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敏疑惑抬頭,映入眼簾的,只是一個四十歲上下,容貌極為普通的男人。
她細(xì)細(xì)打量了來人,雖然面容陌生,但她卻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她有些遲疑道。
那王先生沒有讓她多等,直接說道:“我是來告訴你,那瑜王的意圖的?!?p> 聞言,洛敏沉下臉來,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個說客,我知道那瑜王到底什么心思。”
她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那王先生,殊不知那王先生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那瑜王就是那個百里聽峰的大皇兄,擄了我來,無非是相讓百里聽峰就范,來來去去就是為了權(quán)勢帝位?!?p> “那你是怎么想的?”王先生突然問道。
洛敏苦笑一聲,低下頭:“我有什么辦法,我被擄來這里時,也沒有人問我有什么想法。如今,我為魚肉,我怎么想的,也無關(guān)緊要了?!?p> “當(dāng)然重要!”那王先生突然道:“那百里聽峰若是真心愛你,自然回來救你,看你如今境地,我猜你大約也能知道那百里聽峰的心思。但是,你不知道的瑜王的第二個安排?!?p> 見洛敏聞言抬頭注視自己,看著那澄澈的雙眸,王先生心中一顫,頓了頓,還是堅持說道:“他,想把你送去大安金陵城,送到如今大安新帝身邊,以此作為求大安助力的籌碼!”
說完,那王先生便沉默下來,仿佛在等著洛敏的下一步反應(yīng)。
他等了半晌,卻沒有等來洛敏的回話,疑惑抬頭,卻看到了洛敏如秋水般盈盈的雙眸。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她看著王先生問道。
王先生也看向她:“因為,我想等你一個回答?!?p> “什么回答?”洛敏追問。
“你,想不想回到大安新帝,也就是秦月鳴身邊?”王先生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洛敏沒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看向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王先生笑了:“你覺得,我是誰?”
洛敏沒有笑,她沒有錯開目光,繼續(xù)道:“我雖然沒有看過你,但卻在你身上感受到非常熟悉的感覺。那種,熟悉到讓我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備的感覺。你,到底是誰?”
王先生目光一閃,終于訕笑開口道:“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不過,在出去之前,我不能改換回原先的容貌,畢竟,我們未出虎穴呢!”
這次,他的聲音變得年輕而熟悉:“我是岳清!”他邊說,邊向洛敏笑道:“你快些告訴我,若是愿意回大安,我便派人在一路上護(hù)你周全!”
洛敏的神色卻并沒有因為岳清的輕快語氣而變得有半點輕松,她看著他,緩緩問道:“若是,我不愿回去呢?”
岳清一愣,洛敏清楚看到他眼中有可疑的光亮,臉上也有抹紅色。那神色,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他低沉著聲音,問道:“你為何不愿回去?那金陵城的新帝絕不會虧待于你......”
洛敏搖頭,看著他道,因為:“有個人讓我在維清城等他,我留在這里,就是為了等他......若是我回了金陵城,那人回來了,找不到我,怎么辦......”
她說這話時,目中皆是追憶往昔的思念:“我原先覺得,那人不過是個普通朋友,然而,他不在的時候,我卻越發(fā)思念......所以,如果問我的決定,那我,便想要留在維清城,等那個人?!?p>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那王先生的眼圈慢慢紅了起來,更加印證了自己原先的猜測:“那你,有沒我一點想我呢?五皇子?”
那王先生眼中一片慌亂閃過,忙遮掩了去:“洛敏,你胡說些什么呢,我是岳清,根本不知道你說的五皇子是哪一位!”
洛敏看著那人的神情,笑了:“好,你既然說你是岳清,那你就是岳清。好了,你要如何救我?”
正說到這里,身后有聲音傳來,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我說,你們兩個說話都毫不避諱的嗎?”
兩人回頭一看,那穿紅衣的,不是歸鴻又是誰!
洛敏忙笑著解釋:“歸鴻,這人是來接我們的?!?p> 歸鴻懶懶地看了王先生打扮的岳清一眼,道:“我知道,你們剛才的說話聲并不低!”
他又看向洛敏,道:“洛敏姑娘,若是那瑜王真想把你送回金陵城,那我們倒也沒有必要冒險逃出去!”
這回,輪到岳清皺眉了:“你這人,怎么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旁人呢?若是那人中途變卦了,我們都來不及相救!”
這話聽起來也有道理,歸鴻不再反駁,只是問道:“那你,準(zhǔn)備要如何救我們出來?!?p> 岳清將手中的一串鑰匙遞給了洛敏,道:“這是我方才經(jīng)過守衛(wèi)室時順手拿過來的,這里面應(yīng)該有這兩間牢房的開門鑰匙,你們現(xiàn)在就嘗試把門打開?!?p> 說著,他又看了看方才車夫離開的門,道:“時間快到了,我要跟著那人離開了。等我出去后,我會在半個時辰后甩掉那個車夫,再回來!到時候,你們也應(yīng)該能把這兩扇門打開了,那時,便是我們想辦法逃走的好時機(jī)!”
見兩人點頭沒有異議,岳清便起了身,轉(zhuǎn)身去到門口,回頭又看了洛敏一眼,笑了笑,便開門離去了。
門后坐著的車夫看到了王先生,立馬站了起來,笑道:“先生辛苦了,里面,如何?”
王先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兄弟放心,那丫頭絕對不會尋短見了,也請王爺放心?!?p> 車夫聽了,不免向王先生又稱贊了幾句。
接著,兩人便一前一后,走入了深深的甬道。
那黑色的甬道,仿佛永遠(yuǎn)都沒有盡頭。
走了一刻鐘,王先生終于忍不住了,道:“兄弟,這里這么這么黑,又這么長?”
那車夫輕聲“噓”了一下,道:“先生莫要說話,這里可埋伏著不少高手呢!我們快快過去,莫要驚擾了他們!”
王先生聽了仿佛受了驚嚇般,放低了聲音:“沒想到,王爺手下還有這般隱沒在暗處的高手,王某真是淺陋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