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說完這些,轉(zhuǎn)頭看向洛敏,驀地一笑,風(fēng)華盡顯。
“對了,我有名字,金陵輝,別整日里五皇子五皇子的叫我。”
洛敏低頭道:“這可是殿下的名號,怎么能隨易在外稱呼?”
那五皇子微笑道:“這好辦,我有字,蘇御。此后,你便喚我蘇御吧?!?p> 說完,五皇子便轉(zhuǎn)頭向恒芳畫院的里屋走去,我先去找一處休息,做飯之類的事讓他們做,你只要幫我收拾個睡覺的屋子便行了。
話音剛落,洛敏便發(fā)現(xiàn)身后的兩個侍女小廝便忙碌起來。
一會兒來問:“錯雨姑娘,鍋鏟在哪里???”
一會兒又說:“我們帶來了嶄新的被褥,可以鋪在何處?”
洛敏越聽越覺得不對,終于找了個小廝問道:“怎么,你們家殿下是準(zhǔn)備一直住下去了嗎?”
那小廝笑嘻嘻道:“主子的事我們可不敢亂說,殿下只是讓我們都準(zhǔn)備齊全!”
洛敏怔怔地看著這幾個人忙進(jìn)忙出,直到香噴噴的飯菜香從灶房中飄出來,她才回過神來。
當(dāng)韻寒回到院子里的時候,也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那么多人,還有香氣襲人的菜香。
“這是?”她轉(zhuǎn)頭左顧右盼,終于在院子的一角看到了有些無奈的洛敏。
“兩位姑娘,飯菜已經(jīng)備好,請去吃飯吧。”侍女們恭敬道。
兩人對視一眼,終于無奈進(jìn)屋。
而此刻走在金陵城街道上的秦月鳴,卻心思沉重,腦中紛亂。
自己這半日都在京兆尹衙門與薛大人爭論。
他兀自走在路上,突然停下來,腦中閃過方才與薛大人的對話。
“這次金陵城被破完全是因為那幾個細(xì)作,對于這樣的人,決不能姑息,不然難以震懾!”
“大人說得極是,只是,那柯家除了柯時飛以外,其他的人為何也要獲罪?那些婦孺孩子,又有何罪?”
薛言并不為所動:“你年紀(jì)輕輕,怎么又知道那些婦孺孩子沒有參與其中呢?再說,父罪子償,再正常不過了?!?p> “就說那柯府的女兒,自從離開柯府后,便再也沒有回去過,這怎么能還連累到她?”
“我知道,那柯家的姑娘幾次救你,對你恩重如山。但是,我們?yōu)楣?,一定要學(xué)會取舍!對于如今的金陵城來說,懲戒那些罪人,給痛失親人的民眾以安慰比起一個小丫頭個人的冤枉來,一定是更重要的!”
薛大人那時看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秦月鳴想起又是一陣煩心。
不行,既然無法說動薛大人,自己就算帶著洛敏走,大約也會被抓住。他想到,必須想個辦法為她爭取赦免。
想到這里,他毅然轉(zhuǎn)身,向皇宮的方向而去。
安帝這幾日心情頗為愉悅,畢竟,自己的三個兒子都回來了。
雖然那個令人不省心的小兒子還是常常跑出去玩鬧,但到底還是在金陵城中。
心寬,自然身體便好多了。這幾日,正由皇后陪著在御花園暖房中喝茶,一旁還坐著安妃和坐在木椅上的落然。
安帝對于這個女孩心懷感激和愧疚,每每有好吃的或有好玩的,都會想到落然,讓安妃不要由著她自己拘在房中,而是讓她多出來走走。
正喝著茶,外面的內(nèi)侍進(jìn)來傳話道:“皇上,外面秦將軍求見!”
安帝聞言笑了:“正喝著香茶,他到有口福,讓他進(jìn)來吧?!?p>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落然專心喝茶,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
“參見陛下!”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落然將茶盞輕輕放在小桌上,輕輕地靠在木椅上,心中腹誹:皇上怎么也不讓我們回避。
“陛下!”這年輕的聲音略帶一絲焦急:“微臣想為一個人求情!”
安帝好奇:“哦,秦將軍向來率性自在,怎么今日會有人讓秦將軍為其求情?那可真是稀罕!到底是何人?”
秦月鳴臉上露出尷尬,但也沒有遲疑,道:“是柯府的大姑娘柯洛敏!”
“柯府!”安帝喃喃:“是柯時飛家?”
秦月鳴點頭。
整個暖房陷入一陣沉默,突然一旁的皇后開口道:“皇上,照理說,這前朝之事,后宮不宜多加干涉!不過,這柯、楚、韋幾家的叛國大罪若是輕罰了,叫天下百姓如何能服?”
安帝聞言臉色更是沉沉,他心中又何嘗不知,然而這小子卻是頭一次向自己提出請求,自己真不想就這樣駁回了,他會生自己的氣吧。
正在這時,耳邊聽到的安妃有些驚慌的呼聲:“落然,你這是做什么?”
他聞聲轉(zhuǎn)頭看去,便看到落然已經(jīng)從木椅上掉落了下來,此刻正趴伏在地上:“皇上,奴婢也想為長姐求情!”
長姐?他心中狐疑,抬頭看向安妃,只見安妃臉上帶了為難,躊躇了一刻才道:“其實,落然也是柯家女兒,她是柯家的庶女,去年才被送進(jìn)宮來的?!?p> “是的!”落然趴在地上,道:“皇上,柯洛敏正是奴婢的長姐。長姐生母早亡,被柯家送去水月山,身世可憐,怎么可能去做奸細(xì)?”
她邊哭邊說,說到激動處渾身顫抖,安帝看得不忍心,讓一旁得婢女先將她扶起,才道:“落然,你這次救了駕有功,但若是為你長姐求情,便要抵消了你的功勞,從此你的下半輩子可能便沒有了原先的衣食不憂,富貴長壽,你還執(zhí)意要求情嗎?”
被扶上木椅的落然點點頭,臉色蒼白卻很是堅定:“我要為長姐求情!求皇上饒過她?!?p> 一旁的皇后沒有說話,只是一聲嘆息。
安帝點頭,看向秦月鳴,道:“好,那朕便讓薛言放任那柯洛敏自去。只是,”說到這里,他看向秦月鳴,眼神有些銳利:“那柯洛敏畢竟是罪臣之女,切不可過多結(jié)交了,畢竟你掌管著整個金陵城的城防?!?p> 秦月鳴聞言一怔,正想再說話,皇后卻在此時開口了。
“說到秦世子啊,前幾日太子妃倒是跟我說了一件趣事呢!”
“哦,什么趣事?”安帝臉上浮現(xiàn)出好奇神色。
皇后笑著看著秦月鳴,道:“太子妃親自去安遠(yuǎn)候府為秦世子說親,聽說他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