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紓宴沒有想到。
他心心念念的,恨不得捧在掌心護(hù)著的女孩竟然會被這樣對待。
這樣侮辱。
棠糖放下了筷子,伸手揉了揉男人皺起的眉頭。
“晏哥哥,你不要不高興,你不高興,我心里也很難受,雖然,他將我當(dāng)作替身,可是我也是將他當(dāng)作替身的,他并不欠我什么,反而還一直護(hù)著我,幫了我很多,我找不到你,心里很空,很難過,而恰巧,他與你幾分相似,他將我當(dāng)替身,我也將他當(dāng)替身,哦,不,是寵物,晏哥哥,我只喜歡你一個人的,你要相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p> 少女的聲音又甜又軟。
直白的話語令于紓宴心里好受多了,臉上忍不住紅了紅,垂著眼簾,有些不敢與少女的眼睛對視。
“糖糖,別說了,沒想到,即使你失憶了,還是這樣,總誘惑我,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 ?p> 棠糖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看起來純潔又無辜,“我沒有誘惑你呀,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晏哥哥,我很想你,很想你,我當(dāng)初離開,是必須要離開了,我也無能為力,讓晏哥哥你傷心了,是我不好?!?p> “以前我不說了,這幾年,無論怎樣都過來了,糖糖,我只想知道,你還會不會想那次一樣,突然消失,不告而別的離開我?”
一想到少女會再次離開,于紓宴心里無比后怕。
男人的眼簾深幽晦澀。
是不是,只有將她關(guān)在屋子里,用鐵鏈鎖住,她才不會離開?
“不會的,晏哥哥,這次我會陪你,直到你生命終結(jié)為止的!”
等到于紓宴生命終結(jié)了,她會再次沉睡。
或許,會沉睡很久很久。
有可能是幾千年,幾萬年,甚至于幾千萬。
而那個時候,世界也會發(fā)生巨大的變化,就像曾經(jīng)她沉睡過的無數(shù)次一樣。
而每一次醒來,她都會忘記曾經(jīng)的一切,經(jīng)歷新的事,遇見新的人,甚至于,處于新的世界。
棠糖這話令于紓宴松了口氣。
“糖糖,我記得你最喜歡吃蝦了,我給你剝一些,你嘗嘗寫了的蝦怎么樣,好不好吃!”
“晏哥哥,有你在真好!”
棠糖真的感動了。
于紓宴就像是她乏味久遠(yuǎn)的生活里一抹別樣的色彩。
平時,她是懶得吃飯的,反正這是她自己的身體,她又餓不死,所以,沒有于紓宴在身邊的時候,她都懶得吃什么東西。
而于紓宴一在她身邊,她好像就對什么都有了興趣,即使是吃東西,也覺得非常有意思。
——
“梔月,你來了?快進(jìn)來吧,盛和現(xiàn)在睡著了,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需要麻煩你照顧了,我就先走了,公司那邊催的急!”
“放心吧,你先去忙,盛和這里就交給我了!”
宋梔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凡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如凡離開,宋梔月看了一眼睡的死死的男人,目光落在他清俊的面容上,去洗手間打了盆熱水,用一次性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動作溫柔細(xì)致。
她看著男人的目光,深情而又專注。
水溫有點(diǎn)涼了,剛準(zhǔn)備起身去換盆水。
“別走!”
宋梔月低頭看被男人拽住的手,心上浮起一絲絲優(yōu)越感。
笑意堆在嘴角,在床邊坐了下來。
果然,他心里還是有她的。
“我不走,我在這兒陪著你。”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宋梔月,眼神混沌沒有焦點(diǎn),似乎確定人沒有離開,緊緊抓著宋梔月的手沒有放,嘴里含糊答應(yīng)著。
宋梔月將一只手將手上的一次性毛巾在旁邊的盆里清洗了一下。
輕輕拭著男人額頭上的汗水。
他的顴骨上飄著兩片緋紅的云,鼻染挺拔,整張臉棱角分明,俊逸非凡。
男人襯衣上的扣子被解開三四顆,露出里面大片肌膚。
他的胸腹堪稱完美,皮膚上優(yōu)雅的曲線、、、
他溫?zé)嵊辛Φ拇笫肿е且豢?,宋梔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急促跳動的心臟。
目光略顯癡迷地看著于盛和,那個曾經(jīng)年少青澀的少年竟然長成了一個真正的俊美的男人,心里不禁蕩出一圈圈漣漪。
宋梔月臉上忍不住泛起一抹紅暈。
“我要冷靜,冷靜,不要亂想!”
宋梔月拍了拍自己的臉,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這才細(xì)細(xì)的打量這個房子。
整個房子裝修精致,打掃的一干二凈。
從這里看去,能夠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一些鮮艷奪目的花束。
這些花束是從花店包裝好的,新鮮的花束沒有絲毫枯萎,一看就是才放在這里不久。
而于盛和睡的這個房間,明顯就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宋梔月猜到了什么,恐怕這里,就是那個棠糖住的地方了。
一想到這兒,她心里就酸澀不已,忍不住抽回手,起身離開床邊。
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出國的時候不把事實(shí)告訴于盛和。
如果告訴他,她出國的原因,他們是不是他們就不會有今天,也不會有那個棠糖的存在。
棠糖的存在,猶如一根刺一樣,扎在她的心底,如鯁在喉。
可是,那時候,她也是逼不得已啊。
那時候,她突然生病,醫(yī)生說,需要做手術(shù),需要去國外治療,她也沒辦法啊!
她是真的愛這個和她從小長大的男人的。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有一天是會嫁給他的。
在知道自己生病的時候,她怕他會傷心,更伯父伯母知道自己生病了,會不支持她和于盛和在一起。
畢竟,她家雖然有些地位,可是和于家比起來,還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她和于盛和在一起,所有人都說她高攀了。
于盛和本身又是于家里除了于紓宴之外,最優(yōu)秀的男人。
現(xiàn)在她的病雖然好了一些,可是終究還是要換腎的,只是,她的血型特殊,始終沒有找到適合她的血型。
“我好渴,我想喝水?!?p> 男人委屈的聲音傳來。
宋梔月猛地回國神來,有些慌亂的擦了擦濕潤的眼眶。
起身給男人倒了一杯水,走到于盛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