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同樣生死未卜
沒有人知道馬漢山什么態(tài)度。
秦川從他辦公室出來不久，李泰也跟著出來了。
李泰一出來，就有一群八卦選手撲上去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發(fā)問了。
對此，李泰只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他很費解。
秦川發(fā)了這么大一通火，馬漢山還能跟個沒事兒人揮揮手讓他出去……
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滿腹疑竇，不過很快就知道結(jié)果了。
朱先強正在接受幾個老員工的提前祝賀，臉上洋溢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雖然還沒出結(jié)果，但在很多人的心里，有背景，文章流量還異?；鸨乃?，無疑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霓D(zhuǎn)正人選。
千萬番等候之后。
馬漢山的秘書終于在員工群里公示出了民調(diào)票選結(jié)果。
一共23票總票數(shù)。
第一名是朱先強，得12票。
第二名是陳天生，得5票。
其他的試用期員工分享剩余票數(shù)。
而考核評分，朱先強也是第一，陳天生名列第二。
盡管這第一和第二之間的文章流量差距有點大，但后面的競爭者表現(xiàn)更差。
雙料第一，雖然最后的轉(zhuǎn)正者名字還沒公示，可結(jié)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就是朱先強。
民調(diào)和考核分雙高，沒有理由不是他。
“恭喜小朱。”
“恭喜恭喜啊?！?p> “小朱厲害，恭喜恭喜?！?p> “大家別，現(xiàn)在只是出了成績，最終結(jié)果不一定是我呢?！?p> 朱先強盡管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但回答得還是假模假式的。
“不是你是誰？”
“對呀，雙料第一，要不是你小朱總轉(zhuǎn)正，我第一個不干！”
等了幾分鐘，秘書終于在員工群里發(fā)出新消息——
“經(jīng)過領(lǐng)導(dǎo)研究決定，對于本次試用期員工轉(zhuǎn)正事宜，尚有一些環(huán)節(jié)需要斟酌考量，故延遲一天公示結(jié)果，望周知。”
這消息一出，全員黑人問號臉。
什么情況？
怎么還要延遲一天宣布？結(jié)果不是很明顯嗎？
很多老員工竊竊私語，進公司那么多年了，每年都有一批試用期員工，還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延期宣布的情況。
今兒還真是頭一遭
朱先強皺起眉頭，不過很快聽到耳旁倆關(guān)系不錯的老員工說：“說不定，是你的點擊量成績太好，領(lǐng)導(dǎo)沒敲定你的待遇呢?！?p> “對，上百萬的瀏覽量，咱們籃球頻道的用戶一共也才八百來萬啊，我工作這么多年都沒出過一篇這么爆火的稿子，你才短短幾個月就有好幾篇了，領(lǐng)導(dǎo)肯定是在琢磨要不要給你特殊人才了待遇。”
“對，朱總，今晚狂歡提前慶祝，哈哈?！?p> “一定要好好喝幾杯，慶祝咱們正式成為同事?！?p> 聽到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
朱先強眉心的川字才緩緩舒展開來，“行，今晚都有啊，我請客，四度空間無國界料理，一個不能少啊，位置我都定好了，剛好那么多?！?p> “哈哈，沒問題，肯定到場?！?p> “朱總板載，朱總威武?！?p> 下班過后。
電梯里，公司其他同事看到籃球新聞部這群人每個臉上都是神采奕奕的，忍不住好奇詢問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得知有土豪大款要請客吃四度空間無國界料理，都是一頓大寫的羨慕。
這種優(yōu)越感令籃球部眾人內(nèi)心美滋滋到不行。
陳天生、秦川、艾佳還有另外一名試用期員工走在大部隊后面。
從這次吃飯成群結(jié)隊的分布形勢就能看出，籃球部里面的小團體劃分。
馬漢山?jīng)]有參與聚餐，最大的官兒是李泰。
他和朱先強走在一起，這一群人無疑是最多的。
而陳天生他們，則是屬于被邊緣化的幾個。
“師父，您在辦公室里和馬總說了什么啊?！卑延X得氣氛有點沉默，忍不住好奇問。
“沒什么?！?p> 秦川搖頭，對于那番爭吵，他不愿意多談。
而另外一個團體，同樣也在問類似的問題。
幾名老員工圍著李泰問馬漢山的想法。
“這次轉(zhuǎn)正肯定是小朱總吧？他的實力和能力可擺在這兒呢?！?p> “對，只有真正的精英才能進我們籃球新聞部，朱總就是這樣的青年才俊，和這樣的青年才俊在一起，自己也能變得優(yōu)秀?！?p> “贊同?！?p> 對此，李泰只是不太確信地搖了搖頭，“馬經(jīng)理沒有太多的表示，我探了探他的口風(fēng)，看不出他的想法。”
“只是，小朱應(yīng)該問題不大，畢竟兩項成績擺在這?！?p> “嗯，那就行?！?p> “哈哈?！?p> 朱先強聽完后，爽朗地一揮手，“感謝大伙兒對我的支持，對我的事兒也這么上心，我謝謝大家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班了，下班兒就不談工作上的事兒了，今天晚上我的任務(wù)就是讓各位這么關(guān)心我的前輩師長吃好喝好玩兒好?！?p> “好！朱總威武，哈哈哈！”
聽到那邊突然爆發(fā)出鼓動的熱潮。
艾佳不滿地嘟囔起來：“嚎什么嚎啊?！?p> “多半又是那土豪拿錢在收買人心了唄?！?p> 她身邊的另一個試用期員工同樣酸酸地說。
他叫劉陽，和艾佳還有陳天生是同門師兄弟。
進公司的時候，他們都被分到了秦川的麾下。
當(dāng)時還有一個叫熊浩峰的，此時此刻正在朱先強那邊跟著大部隊歡欣鼓舞。
秦川笑著搖搖頭：“用錢收買人心倒沒啥，你們剛出社會，可能還有點憤青?！?p> “但在這個大染缸里面呆久了，你們就會發(fā)現(xiàn)，用錢收買人心還算是光明磊落之舉?！?p> “最怕背后捅刀子的小人，還有口蜜腹劍的假朋友，偽君子?！?p> “這個朱先強，其實是有能力的，他知道怎么吸引用戶的眼球，在新聞敏感性上頗有天賦，而且，他為人處事不錯，別說什么用錢收買人心，要看到人家厲害的地方。”
“說實話，在這方面我都是自愧不如?！?p> “但，他的問題也是很嚴重的，漠視規(guī)則，沒有職業(yè)道德和底線，這些要堅決抵制，尤其是為了博流量杜撰虛假新聞，是媒體人絕對不能觸碰的紅線，這個和標題黨行為是兩碼事。”
“嗯，師父，我們懂的。”
艾佳他們紛紛點頭。
“哎，我們師徒情誼也算是緣分，只可惜，明天一過，你們大概率要各奔東西，我今天講的這些東西，也只是我不算太成功的職業(yè)生涯里一些不太成功的心得體會罷了，你們選著聽，也不要盡聽?！?p> 秦川很少見的說了這么多話，猶自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惆悵。
他沒有和幾位徒弟說的是。
他和他們一樣，明天之后的未來，同樣生死為卜。