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姓姚的廚子
顧念大快朵頤,絲毫沒有看出余擇言的異樣。
余擇言將自己的盤子和桌邊另一個空盤悄悄調(diào)換了過來,他離得那藕粉桂花糖糕極遠。
他夾了一塊山楂糖糕,山楂的酸甜味清香撲鼻。自己好久沒來這香林閣吃糕點了,不得不說這山楂糖糕是真的好吃。
顧念邊吃還不忘了招呼沈煥:“沈煥,你干嘛呢?”
沈煥站在窗邊向外張望著,根本沒有聽見顧念叫自己。
“你吃你的就行,不用管他?!庇鄵裱灾钢缸郎狭宅槤M目的糕點,“你吃的完?”
顧念實誠的回道:“吃不完?!?p> “那你還點這么多?眼大肚子小?!庇鄵裱宰I諷道。
“我點的不多,是你說每樣都來三份的?!鳖櫮钤捊拥臉O快。
“我不是看你想吃所以才點三份的?!?p> “你說話真是老母豬帶胸套一套又一套?!?p> “老母豬是你?!?p> ……
沈煥無語,就在他無奈的聽著兩人斗嘴時,突然有個身影映入視線。
他死盯著這陌生且熟悉的身影出了香林閣,身邊還跟著一位身穿灰色麻布上衣的老頭。
雖說是一番喬裝打扮過后,但那走路的身形,令沈煥一眼瞧出來那便是權(quán)寅。
他倆行路自然,絲毫沒有鬼鬼祟祟,仿佛不怕被人看見。
沈煥等了片刻,發(fā)現(xiàn)權(quán)寅身后并未跟著常汲的身影,心想不妙。
“公子,我去了。”沈煥輕聲喊道,還未見余擇言沖他點頭,沈煥便從二樓的窗戶上飛了出去。
顧念看著目瞪口呆,手中的糖糕都掉到了桌子上。
“我的天爺???”她指指沈煥,話說的都不利索,“這么高??他就跳下去了??”
她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視覺上的沖擊令她有些許自顧不暇,這就好像有個人當著她的面跳樓一樣。
確實是…跳樓,不過這性質(zhì)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又想起來上次權(quán)寅在樂韶樓也是從窗戶上溜走了。
不過那個時候自己喝了些許,頭是昏昏沉沉的,不像現(xiàn)在清醒時候的自己看著后的視覺沖擊大。
余擇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也有內(nèi)力么,你也能跳,快,去試試。”
顧念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只得點頭,尷尬的笑了一笑。
余擇言無語,這人看起來怎么跟弱智一樣?自己內(nèi)力那么深厚,還天天裝的一副嬌柔模樣,扮豬吃老虎?
他是真得不知道顧念實在是不會運用自身的內(nèi)力。
只要不解釋清楚,那誤會就永遠都存在,有些時候你去費時費力解釋清楚了,那誤會也可能依舊沒消。
顧念默不作聲的吃起了糖糕,還是謹言慎行吧….
余擇言吃了沒兩塊,便將筷子放下了。
“你在這吃著,我一會回來找你?!彼D(zhuǎn)身出門,留著顧念一人在屋中。
余擇言這一走,顧念徹底放開了。
這是她第一次和余擇言同桌用飯,雖然吃的不是飯是茶點吧,但也是在一張桌子上吃的,不得不說自己還是矜持著的。
她只希望余擇言在一會結(jié)賬的時候能夠回來,自己出門出的太急了可沒帶什么銀子。
余擇言出了雅間的門,徑直走向一樓的后廚。
后廚里很干凈,沒有濃烈嗆人的煙霧,但余擇言還是抬起了衣袖捂著口鼻,走路也是專挑沒水的干凈的地兒。
“哎,干嘛呢?”一個肥胖的壯漢攔住了他。
膀大腰圓,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余擇言看看他頭頂?shù)膹N師帽,瞬間變了個臉:“師傅,姚師傅在嗎?我是姚師傅的親戚,特地來尋他的?!?p> 那壯漢不屑的看了一眼余擇言,“親戚?”
余擇言今日穿的樸素,毫無金玉傍身,就連那常有金絲做繡的外袍也沒穿出。
余擇言立刻笑呵呵的點點頭,但過程之中依舊不忘捂著口鼻。
那壯漢可能畢生的營養(yǎng)都積攢在肚腩上了,也沒瞧出來點異樣。
“老姚在里邊呢,我讓他出來?”壯漢問道,他似乎對這個老姚很不屑一顧。
自己是香林閣的大廚,那打雜的老家伙自己是從沒放在眼里的。
余擇言搖搖頭,他看向壯漢時眼神中帶有些許冷漠。
“他在后院呢,你自己去尋吧?!眽褲h向后指了指,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得嘞,謝謝您!”做戲做到底,但臉上快繃不住了。
他撂下一句話,便急匆匆的向后院趕去。
隔老遠,余擇言便看見了那個在后院天井里刷碗的老頭。
老頭一身素衣,身上還破了幾個洞。
雖然還沒入冬,那涼水洗碗也是夠受的,老頭雙手洗的通紅。
“姚叔?”余擇言喊道。
老頭身體僵了一僵,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公子?”
他一聽聲音便認出來余擇言的聲音了。
“姚叔,是我?!庇鄵裱暂p聲說道,他上前拿過老姚手中的碗,開始上手刷。
“這種活您怎么能插手呢!”老姚急了,搶了過來碗。
“好好的西京客棧不呆,你跑這來就為受這罪呢?”余擇言不忍嗔責道。
姚叔笑,那笑也老實憨厚,“我這不是喜歡做糕點么?!?p> “做做做,你回來我讓你做個夠?!庇鄵裱陨焓謯Z過來那碗,自顧自的洗了起來。
“老姚,最近你們這后廚是不是來了個年輕人?歲數(shù)看起來比我小一點的,約莫著是來后廚找人的?”余擇言邊洗碗邊輕聲問道。
老姚皺眉,他思考了一會,肯定的回道:“來后廚尋人的倒沒有,但是有個出手闊綽的公子哥說要見一下做這糖糕的廚子。”
出手闊綽,見廚子,定是權(quán)寅了。
“他找了誰?”余擇言手上的活倏地停了下來,本是嘻哈的表情變的嚴肅了起來。
老姚這次沒思考,他脫口而出:“袁保安?!?p> “袁保安?”
“是,這山楂糖糕是我獨創(chuàng)的,你也知道,但這新來的管事的自稱和皇室有些關(guān)系,我不屑便出言頂撞了幾句,就被分配到打雜?!崩弦鈶嵉恼f道,他啐了一口,“不是東西!這種好事也輪不到我這不會拍馬須溜的老家伙身上了,于是就讓那袁保安去了?!?p> 他好奇的問道:“這袁保安是犯了什么事了么?”
余擇言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搖頭:“這袁保安是什么人?”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是這西京人,具體打哪兒來的,我還真沒問過?!崩弦β柭柤?,抽起了煙袋子,“不過他人倒是蠻好的,歲數(shù)也不大,將近四十多歲吧。對待我們這些有資歷的老家伙非常尊敬?!?
擇言而行
評論求求求求指點呀~指指點點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