清亮亮的,放在手里很舒服,每一顆都如大拇指蓋一般大小。
他不知道這些玉珠子是干什么用的,查資料也差不多相關信息,但他知道,這肯定也是值錢的東西,不過他非常喜歡這些玉珠子,感覺玉珠子內(nèi)的世界別有洞天,很漂亮,于是決定收藏這九顆玉珠子。
寶箱內(nèi)的東西全部整理完畢,看著臥室里擺滿了寶物,林遠心潮澎湃。
他站起身來,在臥室里來回踱步,他在思考怎么處理這些東西,除了金幣可以賣,玉珠子用來收藏之外,其他寶物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雖然也可以到拍賣行去拍賣,不過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那幾樣拿去捐給國家。
畢竟這幾樣是真是假難以辨認,與其自己拿去鑒定,被發(fā)現(xiàn)后文物局拿去收繳,還不如直接捐給文物局,就說這些是祖上收購回來的。
打定主意后,林遠在網(wǎng)上查到了魔都文物局的電話。
“你好,是文物局嗎?”林遠聲音有些顫抖道。
“是文物局,先生有事嗎?”
“是這樣,我家里有幾個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想請文物局的專家來我家鑒定一下,如果是真的,我無償捐給文物局。”
林遠說完,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的是別被他們認為自己是神經(jīng)病就好了,畢竟這年頭能無償捐文物的人可不多了。
他甚至想過,那些專家來鑒定之后發(fā)現(xiàn)都是真的,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好的,請說一下你家的地址,我這邊會把具體情況上報,請問一下你家里的那些文物都是什么呢?”
林遠拿著手機的手顫抖著,看著地上的那幾樣東西,輕咳了一聲,略顯心虛地低聲說道:“那個,有一幅字,是《蘭亭集序》,有一本書是《推背圖》,有一個唐三彩的三龍耳瓷瓶,還有一把青銅匕首,匕首上面還有款兒,寫著[丹贈次非],我不知道是不是當年荊軻刺秦王所使用的匕首,就這四個?!?p> 林遠說完,手機那邊沉默了半晌。
“那個,還在嗎?喂,哈嘍,摩西摩西,喂……怎么不說話了?”
這時,那邊高聲道:“先生貴姓?”
“姓林?!?p> “林先生,請把你家詳細地址說一下,我記錄一下,立刻上報,馬上就去你家。”
“好的,我家地址是……”
林遠把地址告訴了對方,然后對方讓林遠不要出門,就在家等著。
掛了電話,林遠松了口氣,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愣,然后看了看地上的文物。
“哎呀,我得趕緊把金幣和玉珠子收起來?!?p> 他把金幣重新裝回箱子,然后把一錦囊的玉珠子也放在里面,放在衣柜的最里面,用衣服蓋上。
收好之后,他到餐廳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看著那些文物,讓他口干舌燥。
喝完水,他到客廳坐下,等待文物局的人到來,此時他的內(nèi)心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感覺,即興奮又恐慌,就好像站在蹦極臺上,腳已站出蹦極臺邊緣一半了,往前一步就能掉下去那種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看了看客廳里的鐘,時間已過去二十分鐘了。
林遠顛著腿,內(nèi)心無比緊張,手心里全是汗。
又過去五分鐘,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林遠嚇了一跳,他猛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問道:“誰???”
“文物局的,是林先生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