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你下水后,便不要擔心了,只要將手腳展開,浮在水面上,我會帶著你游過去!”在確認好繩子的結實后,岳清起身對洛敏說道。
洛敏點點頭,沒有說什么,臉上卻越發(fā)得紅了。
接著,幾個人便依次調(diào)入了深潭之中,那冰涼的潭水讓這些人都凍得一激靈。
然而,眾人都不敢耽擱,跟著那白衣女子在水下奮力游著。
洛敏入水的那一刻,心中十分慌張,手腳也忍不住要撲騰。
但想到那人正奮力拉著自己,自己決不能在此刻再給他添麻煩了,便強力忍住自己想要掙扎的沖動,靜靜地浮上了水面。
之后,她便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向水中而去。
閉上眼睛,屏住氣,當她把臉漲得通紅,忍不住要吐出口中濁氣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浮上了水面。
耳邊隱隱約約有人的聲音:“到了!”
心中一喜,她差一點要開口,在喝了半口水后,她還是識相地忍住了。
終于,沒多久,她便被拉上了岸。
感到上岸后沉甸甸的身體,洛敏的心也在那一刻安定了下來。
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她便感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轉頭一看,只見那岳清已經(jīng)將自己青色的外袍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謝謝!”不知為何,此刻的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轉開頭,她便看到了整個洞穴的全貌。
原來,這黑水潭通向的是另一個洞穴。
但與原先洞穴不同的是,這個洞穴可以看到光。
“上岸了!”弄墨忍不住叫道:“我看到出口了!”
其他人雖然嘴上不說,也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岳清忍不住向洛白問道:“前面真的是出口?”
洛白點點頭:“據(jù)我所知,向前走上一刻,就會有一個向上的通風口,只要爬上去,就可以出去了!”
“太好了!”弄墨笑說:“還以為我們被關在這里,出不去了呢!”
“誰說你們能出去了?”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畔,令幾人都神色一凝,循聲望去。
只見從聲音的來處緩緩走出一人,此人穿著一襲黑袍,頭戴黑色兜帽,身后跟著許多黑衣侍衛(wèi),走動的時候,身上佩戴的兵器發(fā)出的鏗鏘之聲敲擊在眾人心頭,令這幾人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們白右使不是心灰意冷了嗎?怎么今日又有興趣逃出去看看如今的雙龍教變成什么樣子了?哦,你在這里待得太久了,大概不知道原先的那個通風口已經(jīng)被封住了吧!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光,也只是石頭縫隙中的散光,想要從那絲絲縫隙中出去,那才是癡人說夢!”
看著洛白的臉色隨著這黑衣男子的言語變得有些灰白,洛敏心中焦急又心疼,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她上前一步,向那黑衣人道:“不管如今的雙龍教變成什么樣子了,都與我?guī)熃銦o關,畢竟這幾年她都被關在這里,根本無法出去!要問,就問那個羽黑,不僅殺了我?guī)熃闶窒陆瘫?,更恬不知恥地投靠了西涼國?!?p> 黑衣人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你這丫頭當真膽子不小,都是為了雙龍教,你為何就說那個羽黑恬不知恥?你又憑什么說你師姐就是對的?”
洛敏被那人的陰寒的氣勢唬得后退了一步,正靠在一個結實溫暖的胸膛上,她回頭一看,那岳清正溫和而又寵溺地看著自己。
她臉一紅,忙向前一步,向那黑衣人道:“同是為了雙龍教,她一心為了教眾,而那羽黑呢,卻一心為了自己;她帶著教眾忠于國家,為百姓造福,而那羽黑呢;竟然帶著神教投靠別國,賣國求榮;她因為教眾死傷慘重,心痛不已,心灰意冷,而他呢,卻絲毫不在意教眾死活,為了盤踞自己的勢力,不惜其他教眾的性命!你說,這個羽黑不是恬不知恥又是什么?”
洛敏說話的時候并不覺得什么,但是,當她說完后,便發(fā)現(xiàn)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莫名沉默了。
而她的師姐洛白,正有些緊張地慢慢挪到了自己面前,仿佛要準備為她擋掉不知名的危險。
正當她不明所以時,那黑衣人終于緩緩開了口,但語氣卻變得有些莫測,讓人心中一寒。
“你這丫頭知道嗎?你口中那個恬不知恥的羽黑,就是我!”說這話的時候,那男子一雙黑眸幽幽,讓幾人不寒而栗。
“那雙龍教明著說是國教,其實,就是皇帝的走狗!自從,我們教主被國師殺死之后,神教便被分成了左右兩派,洛白那丫頭仗著是國師的弟子,有著皇權撐腰,處處都壓我一頭,教我怎能甘心?所以,我們積聚了瑜王和西涼國的勢力,趁其不備,將整個右使一派打得一敗涂地!”
說到這里,那羽黑臉上終于有了得色,他看向洛白,道:“也就是在那一日,你不僅失去了神教權勢、教眾,還有心愛之人!”
這句話好像是一柄利劍,刺入了洛白的胸膛,讓她霎時間面色煞白,雙唇顫抖,整個人仿佛一個觸碰便會倒下。
那羽黑見狀,仿佛找到了什么樂趣般繼續(xù)道:“對了,這幾年來,那柳風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得力得很呢!洛白右使,這可是你選的的人,可真是有眼力!”
“夠了!”洛白突然大叫一聲,癱坐在地上:“不要再說了!”
看著那羽黑臉上隱隱的嘲諷之色,洛敏突然開口道:“可是,你為什么不敢把那柳風帶過來?”
“什么?”羽黑沒有想到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還敢開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只見那洛敏繼續(xù)說道:“你為何從來不敢把那個柳風帶到師姐面前,讓他們當面對峙?”洛敏沒有理會那羽黑眼中的兇狠,繼續(xù)問道。
羽黑心中惱恨,只可恨這女子是瑜王說過要留下性命的,不然,在她開口說自己恬不知恥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下手干掉她了!
他陰沉著臉:“他正在外面替我辦事!”
這一回,洛敏不再看向他,而是看向洛白,道:“師姐,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去見一見這個柳風,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洛白的臉色也較之前恢復了許多,只見她慢慢由洛敏扶著起身,苦笑道:“枉我是你的師姐,卻還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