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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逆魂

幽冥逆魂

陳溪冰 著

  • 玄幻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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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9-05上架
  • 156089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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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陵城中,望鄉(xiāng)臺上,陰陽隔,死生錯(1)

幽冥逆魂 陳溪冰 5425 2020-09-04 21:26:21

  卷首語

  感謝女友的支持和幫助;

  感謝學姐玉的閱讀和建議。

  “魂居幽冥,離生身,莊蝶兩忘。生死苦,但留一念,囚在牢籠。望鄉(xiāng)臺旁霧茫茫,忘川河底鮫淚涼。永彷徨,不知何所欲,何所往……”

  范其英走在冥界金陵城的街上,被這陣歌聲吸引住了。這歌聲屬于一個女子,時而高亢清亮,像一碗剛端上來的熱湯;時而低啞難聽,像一片在秋風中打著轉(zhuǎn)的殘破枯葉。這聲音對周圍的魂靈都仿佛有著魔力一般,將他們慢慢吸引了過來,包括范其英。他也像一只普通游魂那樣,緩緩飄蕩到了人群的外圍,同所有鬼魂一起,呆呆地看著站在高臺上的女子。她的衣裳顏色忽明忽暗,她的五官精致考究,但她的臉一直在一個奇異的微笑中凝固著,或者,她是戴了一張薄薄的精致考究的面具。那歌女的歌聲彌漫到了冥界的天空中,兩者極其和諧地融合到了一起。范其英仍然是呆呆地,抬起了自己的頭,望向冥界那永遠大霧籠罩,充滿著死氣,變幻著令人壓抑的怪誕顏色的天空,在歌聲中,突然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是誰。

  “……膚柔軟,眼波蕩,身矯捷,血滿腔。然昨消逝如斯,何處再覓?奈何橋上孟婆湯,城隍廟中無常忙。嘆輪回,聚難離最常,情意殤!”

  下闕唱完,歌女對所有人微微矮身行了個禮,便從高臺上飛走了,也不知飛去了哪里。歌聲散去,圍著的人群,不管是仍有神智的魂靈,還是失去了部分神智的迷惘的游魂,也都飄散而去了,只剩下范其英一個人,仍是呆呆地抬著頭,嘴巴還微微張著,看著頭頂上隨著歌曲的曲調(diào)和節(jié)拍搖擺著的天空中的云霧。

  “其英!在這兒發(fā)啥愣呢,走啊,去辦差去了?!庇腥俗Я艘幌路镀溆⒌母觳?,讓他回過了神,但也只回了一半。拉他胳膊的這人,是他的老搭檔謝回字居歡,他是一名白無常。而范其英,他名華字其英,則是金陵城城隍廟中的一位黑無常了。

  范其英的思緒有一半還停留在幽冥的天空和那凄涼的歌聲中,其中一半的一半還停留在那歌詞中描述的情緒中。無常經(jīng)歷了靈魂濯洗,消除了前世的記憶,也就是說,他們也忘記了任何肉體的感覺,忘記了作為人類時的欲望。但他們確確實實曾在陽世生活過。有些無常安于現(xiàn)狀,像謝居歡;但有些無常卻常常思考,人類究竟是什么?肉體究竟是什么?愛恨情仇、悲歡離合是什么?他們又為什么或執(zhí)著或迷惘或放縱或墮落?

  冥界和死魂,并不像陽界傳說中那么可怕,那只是陽界的延續(xù)罷了,這像是一場狂歡,也像是永久的囚禁,但……范其英總感覺自己就快要捕捉到了一絲什么東西,卻總也捕捉不到。就像水底的一條魚,水慢慢變得清澈,它就在自己眼中,鱗片眼睛和尾巴都真切而活潑,但他手中卻沒有一張合適的網(wǎng),把它從水中撈出。陽界和冥界,就像是水中和陸地,完全是兩重天地。

  “……你快點走,在那兒想啥呢……”謝居歡一陣連拖帶拽,把范其英拖回了金陵城的城隍廟。

  金陵城城隍廟是一尊很小的廟,甚至不算廟,僅僅是一間兩三丈見方的簡陋屋子。地上鋪的,是簡陋的石磚,屋子中間,擺了一張簡陋的木頭書桌,書桌后面,是一個農(nóng)婦打扮的女子。她便是現(xiàn)任金陵城城隍,傅善祥。

  傅城隍見二人來了,臉上現(xiàn)出了笑容,將桌上的一支短羽箭遞給了他們,說道:

  “陽壽兮將盡,三魂兮將歸。陰天子既知,玄機鏡出令。范謝二將請接令。”

  兩人一出左手,一出右手,接下了那支羽箭。

  兩人接下羽箭之后,傅城隍仍是臉上帶笑,看上去平易近人。

  “其英和居歡啊,你們倆勾完此人的生魂,明日便放一天假吧。”她對兩人說道。

  “好嘞?!?p>  謝居歡咧開嘴沖自己的上司笑了一笑,而范其英則抱拳致謝。兩人轉(zhuǎn)身并肩離開,傅城隍抬起頭,目送著兩人離開了城隍廟。

  如同往常一樣,他們踏上了不知走了多少遍的黃泉路。無常辦差,必是黑白一起,且來回只能走自己城池專屬的唯一一條黃泉道,穿梭于陰陽兩界之間。路上,兩人遇到了正往回走的同僚——范義字公憂,謝梁字承乾。每個城隍廟都有幾十到一百余名黑白無常,姓氏隨作冥界第一對黑白無常的范謝之姓,名字由城隍所起。那謝承乾手中執(zhí)著一條白練,白練后鎖著一團死魂,相貌變幻之間,前世該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嫗。那范公憂走在老嫗身后,離得最遠,反而先招手向著謝居歡和范其英二人打招呼,看來是個極熱情的人。

  “其英,居歡!你們倆要出差??!去何方???”范公憂向兩人嚷嚷著。

  “該是杭州吧!我是從來不去讀尋魂箭的,其英說是杭州。你們倆勾完了?”謝居歡笑著回道。

  兩句話間,四人已經(jīng)碰頭了。范公憂接著謝居歡的話茬說道:“完了。看這老太太,兒孫滿堂,壽終正寢,還能入冥界,蠻罕見的?!?p>  謝居歡點了點頭,而范其英則看著老嫗的臉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象老太太死去時的場景:兒孫滿堂,必定是很熱鬧吧;壽終正寢,他們應該高興,但他們也不該高興,應該是都在啼哭著……他有些弄不懂人類,他覺得老太太既然是壽終正寢,大家是該笑,然而人畢竟是去了,有人也可能哭。他又想:若是有人哭,有人笑,那場面該當如何?是個更熱鬧的場面吧?

  “……你看承乾的這破白練,該換換了吧,居歡你那白練我覺得就不錯,自己煉的還是買的?”“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么勤快,買的唄?!薄澳睦镔I的?”“望鄉(xiāng)臺?!薄鞍?,這望鄉(xiāng)臺的鬼市是越做越大了,無常法器都能買到……”

  范其英恍神的工夫,謝居歡和范公憂這兩張快嘴已經(jīng)來回聊了不少閑天。最后,謝承乾實在是受不了,拉住范公憂的胳膊,說道:“你行了吧,別聊了,咱們是勾完了,你別耽誤了人家的時辰?!?p>  范公憂只得笑笑,拱拳抱歉。四人告了別,便各朝一邊,繼續(xù)趕路去了。

  黃泉路,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范其英一邊胡思亂想一通,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謝居歡聊著天,一會兒之后,陽世也就到了。

  金陵城黃泉路在陽世的一端就在南京郊外,二人從世界壁障的蟲洞中一出來,便感受到了陽世間的陽光——這時正是晌午。謝居歡看了看手里的羽箭,羽箭箭鏃上的光芒越來越盛,箭尾上的羽毛也在急速顫抖著,仿佛在催促著兩個人。謝居歡把羽箭往天上一拋,羽箭自己尋著方向飛走了,并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只有無常才能看到的紫色流光,經(jīng)久不散。那紫色的光帶看上去美麗而神秘,但二人知道,這是來自幽冥的索命之光,能引領(lǐng)他們找到那將死之人,并勾走那該去往另一個世界的生魂。

  謝居歡沿著這條光帶飛去,而范其英則喜歡一步步點著地面奔過去,因為他好像有點喜歡雙腳踩著陽世地面的感覺。二人一在空中,一在地面,很快便到了地方。那是在杭州城外高速公路上的一起車禍,車上的一個男人在血泊中掙扎和喘息著,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那紫色羽箭正靜靜地懸停在他的身子上方,證明此人便是二人今天勾魂的正主。

  “來,開始吧,我散陽魄,你勾陰魂?!狈镀溆χx居歡說道。

  “嗯?!痹捯魟偮?,范其英便伸手催動自己黑無常的陰力,打入了男子的軀殼。

  男子,乃是陰魂陽魄。他本來就因為車禍受了極重的傷,陽魄已消散了不少,同性相斥異性相吸,范其英陰力掃蕩,男子剩余的虛弱陽魄都附著在了他的陰力之上,被帶出了體外。

  陽魄既散,陰魂不安,范其英又將陰力一震,男子的胎光、爽靈、幽精三魂便要離體,謝居歡與范其英搭檔多年,默契無間,不緊不慢地伸手一招,三魂全部奔著他掌底的一點白無常陽力而去,整整齊齊地從男子的頭部竄了出來。謝居歡手掌一翻,從袖口飛出了自己專門用來鎖魂的無常法寶白練,那是一條細細的銀白色金屬鎖鏈,飛出后繞了三魂三圈,三魂重新聚合成為一個,且被那白練牢牢地縛了起來。

  此時,那男人生魂變作了死魂,才得以看見范謝二人。他回頭看了一眼,竟然看到自己的尸體渾身是血,躺在車里,不禁臉色大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他又見二人的衣裳一黑一白,便沖二人連連作揖道:

  “你們就是黑白無常吧?我這是死了?求求二位,能不能放我回去,我還年輕,我……”

  雖然他嘴上這么說,但他仍然逃不過造物者的規(guī)律。在謝居歡那細細的白練牽引下,他不由自主地跟著二人飄了起來,須臾之間,這陽壽四十一歲的男子的死魂,便在謝居歡的牽引帶領(lǐng)下,遠遠地飛離了車禍現(xiàn)場,直奔謝范二人從冥界而來的黃泉道口。

  上了黃泉路,謝居歡回頭沖那男子笑了笑,說:“我們也是公事公辦,抓緊辦完抓緊交差,你們陽世之人,這應該能理解吧?而且,你剛剛也看見你受了多重的傷,你真的活不了了?!?p>  “你咋知道?你們怕是不曉得現(xiàn)代醫(yī)學有多發(fā)達吧!”男子瞪圓了雙眼,死了還底氣十足。

  “嗨,你這人真是,犟什么呢……”謝居歡無奈地搖了搖頭。范其英從后面飄了過來,隔著這中年男子一米多遠,與他并排著,怕自己的陰力沖撞了他,然后慢悠悠地說道:

  “我們無常呢,有義務給你們這些剛離開陽世的魂靈講解一下。我現(xiàn)在就來告訴你,不是因為我們勾走了你的魂,你才死的,是因為你先死了,我們奉陰天子命,來接引你的靈魂入冥界。不是每個人死后都能入冥界的,陽世中大部分人的三魂渾濁虛弱,死后化作能量,直接飄散在天地間了,跟肉體消亡沒什么兩樣,只有命中有因果機緣的人,或是橫死、戰(zhàn)死、自殺、虐殺等等,怨氣太重,三魂不愿散去的人,才會被無常接引入冥界。你這應該屬于橫死。”

  “……冥界中的城隍廟相當于政府組織,”范其英接著說道,“現(xiàn)在的冥界,只有八個城池有城隍廟,分別是燕京、長安、開封、金陵、潯陽、楚庭、瑯琊、幽都,你死在杭州,是我們金陵城城隍廟的管轄范圍,所以由我們金陵城城隍廟的無常負責,接引你到金陵城中。當然,之后你若是想去冥界的其他城市,也是可以的。你會在冥界開始你新的生活,直至你的三魂能量耗盡,陰壽也便耗盡了,那時你才算是真正死了。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去忘川河畔的孟氏家族,飲孟婆湯,消除記憶,重塑靈魂,過奈何橋,投胎轉(zhuǎn)世。但轉(zhuǎn)世也是有條件的,具體事宜,你可以到了金陵城之后,去咨詢死去多年的老鬼?!?p>  那男子聽罷,點頭對二人說道:“原來是這樣。那謝謝二位官差照顧,有什么方法能讓我給我家人托個夢,我想讓他們多給我燒點紙錢?!?p>  謝居歡哈哈大笑,說道:“且不說沒有這種方法,就算有,你在冥界也收不到錢的。”

  “收不到燒的紙錢么?”

  謝居歡搖了搖頭,繼續(xù)笑著說:“只要是祭奠,你就能受到從陽世傳過來的微弱能量滋補,錢是收不到的?!?p>  “原來如此……”

  說著話的工夫,黃泉道已走完,冥界已至。三人穿過金陵城的街巷,來到了城隍廟內(nèi),傅城隍不在,只有一個腦袋有些大的判官坐在她的位置上,正等著他們。

  “傅城隍又趕去鎮(zhèn)壓兇靈了,她讓我來等著你們倆,接收這個新魂?!蹦桥泄賹扇苏f道。

  “怎么又去了?需要我倆幫忙嗎?”范其英問。

  “呃,在南郊森林那片,既然范華將軍有空,還煩請您過去看一眼?!?p>  “哎?我說崔大頭,就拿我其英兄弟當將軍,拿我當空氣是吧?”謝居歡有些不忿地嚷嚷道。

  范其英拍了拍他的手臂說:“你別去了,還是趕緊把此人入了鬼籍,才是正事,咱們倆不能都跑去南郊啊。”雖然范其英有些喜歡胡思亂想,但他一直少言寡語,做事也誠懇認真,因此大家都極信任他。謝居歡也知范其英確有過人之處,所以剛剛只是嘴上抬杠,范其英一開口,他便應了下來,放他離去了。

  范其英取了城隍廟內(nèi)官差公用的神行符,須臾間便到了南郊。

  放眼望去,南郊的森林一片狼藉,成片成片的鬼樹被砍倒,空氣中還留存著淡淡的冥界能量,不知是這些樹木消殆時彌散在空氣中的,還是兇靈與牛頭馬面打斗之時逸散而出的。傅善祥默默地站在那里,面對著這深紫色的薄霧般的能量,表情很平靜,也或許是疲憊了。

  “其英來了?!彼匆娏朔镀溆?,于是喊了喊他。

  范其英感覺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皺了皺眉頭,四下看了看,說:“有需要我?guī)兔Φ膯???p>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用你幫忙了。辛苦你了,勾完生魂還趕來?!备党勤蛭敢獾貨_他笑笑說。

  這時,一個渾身肌肉虬結(jié),高大魁梧的牛頭將軍從樹林中走了出來,那是金陵城的守將牛堅牛松根。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喘著粗氣沖傅城隍說道:“鎮(zhèn)壓住了,讓手底下兄弟在林子里打掃一下。”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范其英說:“其英來了?這次不用你幫忙了,麻煩你了。”

  “將軍客氣?!狈镀溆⒐笆终f道?!芭n^馬面兄弟們都還好嗎?”他問。

  “沒事,受了點小傷?!迸K筛鶖[了擺手,意思是問題不大,無需掛懷。

  “大家都辛苦了,我一定去孟氏家族給大家要些好藥?!备党勤蚩粗f道。

  “牛頭馬面,職責所在?!?p>  待所有牛頭馬面把戰(zhàn)場打掃完畢,眾人便一起往回走。路上范其英問道剛剛的兇靈之事,原來又是近代各種戰(zhàn)爭中(如明末清軍與侵華日軍的屠殺等等)產(chǎn)生的兇靈。在冥界中,金陵城人口最多,各類鬼魂紛雜,又由于戰(zhàn)爭的緣故,需要鎮(zhèn)壓的兇靈也最多。所謂兇靈,或者稱之為怨魂、兇魂、惡鬼等等,都是死法極其慘烈,因為痛苦或執(zhí)念太深,以致失去理性、存有負面能量的狂躁靈體。另外,兇魂中也有一些天生靈魂強大,不甘受困于冥界的梟雄人物。兇魂還會吞食普通鬼魂來壯大自己,但也會因為靈魂駁雜而慢慢失去了所有靈智,在冥界為害,無異于陽界的野獸。

  城隍手下的牛頭馬面,就是專門負責抓捕和鎮(zhèn)壓兇靈的,相當于冥界的警察或軍隊。黑白無常只是接引兩界的辦事員,與牛頭馬面各司其職。因為金陵城牛頭馬面的壓力太大,而范其英是罕見的天生靈魂強大之人,學法術(shù)也快,所以傅城隍便教了他一些戰(zhàn)斗和鎮(zhèn)壓的法門,常拜托他來幫牛頭馬面一起鎮(zhèn)壓兇靈。一來二去,范其英與這群牛頭馬面也都互相熟悉了。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還這么兇?”范其英向傅城隍問道。

  “唉?!备党勤驀@了口氣說:“那時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兇靈也多,金陵城沒有毀于彼時,我已經(jīng)很慶幸了。你應該記得那時候吧?所有的無常瘋狂往回領(lǐng)人,把你們累得夠嗆?!?p>  “咱們差不多緩過來了吧?你們這樣也太累了,還是多招幾個牛頭馬面。”范其英說。

  “難啊。咱們金陵城隍廟,都已經(jīng)成那樣了,戰(zhàn)斗消耗也大,一有了富余,我還得去孟家給大家買藥。我想,還是咬咬牙熬過去這段吧,我看這些兇魂,也沒有過去那么可怕了?!?p>  牛頭馬面?zhèn)兌键c了點頭,一邊走著,一邊大聲說著“我們沒事”“我們能熬過去”“不怕他幾個鳥兇靈”。

 ?。ㄩ_篇詞牌為滿江紅,水平不高望諒。

  本文是以中國傳統(tǒng)神話、道教典籍、民間傳說等為靈感創(chuàng)作,但小說中的世界觀、背景設(shè)定與神話傳說中并不完全相同,請讀者們勿對號入座。

  傅善祥是真實歷史人物,后面其他城池的城隍也都是真實歷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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